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姿休息了大半天,晚上,同伴们都回来了,因为是上下铺,他们几个又相熟,所以整个宿舍闹哄哄的。轮流去楼道里搭出来的半间卫生间了去洗澡。
吕坦不住在这里,彤彤和夏至都住在这里。还有几个她不熟悉的伙伴。
其中一个染了嫩绿头发的女生去洗澡了,彤彤气愤地骂着:“妈的,这个绿毛,干活的时候朝后,吃饭洗澡这种事情总是冲在第一个!”
另外一个微胖,脖子后面纹了一串英文字母的女孩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啥子错!”章姿心里想着,他们两个应该关系更亲近一些。果然彤彤心里骂着:“你们两个婊子,总是穿着一条裤子!”章姿忍不住朝着**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和彤彤四目相对,彤彤看见章姿那奇怪的表情,一脸不悦,但是装腔作势地关心她:“嗨!新来的,怎们样了?”
章姿连忙说:“谢谢,都好了!”可是她分明听到彤彤心里骂道:“和这个神经病住在一起怎们觉得瘆得慌,还是不要得罪了!”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声音,章姿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如果不是这么奇怪的声音,在她心里彤彤将会变更成一个关爱她的朋友,而这里的伙伴看起或许会天真可爱一些。人心被赤裸裸地剖开,也有鲜花盛开,也有万里晴空,还有让人难以置信的真实和绝望。
第二天上班,章姿努力专注于做自己的工作,不被周围异样的声波干扰,可是坐在离吧台最近的一桌,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孩子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坐在一排,他们是一对情侣,而对面坐着的是即将为他们拍摄婚纱的摄影师,一个高大帅气的扎着辫子的男人,看模样应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男孩说:“一般去清迈拍婚纱照需要几天?”
摄影师说“一般要三天,如果你们需要自己玩,费用就要自理,不包含在你们已经交过的费用里。”
“那如果天气不好,外景要怎们办?”一般我们也会提前预防,可能会选一两个其他外景,以防万一。
女孩问道:“为了我们拍照的是你还是别人啊?”
这个时候章姿听见摄影师的心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这个妹子挺正点的,找个机会要一下她的微信!
而女孩心里也对坐在这个男人动了心思,心里垂涎着他那满身的肌肉,尤其是隔着衣服轮廓清晰可见的两块胸肌。
只有男孩子心里琢磨着,如果拍完照,不请女朋友在清迈玩就回去,以后肯都要落下抱怨,如果请她在那里玩,婚礼的费用就会更加紧张,他不想再给父母增加太大的负担。父母为了他结婚,已经倾尽所有为他买了房子,未婚妻突然又要买一辆特斯拉,他父亲说能不能暂时先开家里的一辆旧车子,一辆开了三年多的别克君越。但是未婚妻不答应,不给买车就不结婚了!拍婚纱照的时候,突然又要去清迈,因为她的姐妹们都是再国外拍的,自己不可能委屈着再国内拍!没办法,母亲拉下脸去找了外公外婆,疼爱他的外婆答应赞助他们去泰国拍婚纱照。虽然问题解决了,可是他心里很难过,本来以为自己成家了可以孝顺父母和几个老人家,没想到现着自己成了一个妥妥的啃老族。结婚后,每月一万两千块的房贷,八千的车贷,他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够还银行的贷款,未婚妻有言在先,不可能和他一起还,所以,以后父母还要帮他换贷款......想到这里,男孩眼泪差点出来了,所以他站起来说要去卫生间,女孩起身让他出来。
章姿看着男孩去了卫生间,她听见摄影师对女孩说:“侬长的蛮嗲,拍出来照片肯定叫怪(非常)好看!对了,侬微信方便加一下吗?”说着已经拿着微信准备着扫二维码。
男孩子的未婚妻一听见对方夸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已经涌现出来,找出自己的二维码,和摄影师互加了微信。摄影师这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怎们将眼前的这个女生推到。他脑子里呈现出之前无数的把妹伎俩,算计着那一种能将这个女生成功拿下。
男生再回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乱糟糟的,生活的压力已经让他不堪重负,曾经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满心欢喜地想和她共度一生,可是,那只他一个人的满心欢喜,她像一个局外人,只是不断地向他索取,他甚至觉得,等办完婚礼,他的婚姻里已经没什么美好可言!他会像个奴隶,还要拉着自己的父母一起。那么辛苦的生活,他想想都觉得喘不过气,眼前的女神,让他觉得高攀不起。
他心里颓丧极了,看着未婚妻和设计师聊的很嗨,他又问了一句:“我们这个婚纱拍完之后应该不会再追加费用吧?我之前听同事们说,有时候拍的多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可能会加价!”他现在除了关心费用的问题,整个人都智商都跌落了,根本没看出未婚妻和设计师私下眉来眼去,她未婚妻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和对面的男人约会......
章姿觉得自己再看下去,说不定忍不住要上去打人!
她哥哥结婚的时候,家里也差点搞得倾家荡产,她父母用半生紧衣缩食得积蓄为哥哥在城里买了房子,嫂子家坚持要在房产证上写上女方的名字,结婚结婚不到2年时间。那个坏女人跟这个别人跑了,还逼着她哥哥买了房子分走了一半的房款,和打劫一样,抢走了她父母半生的积蓄,把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她哥哥也开始酗酒,总是抱怨生活不公。
眼前这个长相清纯的女人,看着着实可人,可是满肚子的娼妇念头,等她榨干了这个男孩的一切,还能和他一起好好生活吗?章姿心里一声叹息。
尽管她能感知这一切,可是,她不是上帝,左右不了一切,也不能改变别人的命运。她怎们也想不通,她多出来的这一窍来自哪里?她困惑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