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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秘密

9月5日

上学的事因他们吵架,父亲的一去不回而搁浅。

今天我把我们家的事都和他说了,当然有的部分在这里并未提及。爸爸妈妈在我每次不肯回去上学的时候如何对我拳脚相向,破口大骂,怎样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墙上撞之类的。一边哭,一边写,说自己很怀念小时候爸爸从车上一箱一箱往冰箱里搬雪糕。还有从前在老家的头两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每次火车到站都是半夜,出租车师傅送到大马路边上就不肯进去了,把我丢在路边,我一个人,拖着行李,向里走,四周光怪陆离,还有狗叫声,到了亲戚家,又不敢敲门,怕打扰人家,在门口喂蚊子等天亮。那种孤独的感觉,我一辈子都记得。说了很多,记得的只有下面这些了。最后说到上次没接他电话是因为太突然了,我惊得目瞪口袋,太羞怯了。谢谢他还像从前一样关心我,尽管我说了那样的话,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您知道刚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忍着痛苦说的。我知道您的确有这样一股力量让我和您在一起时觉得自己又活再圣洁之中,就真的真的害羞极了,羞得要遮住自己不让您看见。谢谢您,还有您与生俱来的正气(这正气正是我喜欢的),它笼罩着我怦然而跳的心,以及近乎疯狂的思念。希望你们一家幸福,能够一生品尝普通而温暖的人间亲情。那些是我们怎样都换不来的。”

“无论怎样,他们都是您最亲的人。”

“关于您,我写了三本共计二十万字的回忆录,谢谢您在我生命中留下如此深的痕迹。如果我的青春岁月似一根飘摇起伏的琴弦,您就是弦上唯一的一个颤音。老师,我真的,反正您由内而外都是吸引我的地方。”

在很多很多话里,引用了妹妹的一句话,还说我看到妹妹的抬眉时的抬头纹,想到了他三条可爱的抬头纹,还有脸上可爱的小雀斑,她说我这是爱屋及乌,我说明明就很可爱嘛,我想有还没有呢。

9月8日,半夜

“老师,刚才我做梦梦见您了,好帅啊!然后就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

说来也奇怪,我和别人说话一向一本正经,从不撒娇,对您却是个例外,您一定挺无奈的吧。这也是我最近才发现的,我喜欢对您撒娇,尽管您不爱搭理我吧。只有在您面前,我才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女孩子,仿佛有一种意识被您唤醒,让我开始对您爱慕、思念、撒娇。怎么办啊老师,我受不了自己了,您整个住在我心里了,或者说,您把我的心带走了。

老师,救救我吧,帮帮我,我真的很需要您。我觉得自己又要说那样的话,可是我又答应过您再不要说,我更怕您不理我,所以忍住了。可思念是忍不住的。我知道您心里也许在嘲笑我,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顺利的话都该上大二了。不过我在您面前总显得很幼稚,厚着脸皮赖着您,像小孩子总想着他的手指似的。

老师是我心里的宝贝,我爱您,老师!就说这一句,原谅我吧,我知道您总是很宽容。所以就总被我欺负,您又不爱解释,心里一定想着不跟我计较。老师,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我觉得自己又在伤害您和您的家人了,更没有权利要求您对我好一点。

那么您能不能永远记得我,记得我的淘气、可爱、撒娇、倔强、深情,永远像从前一样关心我?我只要在您心里有个小角落就很满足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您和男生的眼里是不是可爱迷人的,反正您在我眼里是可爱美好迷人的,我完全招架不住,心醉神迷,神魂颠倒了。不行不行,又忍不住说了。

我知道您并不喜欢我,您对我的关心大多也是无可奈何,因为我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令人头疼的家伙……”

后来提到了他上次的电话“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为感谢还是关心?假如没有礼物,您也许根本想不起来我。我知道是我一厢情愿。毕业之后您并没有像别的好朋友一样问我上不上学。也许是您觉得从前说多了,也许是开学太忙无法顾及。”

然后我睡着了,上午醒了,他回的:

“为了礼物,我觉得我还不是这样的人。老师也想帮你但不知道怎么说。这样的问题只有你自己打开心结才能解决,换个角度看待问题……”什么什么的,后面还有“老师每次和你沟通,你又不愿意说……”

记不大清了,看的时候就看了好久,又看不懂,真的没有懂,也不知道他所指的是我对他的爱慕,还是我的学习,总之很隐晦。

“老师,您可是误会我了呢!我心目中的您是完美的,当然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觉得您对我的关心要是在送东西之前,那样会更自然,我也会更开心。还有今天上午您说的话,我不太明白,是我太笨了吧。”

没有回。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嘛!是我不对,您能不能不要生气呀?怪我怪我。我才舍不得您生气呢!别生气了,老师,原谅我好不好?”

“我并没有生气!真心地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认真读书,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加油,孩子!”

“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听您的话。您没有不理我我真的很开心,谢谢您,老师!”

“只要你认真读书,我会一直支持你的!”这句话后来被我贴在了高四的桌子上。

“老师,我很感动,不知道说什么好,您对我这样好,我无以为报。只觉得心挨得更近了。我们家的事有了新变化,您知道了?”

“老师对你的关心,只是作为长辈和朋友应该有的关心!不用太客气!没离婚肯定是好事啊!”

你的双唇

两片抖动的小红帆

是我梦里深深啜饮的酒杯

情愿一生痴迷沉醉

这是我们最后这样好了,记住这之前的种种,因为以后,一切都变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忍不住自己。

“一颗葡萄有多甜美

用尽了所有的图腾和语言描写

想一个人有多想念

那又是文字失效瞬间

结一个纪念的绳结

记录你离去后万语和千言瓦解

升起了慌张的狼烟

我遗落在最孤独史前的荒野

一只蝴蝶有多鲜艳

能不能飞越过猜忌和冷漠世界

给你的简讯和留言

说不清万分之一追悔

当星宿都沉没山岳

只盼你会抬头看我寄托的弯月

当一个文明即将熄灭

有什么证明你我存在的岁月

多遥远多纠结多想念多无法描写

疼痛和疯癫你都看不见

想穿越想飞天想变成造字的仓颉

写出能让你快回来的诗篇

需要你需要你需要你

想逆转时间回到最开始有你的世界

想穿越想飞天想变成造字的仓颉

写出让宇宙能重来的诗篇

天雨粟

鬼夜哭

思念漫太古”

——五月天《仓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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