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磐要去桐城谈生意,来回需要三天的时间。马上就要入冬,即使只去三天的时间林芳姝也准备了好几套换洗的棉衣和冬靴。也是要临近年关,府里上上下下忙活的事儿特别多。林芳姝作为一家的主母,这段时间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沉入梦乡了。
薛景磐去桐城的第二天清晨,林芳姝正在梳洗打扮。便听门房说有一女子来寻薛景磐,所问何人。那女子说是薛景磐的师妹,名叫阮冰雁。
薛景磐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便最为敬重他的先生阮潼。后来阮潼带着家眷离开了姜城,这些林芳姝是知道的,一听是薛景磐的师妹。赶紧让人迎了进来。
阮冰雁双眸明亮,容貌出众。眉宇间带着常年习武的英气,即使身着粗布麻衣。也难掩通身的气度,腰间缠着软鞭,看来功夫也是不错的。
“这便就是嫂子吧,我师兄可真有福气。娶了如此倾城的嫂子,好看的就像画里的人一般。”
林芳姝刚进了正厅,便被人拉住了手。手劲之大,一瞬间她便觉得疼痛了。定睛一看,便知道了眼前人就是夫君薛景磐的师妹阮冰雁了。刚想说话,阮冰雁先发制人。到叫她不知说什么好。
女人一向是敏感的,林芳姝看着阮冰雁的眼睛。阮冰雁的眼中没有发自内心祝福以及真心相交的欣喜,而是多了丝林芳姝看不懂的情绪。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脸上还是摆出了和煦的笑容。
“冰雁可真会说话,一路奔波劳累。可是很累了吧,我已经让厨房烧了热水。等一会儿咱们吃完早饭,便好好歇歇吧。”
姑嫂两人坐在椅子上,下人赶紧端上热茶。
阮冰雁看了看四周。似是在找什么,林芳姝心下了然。便解了阮冰雁心中的疑惑。
“冰雁可是在找景磐?景磐昨日去了桐城,最快也要后日才能回来。反正来这也到了家,见到你师兄也是迟早的事,不急这一时。”
“嫂子不知道,我同师兄多年未见了。隔的又远,爹也不让我过来寻师兄。要不是师兄给我爹来信要成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本来早些时候就出发了,结果路上有些事就耽搁了。不过也没想到师兄这么快就成亲了,小时候我们一同习武时还开玩笑,如果两个人嫁不出去或者娶不到老婆,两个人就凑合过一辈子。看来师兄还是赢了啊。”
阮冰雁的话中带着些张扬,神情也是十分轻松的。尤其是说到后半段的时候,更加是带着怀念。似是有些口渴,阮冰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皱着眉头将茶杯放了下去。
“我在这府中长到十二岁,才出去了几年。就连我不爱清茶都忘了,我喜欢浓茶的。赶紧帮我换了。”
这话说的就像自己是这府中的主子般,林芳姝还未发话,阮冰雁就讲将茶杯丢在了端茶婢的茶盘上。命端茶婢去换茶,
丹砂面色不愉,正要为自己的主子出头。沉香便偷偷拉住了丹砂的手臂,摇头示意她千万别轻举妄动。
林芳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正巧这时下人前来询问是否开饭。算是找到了合适的救场。
“好了冰雁,一路奔波想必许久未好好吃过一顿饭了。用过早饭我派两个丫鬟伺候你洗漱,好好休息一下吧。”
“那就多谢嫂子了,我之前在府中一直都住在寒水院,就请嫂子把我安置在那吧。那我住的习惯。”
阮冰雁笑嘻嘻的拉着林芳姝的胳膊往出走,她对薛家真的很熟悉。一路上还同林芳姝说着着府中有了哪些改动,哪里又变好了,用饭的花厅阮冰雁都十分熟悉。还说着薛家的厨艺真是从未变过,就如她像薛家的女主人。对比于她,林芳姝真是对薛家上下了解的不足了。
等到阮冰雁去了寒水院休息后,林芳姝在房中心中闷闷。丹砂知道林芳姝因何不开心,便拽了拽一旁的沉香,沉香进薛家的时候。阮冰雁还没有离开薛家。她一定知道阮冰雁这个人,
“沉香,今日你为何拉着我。不让我为夫人说话?”
沉香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但是见丹砂的厉色同林芳姝注视的目光。便叹了口气,将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到府中之时虽年纪稚龄,但也经常见到冰雁姑娘同主家每日一起练拳脚功夫。冰雁姑娘的脾气很是厉害,谁要是惹了她。她就会用她那鞭子出手教训。后来不知为何,阮先生就带着家眷离开了。冰雁姑娘还闹了一场,全府上下都鸡飞狗跳的。后来长大了些,便听后厨的老人说冰雁姑娘是喜欢主家的。但主家已经和夫人有了婚约,阮先生怕冰雁姑娘闹出什么事就离开了姜城。”
听到此处,林芳姝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明白了初次见面时阮冰雁的目光,那是不甘的目光。也许阮冰雁还是倾心着薛景磐。
“夫人,那这可如何是好。主家不在,那冰雁姑娘脾气火爆,还有一身的拳脚功夫。若是不痛快拿鞭子说事,谁都拦不下啊。”
丹砂此时心中后悔为何没学上两手的功夫,否则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今日见阮冰雁的为人处事。便知道阮冰雁一定脾气不小,稍有不慎便引起火来。
“怕什么,在主家未回来之前。是不会怎么样的。冰雁有一身的功夫,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若是有什么事来,就变成了她欺我这个刚进门的嫂子。是万万不沾一分道理的。”
听了林芳姝的话,丹砂和沉香有些放下心来。虽还是有些担心。但起码后日薛景磐便能回来。
林芳姝宽衣在床上也休息了起来,但她没有丝毫睡意。如果阮冰雁真的对薛景磐有意,她相信。阮冰雁一定不会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