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就是一个无耻小人,总是趁人之危!”
清河恼怒,抬腿欲把他踹下床去。
顾怀之牢牢地锢住她的双腿:“看来公主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个爱梦游的毛病,我以为经过先前的事,公主已经知道了,没想到···真是让我失望。”
清河整个人被他牢牢地控制住,隔着薄薄的衣衫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灼热的温度,她的脸又开始发烫:“今日大军开拔,顾大人不去指挥,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软玉温香在怀,我怎舍得起来。”
“顾大人,你若再不起来,恐怕一会儿李将军就该来叫你了,到时候若被众人看见你我这个姿势,恐怕会对顾大人的清誉有所影响。”
他淡淡道:“军中上下,谁不知你是我的妻子?夫妻之间这般不是理所当然?况且就算是被人看见,尴尬的也是他们,我们行得正做得直,夫妻之间这个姿势天经地义,又有什么好不可见人的?”
清河叫道:“你快起来,我饿了。”
顾怀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也饿了。”
“既然你饿了,你还不快起来用早膳。”
“娘子此言差矣,此饿非彼饿。”
他的眼神漆黑如墨,各种情绪在里面翻涌。
清河被他这样一说才反应过来,她的脸更红了,伸出双手去推他:“你快点起来,我是真的饿了。”
顾怀之一点要松手的迹象都没有,他固定住她的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她,你要是再这样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清河浑身一僵,丝毫不敢再动一分,“非要我这样你才肯听话。”顾淮之长叹一声,摇摇头。说着他放开了对清河的钳制,起身穿衣。
清河也连忙从床榻之上起身,她昨晚并没有脱下衣服,此时的衣服也是完好无损,除了睡觉之时被压出的痕迹之外,没有任何不妥,她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顾怀之看了一眼她急急忙忙检查自己的样子,嘴角勾了勾,推门而出。
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甫一推门,就看见顾修平立在门外不远处,与李将军等人谈笑,一看便知是等候已久。
清河透过大开的门,看见外面的情形,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他们几人面上的笑容,怕是已经认定她与顾怀之有了夫妻之实。
就算有再多的不甘愿,清河也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她忙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本宫与顾大人昨夜促膝长谈,一晚都没有睡,直到清晨才刚刚眯了一会儿,因此起晚了,各位大人见谅。”
顾修平笑呵呵道:“无妨,无妨,年轻人嘛,我们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都懂,都懂。”
清河恨不得把他的嘴给缝上,却只得装作若无其事:“既然如此,咱们就上路吧。”
顾修平问:“公主不用早膳吗?”
清河道:“在此地已经叨扰顾大人许久,今日本宫起晚实在是不应该,我怕军中将士早已等候多时,不敢再有耽误,更何况幽州军情紧急,我等晚上一分,就又多一分的危险,所以就不用特地用早膳了,在路上随便吃吃也是一样。如今兵荒马乱,前线将士说不定、都没得时间吃饭,我又怎可在此地享受这么久?”
顾修平长叹道:“公主菩萨心肠,又有如此远见,实在是天下百姓之福啊!”
清河行了一礼:“顾大人缪赞了,如此,我们就先告辞。”
顾修平笑道:“让臣送送诸位吧!”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清河坐在车中百无聊赖。越往北走,路上便越是荒芜,千篇一律的景色,从马车窗外划过。
她此次出行也没有带侍女,自然无人可以说话解闷,为了方便她自己也穿着军装。正当她无聊的掰指头时,忽然看见驾着马车的车夫换了一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兵,清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飞白,她顿时如见了亲人般凑上去和他说话:“飞白,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刚才看错了呢,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那少年红了脸:“我上次救出皇上皇后之后,任务已经完成,况且因为在营救的过程中,我的脸已经被人看见,不适合再做死士了。皇上开恩,封我为参军,此次讨伐匈奴也命我一同前来,我也想着可以上阵杀敌立功,也许以后我也能做一个将军呢。”
“那真是太好了,有了你,我这一路也不会再寂寞了。”
飞白疑惑道:“公主为何不同顾大人说话呢,你们二人不是夫妻吗?”
