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会明白，这只是时间问题。”
竦诗眯眼，“苏先生，我讨厌这句话。”像那个小丑说话的句式。
在这时尸语中，整个城市正中心的大楼，也是城市中最高的建筑，在天台的边缘，坐着仍旧画着戏剧妆的少年，他的双脚悬空，在百来层的上空晃荡，楼下的丧尸小如蝼蚁，空中的对流风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红色的月离的那样近，仿佛触手可及，他的身边不存在任何危险。
沈癸伸手拂过自己的脖颈，仿佛那儿还残留着刀刃划破喉管的余疼，然后他笑了，愉悦的。
多久了呢？
已经快忘了。
这被伤到的滋味，真令人怀念呢。
而他在这儿里，又困了多久了呢？
算了。
记不清了。
终于，终于等到了最后一位神子的降临，最后一位呢，他已经等得要疯了……等处理了最后一位……他就能离开了！至少，从这么多年归结的理论上，推算出来是行的通的。
最后一位神子也被叫做收割型神子，在他看来也没有多强大，呵。
蹲在地上的苏全仔细看了一番，然后用确定的话肯定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变异仓鼠，在另一个角落找到了铁笼子，笼子上被咬出了一个大洞。
牙真不错，竦诗在心底这样感叹一句，用一只仓鼠的咬合力来推测其他变异物种的咬合力，这样推算起来，那人类真是不够看。
“先找个干净的地方保存体力。”
竦诗点头，并让自己更警惕起来。
他记得苏全说过，在这里是可以安全待到天亮的，而保持体力的目的是为了应对危险，也就意味着，他认为会有变故。
结合沈癸出现的情况，以及那句似感叹的‘那是个好地方’，就让人觉得危险，那个人的不安好心已经昭然若揭。
两人在路过章琳的尸体时不曾停顿半刻，一片漆黑中，她脖子处的血液依然在潺潺流着，身体本因其机体死亡而僵硬麻木，却忽然的抽搐了一下，像是因为这一个细小的改变，那已经血淋淋的脖子上的血液涌得更快了。
然后，睁开了眼睛……
竦诗路过章琳好一会儿之后，停住了，“似乎有麻烦了。”
忘了处理章琳的尸体，在这漆黑的环境和利于异变的情况下，这还不是一个小麻烦。
竦诗的提醒让苏全想起了被遗忘的人，他沉默一下，往回走。
他们返回，那里的章琳已经不知所踪，只有一大片鲜红的血迹，地面上的血迹有一点拖移擦蹭的痕迹，竦诗的神情逐渐冷凝，身体已经不顾疲劳的紧绷再紧绷，防备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
“更麻烦了。”竦诗对蹲在地上的苏全说。
倘若章琳已经异变，不应该到目前还未出现攻击现象，倘若未异变，那么章琳的尸体怎么会不见？这封闭空间中只有他和苏全两个活人啊。
未知的危险总能胜过已知的危险。
“苏先生。”苏全久久不说话，竦诗只好出声，“你在看什么？”
“看来我们得考虑离开这里，这里要危险了。”
竦诗提醒，“外面似乎更危险。”
“至少死后还有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