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其余的遗书,《光辉之所创想论》也就这些吧,爷爷一生所研究之物。
我低下了头,紧握拳头,爷爷,我希望你是错的,我银牙紧锁,发颤的身体,尖酸的苦楚融汇在我的心头,回想往事,这一生所围绕着我发生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自己是个男主也是个最悲催的男主,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依仗着爷爷,希望能从他那摆脱这种残酷,以往黑暗之中唯一可寻的光,如今却告诉我,无法改变命运,而已经驾鹤归去。
这个决定我酝酿很久了,从车祸起到现在,我想是时候实行了。
“嘶----嘶----”我撕下两张洁白的纸片,留下我所谓的遗物。
“姑妈,对不起,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不用找我了,我可能已经走了,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没有你的话,如今也可能走不到现在,但是,我还是要选择离去,不用再找我了,顶多算白费功夫吧。我的房间里有我积蓄多年的工作工资,代我转交给你,算是这这些年来你对我的馈礼,爷爷书柜上倒数第二排的第二盒子里....我床被子里,窗户边的墙缝里....厨房大礼盒里......”我把语气尽量写的平淡点。
“轻之,在我临走前还是想给你写一封遗书,感谢面对这样的我还是能保持小时候的感觉,还有从来都没有疏远过我,餐厅的那份工作好极了,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留在那里,不过在这里,是来跟你做个道别的,悲伤的话我不想讲太多,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伤心,我想平静地走就像往常一样.....”
我哽咽地挥动颤抖的手指,虽然我不想离开的太悲伤,但我发现,还是抑制不住泪水,我果然不想死吗。
算了,无所谓了人生。
“呼----呼----”凄寒彻骨的风就如同刀片一样从我的脸颊上划开,清晨5:00整,天灰蒙蒙,洁白的鱼肚皮刚刚醒露出来,我身处在离家僻远的运车大桥上。
我闭上了眼,聆听这张无张牙舞爪的“群魔”在耳边的吼叫,不再留恋这个世界,只是有些人会忘不掉,依然刻在了我的心中、脑中,我瞻顾了一下四周,安静,周围没有行车也没有人,因为太阳初启的缘故,周围尽是白云茫茫,整座桥仿佛被白云拱着,宛如听天宫上的桥,这可能是为我专属独身打造的气氛。
宽广的桥道,道下是广袤无边的长河直通大海,巨浪翻涌着岩石,海潮澎湃的起伏,我手紧紧的拽着笔记本,独自站边缘地带的铁栏杆上,情绪十分低落。
“嘎!”我立即抬头,看到了是一头靓毛后卷,羽色漆黑的紫瞳乌鸦,带有弧度的睫毛,凛然高傲俯视着我,总感觉亲切而又熟悉,是以前看过吗?我不记得了。
长的倒是与众不同,不知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飞出来的,这样为我送终也好,不至于离开的时候,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即便不是人也好。
虽然汹涌的海浪声近在咫尺,但向下望去,又是白茫茫的一片,这被薄雾白云所包围的白色仙境,竟是让人有种羽化而登仙搬的感觉,我晃了晃头这可不是修仙世界。
与并肩的“伙伴”一起,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对我来说的话。
我低头看了看日记本。
爷爷我来陪你了,澎湃的思绪从我脑中炸开,一缕往烟,原来这19年里我过的生活是这么辛辣,辛辣中带着甜,那是小时候的美好童年,可现在是永远不会再回来的....