清河有点窘迫:“那时成亲也不过是情势所迫,怎么,你觉得我与他之间真有感情?”
飞白点头:“军中将士都是这样说的,顾大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公主有勇有谋,身在乱世,虽为女子,却一点不输男儿。况且公主貌美无比,与顾大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你夸我,我倒是十分开心,可是顾大人身旁需要有更加优秀的女子来陪他,这个人一定不会是我。”
“为什么?难道这世间还有比公主更加优秀的女子吗?”
清河笑了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并不适合他。”
飞白道:“难道公主对顾大人一点感情也无吗?”
他这句话让清河陷入了沉默,良久她才道:“或许是我太过胆小吧。不肯将自己轻易托付。”这句话她说得极小,她能感觉顾怀之的目光看了过来,她自动忽略过他看过来的眼神,只听飞白道:“可我倒是觉得顾大人对公主情深意重。
清河不禁感到好笑:“你啊,他这个人最是叫人琢磨不透了,你是怎么看出来他对我有情意?”
飞白认真道:“不只是我,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是公主你一人看不出来。”他的话叫清河心乱如麻,只得胡乱又起了另一个话题。
十日之后,十万军队终于来到幽州,他们刚来之时,幽州的防卫差点就被匈奴攻破,幸好军队及时赶到,给予增援。
之后的日子里,清河就坐在主帅帐中,听着李将军和顾怀之商量对策,制定战术。
清河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匈奴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幽州,而幽州防卫最为薄弱,想要成功击退,少不了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清河听了心中一阵闷痛,她舍不得,也不敢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消失在她的眼前,可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了使伤亡减到最低,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让凉州和並州的军队突破匈奴防线,从后包抄。如此一来,就可将其全军覆没。
清河时常登上城墙去看战况,双方交战激烈,死亡人数每日递增,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又跟上去。匈奴人彪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让这里的守军渐渐有些吃不消,可他们是这天下百姓最坚强的守护神,他们不能倒下,他们不能让匈奴人越过这里。对于匈奴人来说,他们生存的地方条件如此艰苦恶劣,他们发动战争,消耗如此多的壮年男子与骏马,其实也是为了谋得生存的空间,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是为了自己的民族,从守兵的角度来看,也是为了自己民族的利益不受侵犯,他们双方都没有错,不过是各位其主罢了。
清河也曾问过李将军,为什么不能与匈奴和平谈判?李将军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如果他们所要的就那么简单,我们也不会被逼走开战这一条路。”利益瓜葛纠缠不清,清河也束手无策。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原著中的剧情,将匈奴赶回自己的地盘,并承诺永不侵犯,其他的她便什么也管不了了。
天气一日比一日恶劣,清河看见作战的士兵们的脸、手都冻得通红,不禁庆幸我方军队带了足够多的衣物御寒,可饶是这样,还是有不少士兵因为受不住严寒而亡。
经过两个多月的厮杀之后,匈奴的大半军队都已折损,清河所带来的十万军队也只剩下四五万人,她感到非常痛心,可是又无可奈何,战争是以这些年轻的血肉之躯代价。
终于,凉州与並州突破匈奴防线,匈奴人节节败退,三方军队成包围之式,在三方军队的夹击之下,匈奴渐渐毫无抵抗之力,他们的大汗终于宣布投降,清河等这一刻等的实在太久了,就在顾怀之与其派出的匈奴元帅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之后,清河听见系统声音:“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九十。”
她感到非常奇怪,按理说书中的主线已经全部完成了,为什么任务完成度还不是百分之百?莫非是与易轩有关?
可是她到现在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天下之大,难道要在茫茫人海中去寻找他?
不久后的一件事情解决了她所有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