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您醒了吗?”
一个娇俏的的声音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急切的带着些许颤音的呼喊声叶忍彤从无边的黑暗中拉扯到现实中。
“少爷?这是在叫我吗?我是在哪?”
肩膀上一双柔若无骨的双手急切的摇晃,叶忍彤缓缓睁开了双眼。
“太好了,少爷您醒了,快,快下床,奴婢给您更衣,我们现在快到老夫人那去。”
两个年约十四的娇俏少女用力把叶忍彤扶了起来,一个拿起床边叠的整齐的酱紫色长袍,和姜黄色的夹袄,不由分说的就往叶忍彤身上套,另一个也手脚麻利的给叶忍彤把头发束了起来,带上帽子,披上了一条红色卷银边的披风。一切都急急忙忙的赶着,就好像参加了什么快速换装的活动,未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已收拾妥当。
手脚不受控制的叶忍彤被拉着门口走去,刚走到屋门口,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就在院中炸响。
“向景云,你个孽障”。
随着这声怒吼,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一个高约两米,身穿软甲,手握佩剑的的中年大叔迈着大步向着叶忍彤快步走来。
只见他小麦色的脸上剑眉直竖,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因生气而充血,瞳孔微缩,鹰钩鼻中喘着粗气,鼻翼在粗重的呼吸重一张一合。额角青筋暴起,满面怒色。
紧接着又是如同狮吼一般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孽障,你做的好事”。
伴着这个事字,叶忍彤的右脸迅速充血,五个鲜红的掌印在脸上慢慢浮现出来,一缕鲜血从唇角溢出来。
“你害死了你的母亲还不够,你如今还要气死你父亲吗?”
中年大叔极具压迫的身影立在了叶忍彤的身前。
这一声声的怒吼,炸的她脑袋轰隆隆的响,看着这个满脸怒容,头发微乱的中年大叔,叶忍彤觉得自己的表情开始变得委屈又不甘:
“父亲,我没有,是他们诬陷我。”
声音一出,叶忍彤吓了一跳,虽然白挨了一巴掌,可是她还没准备开口呢?怎么就说起来了。
中年大叔一听这话,嘴角气的直哆嗦:
“混账,还敢狡辩,从小到大,我念在你年幼丧母,体弱多病,对你百般疼宠,万般纵容,没想到竟让你养成了这不争气的浪荡样子,且不说你无心上学,不学无术,学着那些纨绔子弟,走鸡逗狗,如今做了错事,竟还不思悔过,同我在此处狡辩……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孽障,”
只见这个震怒的中年男人解下随身佩剑,用剑鞘狠狠地抽在了叶忍彤身上。
叶忍彤一看这架势,立刻就想着撒腿就跑,可精神和躯体不相匹配,她想动,可躯体还老老实实的跪在那,嘴唇紧抿,一脸不甘和伤心,眼睛里还蓄着泪,倔强的不肯哭出来。
这时候的叶忍彤才发现,虽然自己在这个躯体里,到这躯体压根不听自己使唤啊。
“这怎么回事?被打的这么狠都不让躲躲?”
叶忍彤困在这个躯体里感觉自己脑子嗡嗡的。
“没有就是没有,您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没做过。”
这边叶忍彤还在想着怎么脱身,耳边就传来了倔强的反抗声。
“那我今天干脆就打死你”。
剑鞘以摧枯拉朽之势打到叶忍彤,准确来说是向景云背上,一下就把他打晕了过去。
“果然,做人不能太猖狂,踏踏实实做自己,不然,容易出事”。
叶忍彤晕过去之前,脑海还在想着这句至理名言。
看着老爷这样打少爷,满院的丫鬟小厮几乎全都抖的像筛糠一样。
只有叶忍彤的丫鬟,准确来说应该是向景云的贴身丫鬟翠竹偷偷向院门口跪着的崔妈妈再三使眼色,让她快去搬救兵。
崔妈妈一开始并不想去,但又不想得罪翠竹,见推脱不掉,这才抖着身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头死命的低着,有些发福的胖脸吓得刷白,手指紧紧的握着衣角,一点点的向着看不见老爷的地方挪去。
这边崔妈妈还没来得及挪出雷区,那边叶忍彤就被一巴掌扇倒,昏死过去。
院子里一时间似是按了暂停键,拿着剑鞘的向均阳也愣住了。
“云儿,云儿,来人,叫大夫,快叫大夫。”
似是倒地的向景云嘴角的鲜血刺激到了向均阳,他终于回过了神,大声喊到。
似是回魂一般的一院子人突然就炸了锅,叫大夫的叫大夫,搬救兵的搬救兵,一时间兵荒马乱。
向景云被安置在屋里的床上,不一会府里专门给老太太看诊的老大夫也背着药箱赶来,赶紧给向景云抹药,开药。
不一会老太太也赶过来,心肝肉的喊着,似是要心疼的晕过去,赶紧被绿竹扶坐在了床边。
接着就是他二叔的一流串的姨娘以及他的堂妹们挨个在他床前哭诉一番,说上两句可怜。
而这一切叶忍彤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