“呼----”我长呼一口气,望着那白茫一片的云中大海,双手抱着日记本,紧闭上眼,晶莹发亮的泪水从我眼角划走,就那样自然的身体侧翻而去,从大桥上随风垂下,终结生命。
“哗----哗----”无形的风更加凛冽,几乎是凭借了下冲的姿态,占据了我的全身,除了这,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只是身子轻轻的,完全没有依靠,有种不知何时停下来的失重之感。
但这种感觉无疑是很舒坦的的,是摒弃迄今所有烦事,没有什么再能引起我的烦躁与不安,不过正当我无意识时,却突然蹦出爷爷的话,“珍待自己。”
既然改变不了命运,做不了普通人,我还留在这世界上有什么用,爷爷,这样的我,你很失望吧。
我夹紧了日记吧,其实这才是我真正的意愿吧,离开这纷扰的世界。
一个没有主角光环的男主,不,还是有光环,厄运光环?我又再次想起昨晚爷爷所说的,正当我诧异之时,一道凄惨无比的哀鸣声,以贯穿苍穹之势响彻云霄。
是那只乌鸦。
我后转头疑惑一看,那依然站立在桥栏杆上的乌鸦,那双魔瞳诡异又神秘的盯着,不寒而栗,那种叫声,就像为我哀鸣一样,是一种充满悲惨的声音。
视线中那渐渐迷失在白雾之中若隐若现的乌鸦,我转回头,闭上了眼,再次沉浸在自己最后生涯的宁静片刻,至少我在死前好好安逸一回吧。
正当我闭目安神时,“嘭!”一道惊天闷响声爆发于我的四肢五骸,是一次猛烈的心脏跳动,强行让我从安详中拉回来,一种亢奋且充满精力的感觉袭击了我的全身,这是什么,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吗?
没有让我预料到的事,忽然,一种无形的力量,以一种极端吓人的速度攀登,直达我的眼球,霍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让我睁开眼。
“嘣!”心脏再次跳动,所有的血液翻涌,我猛然睁开了眼。
几乎是一瞬,所有的奇异感觉汇聚于我眼瞳之中,此时的我都被吓了一跳,眼睛被什么不知名的感觉强行打开,瞪大的蛋圆般眼睛之中有惊异之色,我从来没有眼睛被睁得这么大的过,就像是迸裂开了一般。
视野之中,有着惊异的紫色流光在随波飘动,没有丝毫的规律,紫光熏陶着我的眼球。
倘若附近有人的话,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讶到,难角苍白的脸上被紫色烟熏,迸发而出的紫色浓郁的光芒,将周围极速下落的白云染成了紫色,就如同火烧云一样,只是把红改紫。
怎么整一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堆紫,我用力的揉捏眼睛,我没发毛病吧,确认是否搞错了什么。
让我震惊的是,我没有做梦,这一切竟是真的。
风刃划刺着我的眼球,那种疼痛之感,竟以一种缓慢稳健的姿态缓缓痊愈,我大为吃惊。
奇怪的事情不止这些。
忽然一道漆黑的羽毛飘絮而下,从我的眼余里向下飘落,我大为吃惊,马上环顾了四周。
周围竟是这些像是人为洒落而下的黑色羽毛,不....不是,这种羽毛更像是那只黑鸦的,难不成他脱毛了?那也不对呀!他怎么可能飘的这么远。
而且这羽毛飘落的速度....怎么这么慢,我甚至依稀可以看见他们下落的轨道。
不过仔细观察却可以发现,这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羽毛的不寻常之处,照我这么下落下去,这些羽毛不是早就被我甩到最后头了,这种感觉实在微妙,难道这些羽毛不存在于这世间,而是仅活在我的眼睛里,我所看到的是在变异眼睛所带来的滤镜效果,这怎么可能?
但这无疑是最好的说法了,没错,这些羽毛不属于这个世界上,而是仅存在于我的眼睛里,不管我看到的景象是哪样的,这些羽毛依旧会存在,并且缓慢的下落。
我摸了摸这本不属于我的眼睛,但这熟悉之感又让我觉得这本就是自己。
冷静之后,我发现周围的流速与之前相比,好像惊人的慢了许多,时间的沙漏口像是被换了一个口径更小的沙漏,而原本那些高速的模糊景象,变得仿佛不可能般的清晰,只是旁边狂风怒号,仍然那么恶劣。
借助着紫瞳的观察下,我发现白云越来越稀薄了,就仿佛要到尽头一样。
要到了吗,这可能就是临死前的最后绚烂紫光景了。
“哄!”白色的“恶魔”大口将我喷吐出来,映入眼帘的是宽广无际的紫色长江,时而沉静而时而爆发的浪水是这长江的唯一物景了。
强劲的烈风,稍微有些松缓了,耳鸣的风啸即刻停滞下来,似乎天地都在此刻凝集,画面像似放慢了数倍,我的耳边回荡起悠久之声,就像是古老的铜钟打响在天际,似乎还没沉落于海底,而我的心却如同海水一样沉静。
临死前都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