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捏着车票,眼神里不可抑止的透出几分激动,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锁骨下的图案,盘踞的蛇身尖锐的毒牙,仿佛在此刻获得了生命,南星仿佛感到手指有些刺痛。但很快她便放下车票,将请柬复原成刚得到时的样子。
“外婆,今天妈妈该回来了,我出去接她了。”南星背起书包,同外婆打了招呼便匆忙出门了。
“这孩子真是的,今天怎么这么急躁。”外婆笑着摇头,外孙女与女儿关系好自然是她希望看到的。虽然白蔻工作忙不常照顾小星,但看到小星这样依恋母亲她也就放心了。快活的老太太眯着眼睛进了厨房。今天又到了她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盛夏的阳光有几分刺目,南星微微眯着眼睛,清晨的激动已平复下来。答案已经送到了眼前,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只是这样草率并不是她的性子,左拐右拐地她来到了一条巷子。面前的大叔盯着娇小留着学生头的南星明显有些疑惑。
“你是说,你要我给你制作武器?没有开玩笑,小朋友不要玩危险的东西哦。”
南星歪了一下脑袋看着大叔认真道“是爸爸让我来的,爸爸说女孩子要有自保能力才好呢。但是叔叔的武器看着都好凶,我喜欢可爱的,可以帮我漆成粉红色吗?”
“现在的家长啊,哎。”大叔叹了口气,无奈的告诉南星三天后来取她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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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火车的一声长叹,一个高挑的女人带着盖着半张脸的墨镜,拉着行李箱下了火车。“小星,这里。”女人很快在人群中认出来自己的女儿,毫不客气的把大行李箱交给女儿。南星任劳任怨地拖着行李箱跟着白蔻。两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南星打开车窗,热风很快侵袭了车内的凉意。白蔻摘下墨镜,定定的看着南星,忽然问道“你今天有心事?”南星捏了捏书包角,迎着白蔻的视线开口道“妈妈,我同学约我去齐市旅游,就在三天之后,可以吗?”
“是吗?那你注意安全。到了地方给妈妈打电话。”白蔻狐疑地看着南星,最终还是慢慢叮嘱到。南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压下眼中的最后一丝迟疑。“S.U.C.E.”这几个字母早已成为执念扎根在她的心中,神秘失踪的人口,十年不见踪影的爸爸,总在忙碌的妈妈。一切的疑云埋藏蛇头背后,而马上她就能揭开这些迷雾。想到这些,南星几乎忍不住颤栗,“如果妈妈知道了她绝不会同意”的南星心里默念着,再次平复了内心的激动,挺直脊背看着前排的座椅。
饭菜的香味从房间里飘出,外婆做了一桌子菜等待白蔻和南星。白蔻在家里只呆了一下午便又匆匆离去,平静又温馨的三天很快过去,三天里南星买足了出门的食物饮料和一些药品,像是在准备一场真正的旅行。
第三天下午南星告别外婆,背着书包穿过人群来到隐藏在小巷子里的店铺,按照南星的要求,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匕首正摆放在桌上,与匕首配套的还有一个腿环和鞘。
很可惜大叔并没有按照南星的要求将匕首染成粉色。但南星仍然满意的将腿环戴在腿上并将匕首别在上面。离开铺子,南星去往车票上所写的地址。
这张精美的车票并不是常见的火车票或是汽车票,至少没有哪张火车票有这样精美的花纹与印刷,烫金字体指示着南星来到了郊区的一片荒废的工厂。
这个工厂已荒废了三十年之久,由于缺乏整理和历史遗留问题,开发商并未把视线投向这片区域。正因为此灌木树丛逐年向着工厂靠近,年久失修的水泥路上钻出不少野草。爬山虎野蛮地占领了工厂大半墙壁,白色的墙体剥落下来显露出斑驳的灰色。也许正是因为远离人烟,没有人发现这里建立了一座小车站。南星拨开斑杂的灌木,走向车站。
那里停靠着一辆大巴车,笑容可掬的男子很快便迎了上来。
“这便是南星小姐了吧?请随我来,我会带你前往密室所在的地点。”男子的笑意不达眼底。
说实在的,很难想象这样的笑竟然出现在一个人类的身上,这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甚至也不是虚假的笑,就像是一只猴子自带的挤眉弄眼的表情似的,这样的怪异的表情出现在人类的身上实在是古怪的令人作呕。南星捏了捏口袋里的车票,回以一个虚假乖巧的微笑,便冲车上走去。
意外的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南星独自坐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等待汽车发动。随着嗡鸣的发动声,摇晃的大巴载着一车不知会去往何处的人彻底驶离这座城市。
南星闭目回想着自己夹在《洗冤集录》中的信封,脑内忽然昏昏沉沉,南星奋力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看到车里的乘客已东倒西歪,便眼前一黑,也控制不住地倒向旁边。
再醒来时,巴士已经走在一条陌生的道路上,南星不动声色的检查了身上的物品,仔细观察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的树木和一眼而过的农田并不能让人辨认出这里是何处。手机定位也失去了效果,这里仿佛被遗忘在世界之外。南星一瞬不瞬的望着外面飞速而过的景象,意图记下几个值得注意的特点。
“嘿,妹砸儿”青年带着四川口音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南星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