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沙漠之后,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就是朝夕能否恢复如常。
锦瑟见多识广,说道:“阿尔山物质广博,山内草美土壮,经常有牧民在山脚下放牧,我懂的他们国家的语言,一会见到牧民的话,我就去问问看,有没有解开这食人花之毒的草药。”
过了不一会儿,来了两个脸蛋发红的小孩,他们挂着清鼻涕,穿着毡毛坎肩,手里拿着鞭子,不停挥舞着驱赶羊群。
锦瑟想起多年前的阿尔山脉语,对那个个子比较高的男孩说:“土门布图瓦,台启困卡盟?拉卡夏?”
不料男孩儿并没有听懂他说的话。飞快的摆了摆手,然后赶着羊群朝远处走去。
锦瑟尴尬得很,只能说道:“可能这么多年他们的语言有所变化,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朝夕眼眶发黑,嘴里喃喃地念着故乡的名字。
“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命不久矣!”棋罗说。
她中了食人花之毒,毒的作用有致幻,无力,无法入睡狂躁不已。
我们快去找大夫!可是这山脚下上哪里去找大夫??
而且这边部落的语言与我们不相通,没办法问出任何事情。
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了,他们进了山脚下的小镇:栖霞镇。
镇里有很多行脚商,他们多懂得各国语言。于是琉璃决定上前碰碰运气。
“我们是从塔娜里赶往伊斯坦布尔,途径此处,我的一个朋友中了沙漠中的食人花之毒。她每日无法入睡狂躁不已,而且意识越来越不清晰。想问大哥这附近可有能解毒治病的地方?”琉璃问。
带着小毡帽的货郎打量了琉璃一番。说道:“姑娘看你的朋友中毒已深,你去镇上的扬州酒楼看看吧。”
“为什么是酒楼?”琉璃问。
“酒楼里有一个专职疑难杂症的蒙古大夫,远近闻名,替人看病从不问贫富。你们快些去吧,他就在门堂里坐诊。”
众人没有办法了,只好按照货郎说的,去找这个名叫扬州酒楼的地方。
琉璃领着大家来到了扬州酒楼,只见门堂内清风徐徐,药香弥漫,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坐在藤木椅上,桌岸之上摆着茶具,他打量了朝夕一眼。
琉璃急忙说道:“大夫,我们这个朋友被食人花咬了一口,就成了这个样子。您看能治好吗?”
老人说:“可有什么症状?”
“双目发黑,神志不清,狂躁,不能入睡。”
“他可有吃过别的东西?”
“没有啊,我们平时都一起吃饭的。”琉璃说道。
“你看看她可有带着什么异常的东西。”老人说。
琉璃带着朝夕进了客房,她检查了一下,朝夕身上也并无异常的东西,只是手臂上,腿上都有中毒的痕迹,而且是绛紫色的痕迹。
她出来和老人说了情况。
老人听完,拿出一套银针,取出最细的一支,然后取了朝夕一滴血。用银针试毒,发现整根银针都彻底变黑。
这不是一般的毒,而且也绝非食人花之毒,一定是中毒之人长期服用某种有毒之物所造成的!
“可是目前的朝夕神志不清,我们也无法问出她到底一直吃着什么东西!”饶云说道。
“朝夕是不是东瀛人?”老人问道。
“是,如您所言”琉璃回答。
“你们带她去一趟故乡,问问她的家人,也许会有线索。”老人说道。
“目前我只能给她服用缓解毒性的药物,因我不知她所中何种毒,也只能如此了。”
“这一路上不要让她受刺激。”“放心吧,我们会保护好她的。”琉璃说道。
“那我们此次的行程就要改变了,为了朝夕,我们一定要把她治好。”饶云说。
她们一行人踏过了荆棘岭,翻过云雾山,过了一片林地。这里寒冷异常,度过这片林地,大家就可以到达码头了,码头有直接到达东瀛的船只。
天空前一秒还是湛蓝的,这片密林里,成千上万棵树特别高大,但却没有多么茂密的树冠。所以顷刻间大雨倾盆。将大伙儿淋了个落汤鸡。死士对饶云说道:“主人你现在需要披一件外套,不然小心着凉了,这里面实在是太过寒冷了。”
说罢,死士从包裹里拿出来一件裘皮大衣,披在了饶云的肩上。
琉璃从包裹里拿出了自己的蓝丝锦棉袄,也穿了上去。
锦瑟从包裹里拿出了几件厚实的棉袄,给了棋罗,朝夕,大善菩提和新土,自己也穿了一件。
死士自己穿了一件兽皮短袄,他说到:“我们的干粮不多了,今晚看来是到不了码头了。我看林子里有很多野兔,不妨打来烧着吃。”
“有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去?”
