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路上耽误了时间,到机场时远远就看着一个身影,着雪白抹胸短裙,乌黑的直发披散在腰际,额前的刘海被一根橡皮圈简单的绑至头顶,露出光洁的脸蛋儿和精致的五官。
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衣服嗯……大一买的,除了有些吸毛和几根线头飞出还很新呢。牛仔裤嗯……初中时姥姥给买的,买大了,大学那会儿才能穿,毕业晚会上喝醉了摔了一跤,膝盖破了一个洞,从某种非杀马特的意义上来说还挺潮嘛。
“哥,在那儿呢。”“嗯,看到了”看到了你还停这么远。
她看到我,扔下行李箱飞扑过来,下意识转身跟她同一个方向狂奔,以免被撞得心肺俱裂。她奇迹般的停了下来,脸诡异的红起来,难道是娇羞?太惊悚了。我扭头,立刻心知肚明。我哥拉开车门长腿买迈出来,说不出的潇洒,儒雅。我看到旁边的人似要有口水滴落的迹象,赶忙拽了拽她“瑜琪,你的口水掉出来了。”她回过神,摸了摸嘴角。我看到她眼里燃起一丝怒火,却又不好发作心中暗爽。
“他,他怎么来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我哥当然是来接你咯。”我邀功似的冲她笑笑。“你们在说什么?”我哥拿着车钥匙走过来,深邃的目光如炬,瑜琪撞上他的目光却又立刻闪躲。“哥,你看瑜琪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我打破尴尬的局面,暗叹自己居然当起了电灯泡。“是啊,几年不见,丫头长高了许多”他笑起来,嘴角晕开一抹弧度。我白了他一眼,哥们儿您到底会不会说话啊?长辈对晚辈说话呢?上次我二姑妈就这样对我说来着。
不知道孙御是情商太高还是根本太低。要么是他根本没发现,要么就是他刻意不理会,家人一跟他说这方面儿的事他就开启静音模式,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对瑜琪有没有想法。而瑜琪则是在我面前天不怕地不怕,在孙御面前就怂了,至今连表白都没敢。肯定是应了那句商场得势,情场必失利的话。反倒是我和妈有些不知所措,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这人本性难移,放好行李就自个儿就上了副驾座。我叹了口气,一路上气氛甚是尴尬,就连我连续找了好几个话题都被他们寥寥几字草草带过。我再也无能为力,我就让你们憋死。
一到家,妈就拉着瑜琪坐到沙发上寒暄起来,而我哥因为公司有事提前走了,没跟我们一起吃晚饭。
她们旁若无人的聊着我也就旁若无人的盘坐在沙发上刨着西瓜。“小琪真是有出息,哪像我家小悦啊就知道窝在家里,都25的人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阿姨别这么说,小悦也算是有车有房的人”瑜琪笑着打趣。我咋听着这话像是在打击我呢,我瞬间觉得颜面无存,愤愤的说“我若想要找工作还怕没人用么?”“谁知道呢?”妈白了我一眼。我一下子怒了,这是有了干女儿不要亲女儿的节奏啊。“我明天就去面试!后天就去上班儿!”说着我气呼呼的走进房门。关门的那一刹那我就后悔了。我搁哪儿面试去?
第二天一大早被瑜琪拖出卧室,这人跟打了鸡血似得,也不在乎我只穿了一件体恤,一条小裤裤,拉着我就想往大门外走。“你等等,干嘛呢一大早的,您在我这儿白吃白喝白住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打算把我卖了?”我一只手拼命扒拉着门。“我们去御的公司。”她抱着我的手往外拖。“我这样儿怎么走啊!”我一下子怒了,抽出手摸摸被拽出的红印儿。有些怀疑这些年她到底是去了海外企业还是去了黑手党。
我径自走进屋,碍于走她这么个跟屁虫在身后催促,今天出其意料的只用了十分钟就收拾好。
迷迷糊糊跟她出了门,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怎么忽然想去孙御公司?”抓着车钥匙问。“那还不是为了你。”我淡淡扫了她一眼。“好吧,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见他。”我果断下了车,锁门。“小爷我没时间干这么无聊的事。”“小悦悦你等等嘛。我真的是为了你啊,阿姨昨天跟我说你要是再不找个真经工作就把你逐出门外。”看着她扒着我手臂,泪眼婆娑,咬着下唇。
正思考她这话的真实性,她直起腰正气凛然的说“你要是被逐出家门我上哪儿找借口见你哥去?”得,这话真实诚。“我有处儿住。”我淡定的看着她焦急的样子。“你是说你那要被拆迁了的蜗牛屋?”她索性抱着手臂与我对质。我甚感疑惑,就算是为了见孙御也不用撒这样的慌吧。“喏,这是今天早上送到拆迁通知书,你只要去签个字,政府就能给补贴。”
我一把扯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别看了,有拆迁办公章呢。”瞬间有五雷轰顶的无力感。“姑娘,您可真是我的灾星,看你这回来的。”“过奖。”我看到她脸上得逞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