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人便发现这不是一个废弃的村庄。虽然中心的房屋和周围的一样破败不堪,但是不难看出有人居住。
低矮的围墙里晾晒有打满补丁的衣服,墙角还种有绿油油的蔬菜,敞开的门里还有食物在桌上冒着热气。可奇怪的是,南星他们一路走来没见到一个人。
这些场景和某些电影里的场景相撞,说不出的诡异。
希望不是我想象的样子。南星心想。她还是挺不喜欢那些飘忽阴冷的东西。
忍冬戳了戳土墙,本就不结实的墙干脆利落地掉了两大块下来,墙体瞬间薄了一小半。
“别乱动!”陆眠拍下忍冬乱动的手,警告道。
“知道了——我说大姐,以后能动口解决的事情咱能不能不要上手。”忍冬甩了甩自己被打的通红的手抗议道。
“你说谁是大姐!”陆眠炸了。
“有人来了。”老爷子站在高处,远远看到有一群人走来,出声提醒底下打闹的两人。
南星也看到了朝这个地方走来的人。他们穿着深色的衣服,打扮的有点像民国时期的人。这群人出奇得沉默,除了脚步声听不到任何人言语,由远而近就像一团移动的黑云,沉默且压抑。
忍冬向来性子跳脱,此时面对这群人也安静了下来。
人群走到四人面前就停了下来。两拨人互相打量。有人看到了南星穿的短裙,露出白嫩的双腿,皱着眉开始交头接耳。
南星心头突然冒起不好的预感。对面那群人连个鲜亮点的衣服都没有,且长袖长裤包的严严实实,封建气息扑面而来。南星看着他们冷漠的神情,听着他们杂乱的话语,顿时生出要被浸猪笼的感觉。
忍冬见村民神态各异,眼睛还总往南星腿上瞄,遂跨步上前挡在了南星前面。奇异的是,村民并没有对此有多大反应,反而是眼光移到老爷子身上,低声讨论地更激烈了。
老爷子一派淡然,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南星三人信奉相信老爷子就不会错的原理,也静静待在原地接受审视。
南星从忍冬身后露出小脑袋瞅着村民们的表情。突然,为首的男人身后也冒出来一个小脑袋。那是一个女孩子,秀气的眉,大大的眼,粉嫩的嘴唇朝南星弯出好看的弧度。南星自然地露出平常乖巧的笑容。女孩子见了,调皮地冲她眨眨眼。
她这一举动十分俏皮可爱,就像一缕阳光拨开乌云,让这暮霭沉沉的村子焕发出一些生机。南星心中对她生了些好感。
那小姑娘抓了抓男人的袖子,跟他说了几句话,穿着长褂的男人沉思了一会儿,复又对她说了几句。小姑娘听完眼睛蓦地发亮。
她从男人身后跑出来,朝南星伸出了手,道:“大大同意你来我们家住了。”
大大?
南星下意识看向忍冬。
“这是方言,就是爸爸的意思。”忍冬低声为她解答。
南星看着她伸出来的手,没有去接的意思。
“去吧,丫头。没问题的。”老爷子出声道。
南星这才握上了女孩的手。女孩拉着南星就朝一个房子跑去。
忍冬也想跟上去,才迈开一个步子便被老爷子拉住胳膊挡住了去路。
“老爷子你……”
“别担心她。先担心担心我们吧。”
短暂的静谧过后,谈话声又重新响起,听在三人的耳朵里,像是铺天盖地的蜘蛛慢慢爬来,密密麻麻,直至将三人淹没。
“奶奶,我回来了。”女孩推开门喊道。
“哎呀,妞妞回来了。你大呢?”一个小老太太从里屋走出来,满头银丝熠熠生辉。
“他还有事情,一会儿才过来。奶奶你看我带谁回来了?”小姑娘献宝一般把南星推出来。
“好水灵的姑娘。”老太太眼睛一亮,眼神往下一扫,看到南星的双腿,变了脸色,忙道:“妞妞,快带她去换衣服,光着腿可怎么行!”
“好咧!”
妞妞拉着南星去了里屋,拿出自己的衣服给她。因为两个小姑娘身形相似,南星穿她的衣服倒也合适。
“妞妞?”南星试探问道。她不知道这是她的名字还是长辈对她的爱称。
“哎!他们都叫我妞妞,你也叫我妞妞就好。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南星。”
“那我叫你星星好了。”妞妞毫不见外。
“妞妞,你知道我的朋友们在哪里吗?”南星有太多问题想问。妞妞一行人怎么知道他们要留宿,还自然而然地把她带到家里来?还有那些提前通关的人在哪里?还有那些聚集的人群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们呀,大概会到广场。之前有一些和你们打扮差不多的人来这,也是被带到了广场。”
“广场是什么地方?”
“广场就是平时村里人聚集开会的地方。那里有好多空房子,有外人来了就让他们住在那。”
“那你怎么把我带回来了?”
“我喜欢你啊。”妞妞扑闪着大眼睛,笑出了小酒窝。
“我看村里有好多空房子,那些都没人住吗?”
“你是从东边来的,那边人少。不过今天我们都出去了,所以看上去基本没人。”
“,哦~那你们出去干什么了?”
“有聚会。哎呀,别问了。我们快给奶奶看看你换完衣服的样子。”妞妞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拉着南星就出去了。
另一边,陆眠,忍冬和老爷子三人被众人围着带去了广场,接着就被送进了不同的屋子。
“老爷子,我怎么感觉他们在监禁我们呢?”忍冬瞅着这空旷的土屋,看着外面人员走动,明里暗里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
“把感觉去掉。”老爷子把背包扔在土床上,舒展了一下身体。
“那南星怎么办?她不会有事吧!”忍冬一想到被领走的南星就有些着急。
“不会比我们的情景更糟了。”
两人隔着墙说话,声音透过窗户,惊扰到了隔壁的人。
“偶像,是你吗偶像?”
怪了,这地方还有人追星。忍冬内心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隔壁人见没人应答,锲而不舍地继续喊着。
“我说妹砸,他不愿理搭理你就不要继续喊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他一个。”忍冬实在被吵得耳朵疼,好言相劝道。
“偶像,你终于理我了。”隔壁的女人很激动。
“……”忍冬纳闷,他什么时候成别人偶像了。
“偶像,你之前在丧尸手下救过我。你不记得了吗?”
忍冬的记忆瞬间被唤醒了。不过他并没有被人崇拜的自豪,反而想起了全身骨头被卸的惨痛经历。
“我想起来了。你怎么在这啊?”
“偶像,快救我们出去。他们今天刚举行完活人祭祀!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就是为了把我们当做祭品活祭!”
活人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