新土高兴地说:“好久没有打猎了,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锦瑟留下守营保护大家,新土和死士前去打猎。新土走前留下了信号弹,告诉他们有事就发信号弹。然后二人骑着骏马向密林深处走去。
这树林的路蜿蜒曲折,没有路标,而且只有同一种树,也就是说他们有极大的可能性在树林里迷路,实在太危险了。
新土在走过的地方不停地撒着大米留下痕迹,他害怕迷路。
死士拿着手里的罗盘,一点点往前走着。
他们看到了一只很大的野兔,肉也很多。野兔跑起来像出弓的利箭,他们怎么追也追不上!
驾!喝啊!
新土大声的驾着马狂奔,死士在后面尾随。
眼见野兔消失在了密林里,他们两人白忙了。
他们准备往回走,因为天色太晚了,走夜路实在太不安全。
马儿调头长嘶一声,这时候,刚才的那只大野兔又出现了。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野兔棕色的皮肤油亮,身躯明显好大于一般的兔子。耳朵高高的竖起,嘴里咀嚼着野果。
新土朝着死士使了个眼色,他们下了马,悄无声息的跟着野兔,野兔并不害怕。一摇一摆的迈着步子,走到了一个大树洞跟前,然后眼珠一转,吱吱叫了两声。树洞里出来了好几只小兔。大树不同于其他的树,它有很大的树冠,茂密的树叶,粗壮的枝干。
枝干上坐着一个老婆婆,身形矮胖,满头银发,头上带着金色雕花的发带,她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出来吧,凡人。”
新土出来了,死士依旧藏在树后,新土问道:“老婆婆,您怎么知道这里有人啊?”
老婆婆说道:“我在这里住了一百多年,我认识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株草,他们的语言我可以听得懂,他们在轻轻对着风儿诉说。。。”
“林中祥瑞兔,本出来活动觅食,忽然碰到了两个打猎的人。这兔子本来是我的坐骑,只怪他心性调皮,总是到处乱跑,让我操碎了心,如果我再不管他,恐怕他早已被人吃掉了!”
“我乃是路过此地,无意冒犯老婆婆您,更不知道那只野兔是您的坐骑,我这就离开。”
“应该是你们吧,你们一行八人。一人受伤,其余人皆为救她。”
“你不要惊讶,我可以听懂树语,所以才得知了这些。”
新土说:“是啊,老婆婆,那我们便不再打扰这片树林,天亮我们即刻启程。”
老婆婆说:“你们没有伤害到我的兔子,此行去码头你们要赶往东瀛,那必然要跨过一片大海,这海上风浪无常,而且时有船夫图财害命,你们定要小心才是。”
新土应了一声,匆匆骑上了马,死士也跟上,他们两人往回走。
“你说这妖婆是否真能听懂树语?”新土问道,
死士说:“这个我也不确定,但是她却是一只修炼成精的妖,刚才我在地上发现野兔从那婆婆的树洞里,不停的往外叼着食物,都叼到了另一个洞里,那个洞里也有一窝小兔子,兔子本来是自然界中最没有战斗力的动物,可在这里却生存的如此良好,若非此妖庇护,应该不会有这番光景。周围的树都是一个品种,要说树如果真的会有语言相通的话,那她在这里修炼百年,对一切自然是熟悉极了,能听懂也不稀奇。”
新土和死士双手空空的回到了营地。琉璃看了一眼哥哥的手,失望的问道:“你们今天没有打到猎物吗?”
“我们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个老婆婆,她能听懂树的语言。她竟知道我们此行前去的目的。”
“小的时候,我听母亲说过,古老的妖族中有一种树婆,他们确实能通晓植物的语言,动物的语言。”棋罗说。
饶云问死士:“你们刚才不是打猎去了吗?你们没有与这树婆发生冲突吧?”
“没有。她告诉我们码头的船家时有谋财害命的事情发生,让我们小心。”死士回答道。
琉璃想了想:“我们八个人,每船座三人,那要三艘船只,战斗力强的一人带着弱的两人,新土带着我和饶云。”
锦瑟说:“我带着棋罗和朝夕。”
死士说:“我带大善菩提和狐狸”
“为了防止船夫趁我们熟睡有所动作,务必有人守夜或者都不要睡觉。然后多余的财物现在我们就丢在这里。不然引得他们贪婪之心大发,更加危险。”
琉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