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琊淡漠从容地走在长廊上。
就在方才,陈总兵看了她的方案之后明显一脸讶然,而后他又叹了一声,无力又无奈地让她退下。
[宿主,我没整明白。]
堇汐不是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那陈总兵变脸也太快了。
这时,两个小兵半拖半架着个血人迎面而来。
这种情况自本嘉关战事失利后经常有。
修琊也见怪不怪,只是心底对于渊国高层的嗜血与暴戾有了进一步的体会,更加反感。
“莫守备好。”
在修琊轻点头后,他们又继续拖着人离开了。
错过的时候,修琊连一眼都没施舍给那人。
白风言艰难地抬起眼皮,视线模糊,意识昏沉。
蓦地,他盯这远去的那道修长的身影,仅露的一点眼眸如含剧毒的蛇。
是你……是你……白风令……都是你……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被拖走,长廊上只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是他曾经来过的证明。
[宿主,,刚刚那人眼神很不友善!]
堇汐慵懒地瘫在王座上,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拔了牙的毒舌,有何惧?]
那是白风言,不会错的,若得这般下场,也算没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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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全身被浸泡在万年寒川之下,窒息感袭上心头。
楚西然觉得心脏绞痛,但这或许不及那人半分。
他这个迷途的旅人,按照名片,终于寻得了那个可以给予自己答案的地方。
——总军区幕阁,那个烠国军区最重要的人集中公事的地方。
他不在乎这是哪,只想知道所谓的方向。
闻阁赠予的卡让他见到了那些核心人员。
看到那张卡,他们面色复杂。
传闻近期军区与一民间组织深入合作,军区可以在合理范围内满足他们的一个请求。
而那个组织就是——闻阁。
他被告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最强烈的感受不是震惊,他只觉得自己像被淹没,难以呼吸。
背着巨大的压力,不要命,去行使自己的使命。
流言四起,孤立难援,不被信任,独自舔舐伤口。
人心肉长,为国为民,用尽心机,却独独不在意自己生死。
渊国啊,你为何去哪个豺狼之地!
没有眼泪,是因心早已千疮百孔;没有辩解,是因仅留的孤勇固执。
你想救这天下,谁来救你!
令……我还能……再看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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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的,”修琊支着脑袋,轻抚白鸽光亮的羽,语调淡然:
“在方案中让他们派重兵留守,但根据我之前的所提到的方法,前去进攻需要大量的兵力,本身兵力就远不够我所说的。
若留下重兵,那么前线兵力就更加薄弱。
这样一来,在本着早已围困烠军的心理之下,他们必定认为这一点多余而摒弃。”
修琊想到那张残破的脸,唇角轻勾:“白风言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按照常理这是对的,选择重兵在攻,守营军力削减,之前我提的方案,攻下本嘉关不在话下。”
[那……怎么……败了?]
小堇汐又跑去回顾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我说了,是按照常理,”修琊又像提示似的摸了摸手边的白鸽:
“但如果烠国早就安排好人埋伏了一批顶尖高手就不一样了。”
[宿主早与闻阁知会了?!]
小堇汐震惊了,如果是这几日知会,那些人是不可能能及时赶到的。
所以在参加宴会前,宿主就知会闻阁了?!
这也太……
小堇汐沉默了。
[但闻阁这种打探消息的组织怎么会有那么多顶尖高手呢?]
小堇汐还是忍不住问。
“谁说是闻阁的,”修琊枕着胳膊透过窗,望向远方的天空:“烠国总军区的人。”
[他们怎么会听从闻阁的话?!]
小堇汐觉得自己好像牵出了深埋在泥沙下巨树的根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