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自己睁眼,朴白迟耳边便传来一阵刹车声,
“怎么搞的?没看到红灯吗?啊?找死啊你?”
阳光,马路,汽车,高楼大厦,嗯……汽车的喇叭声,还有被堵在那儿的司机的叫骂声。
朴白迟疑惑了一瞬,在看到那司机时立马冷静了下来。被叫骂声吵得耳朵疼,烦躁感让她险些压不住戾气。她凉凉的剜了司机一眼,那沾血的脸上露出极其不爽的表情,阴沉沉的,仿佛那司机再哔哔一句就会被她连人带车掀翻。
虽说看起来只是个小姑娘,但是身上血迹斑斑,手上有握着把铁剑,任谁被这样的人瞪上一眼,都会发怵,更何况那只是个司机,被朴白迟这么一盯,一下子没了言语。
朴白迟并没再理会那司机,只是冷着脸,拖着铁剑,忽略马路上的往来车辆,径直徐行到了路边,身后是因她的举动不得不紧急刹车的众司机的骂声,身边是路人们投来的或不解,或害怕的目光。朴白迟随便选了个方向前进,但凡她稍靠近一点,路人便立马退避三舍,即使她根本没打算靠近谁,有人指着她小声谈论,有人看见她后便悄悄拿起了手机。
走了一会儿,朴白迟杵着剑蹲了下来,一只手摸了把地,手上立马蒙了层灰,她紧盯着自己的手,细细地感受手上灰尘的触感。这种举动再加上这种形象,无疑让路人坚定了她是个神经病院里偷跑出来的十分危险的重症病人的想法。
太真了,若不是这里依旧透着若有若无的死气,若不是一路上没看到任何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活人,朴白迟都要相信,她已经出来了。
这让她不得不佩服湮门的厉害,居然可以制造出一个和现实世界几乎无异的独立世界,对不计其数的人的刻画,也是栩栩如生。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刚刚她看到的每一本书里,可能都有这样一个世界。那这些世界存在的意义呢?和书又有什么关联?
朴白迟撑着剑站了起来,继续探索着这个地方,这里……有尽头吗?
刚走到一个巷口,便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活人的气息,朴白迟立刻停下脚步,转了个弯,朝巷口走去。
“呀!你们快停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伤我和我的朋友,你们都得……”
那少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突然出现的朴白迟吓了一跳,而她旁边,正在搏斗的那些人也注意到朴白迟,也都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对那个已经挂了彩的少年动手,
“哪儿来的疯婆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哪来的滚哪儿去!”
为首的男人极其不耐烦的看着朴白迟,事实上,朴白迟算不上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奈何被他们围住的那个女孩身上,有活人的气息,虽说她并不觉得人类就有多友好,但是一路上半个活人都没有,这会儿终于碰到了,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
见朴白迟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那男人也不拖沓,转头吆喝身边的小弟,
“你们几个过去,把她一起绑了!”
见那几个走过来的男人,朴白池微垂眼睑,她轻抚手中的铁剑,
“人给我,我可以放了你们。”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全场几秒钟的安静被那老大的笑声打破,
“哈哈哈哈哈……就凭你?拿了把破剑就想装英雄?”
……现在这世道,连个湮的衍生物都会怼人了,
“总比你们拿了根个破棍就狗熊样十足好。”
“……”
“艹,还愣着干啥?把那臭娘们给我抓起来!”
那男人好像很不满,似乎很想给朴白迟点颜色瞧瞧。
朴白迟拿剑一把挥开快抓到她的男人,同时抓住另一个男人的手,一脚踹在他的小腿处并往自己身后一拉,那男人由于惯性猝不及防地扑到了地上,刚欲爬起,就被她转身一脚踩住。
而那个被挥开的男人在原地怔了一秒,眼底隐隐有黑气闪过,握着铁棒的手凸起青筋,似是蓄了极大的力,直击朴白迟后背,朴白迟没有回头,只是将剑往后一伸,精准的刺中了那人的心脏。
就在被刺中的那一刻,那男人便如一团被搅散的雾一般,黑烟似地弥漫在空气中,风一吹,就消散在空气中。铁剑上一滴血都没沾上,空间都仿佛凝固了,唯一在动的,只有朴白迟被微风扬起的几缕青丝。
在她动手的那一刻,整个空间的能量产生了些许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