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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宫宴

接下来的几日华夭夭都在相府准备嫁妆,买的东西可多了,家具,衣服,首饰各种物品都要备齐。母亲有时候精神不济,洛环雪,柳敏敏便会过来,君清兰,苏文雪不方便过来,但是准备了许多添妆的东西,华夭夭看着这些嫁妆,顿时觉得,古代的有钱人家是真的有钱啊,这些嫁妆,她就是坐吃山空也不是问题啊。不过这里没地方消费啊。

翌日用过午膳华夭夭坐在院子里看着徐轩芜绣嫁衣,蜀锦的料子,蜀锦是每年进贡的贡品,也不过聊聊几匹罢了,这还是定王送来的聘礼中的,徐轩芜看它适合做嫁衣便拿来做了,嫁衣的样子是华夭夭设计的,糅合了现代婚纱的元素,连徐轩芜都赞不绝口,只是眼下还未完工,恐怕还得些日子才好,一会儿下人来报“小姐,定王派来的人在门外侯着,要请他进来吗?”

华夭夭点点头,定王这时派人来做什么?

来人是那次在昔枫阁见过的那个男子,一袭黑衣,眉目明朗,身形高大,难得的美男子,他身边好像没有一个不好看的哦。他见华夭夭拱手行礼道:“小人是定王的手下名叫离陌,今日特奉王爷之命来给小姐送东西,定王说还望小姐喜欢。”定王远在邯州,从清音宫的宝藏中找了件宝贝命他送来,王爷不能亲自来了,派他来也是想让华小姐知晓,定王并非故意不来看小姐之意。定王何时在意过这些?这女子日后可是自己的半个主子,万万不可怠慢半分。

听了他的话,华夭夭失笑,这男人还真是周到,不过有些日子不见他了,这样说来,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连日来的阴霾气息仿佛都暗淡了不少。

华夭夭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件宝贝,六棱象牙柄纱扇,纱是换过了的,画的是她最喜欢的彼岸花,画工精湛,扇子很精致,象牙的扇柄更是难得,拿着凉凉的,在夏天更好,最难得的是,它并不仅仅是一个扇子而已,它不仅用来消暑的好物件,它更是武器,扇柄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机关,机关很小细看很难发现摁一下便会从扇子的边缘冒出许多锋利的刀刃,扇柄上刻了很多繁复的花纹,这制作这扇子的人必是个心灵手巧之人,这样精巧的扇子,倒是难得。

“画是定王画的?”她很喜欢这个礼物。一直都没有什么好的武器,又不喜欢随时都拿着把剑,这个就好多了。那出去招摇都不会有人知道这是武器。

“是。定王说小姐喜欢这种花。”离陌静静地看着眼前女子的面容,他要回去复命,便不能放过眼前女子一丝一毫的心情变化。

“他若是回来了,便来告诉我一声。对了告诉他,这个礼物我很喜欢。”等他回来了她也是要送回礼的,那对长草颜早已完工了,正好送他一个,嗯,正好寓意也不错。

“是,小的告退。”说罢,离陌便出了轩芜园,赶往邯州复命了,邯州离陵安可是需要不少时日。

定王费尽心思只为博得美人笑,这王爷不是个......昏王吧。

“夭夭喜欢定王?”徐轩芜不知从何得来的结论,缓缓问道。

夭夭这几天在府里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这定王派人送了礼物来,她的心情可是明朗了好多。

华夭夭不知该如何作答,喜欢自是喜欢的,只是还未到什么程度而已,恋人未满,“他很好。”她只能如此说,他不论是性格还是其他对她都很好,至于如何对别人就不关她事了。

徐轩芜显然对她的回答表示质疑,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到底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操不到那份心了。

大概过了半月有余,中秋到了,宫里来人说是要她参加宫宴,见见各宫的妃嫔,华文峰是丞相,徐轩芜又是诰命夫人自是也要去的。

夜里,华夭夭刚洗漱完毕,换好了睡衣,捧了本书躺在软塌上看着,忽然蜡烛一下全灭了,眼前人影飘过,华夭夭迅速起身,这会儿衣服都换了,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兵器,拿起那把扇子,凌空扫了过去,只是没打到人,反倒落入了一个怀抱,有着独特清冽沉香的清香,她心下一喜,他回来了,果然月光下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他清冷的眸子,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显得俊美异常。

皇甫衍之将怀里女子惊喜的表情一览无余,心里泛起了一股情绪,他很想她,这样看来她也想他了。

“定王竟有深夜独闯女子闺房的喜好么?”才不让你高兴呢,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哼,她缓缓的脱离他的怀抱,笑着揶揄道。转身重新点了蜡烛。

他眼底带着笑意,面容清冷,眼圈有些黯淡,一副风尘仆仆模样,他不是一回来就来这里了吧!

“只闯过夭夭的。”他淡定道。他看着女子转身点亮了蜡烛,这才看清眼前女子穿着半袖的衣服,衣服的长短只到膝盖的上面,这才惊觉,他这是做了件蠢事啊,不过她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依然该做什么做什么,应该不会怪他吧。幸好进来的不是其他人,不然非得挖了他的眼珠子不可。他刚才是从窗户进来的,这会儿还开着呢,挺冷的吧,随即转身关了窗户。

华夭夭看着他关窗,显然他是见到了她的衣服,认为会冷才关窗的,不过......她身为一个现代人,穿成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妥,况且她只露了胳膊和腿啊,比起现代的许多人强太多了。南方这些天还不冷,过几天就该冷了。

“今夜才回来?”半个月都很忙了,还不在陵安,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有些事需要处理,需要参加宫宴便回来了。”每天中秋宫宴都是惯例,不回来显得太可疑,皇帝可是多疑的性子。

“有什么难办的么?”这些天还未处理好,想来有些棘手。

他也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徐徐道:“得不到口供。”得不到口供就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这样势必会浪费很多机会。那些都是皇帝的亲卫,抓到他们也才不过几日,有的是方法让他们开口,一旦得到口供便会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得不到就算了,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只是需要些时日,比这个更费手段罢了。

“就这样?”她有些惊讶,这些事你不该手到擒来么?这样看来这件事只怕是关系重大了。

“就这样,夭夭有什么想法?”皇甫衍之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女子问道。

这个么?有啊,“这个可能需要点时间。”要是她亲自去的话就很快了,她知道情报是越快越好,知道的越早便能及时应对。

“不是很着急。”他大抵能猜到是谁的人,可是不知他们的目的。皇帝派出了亲卫,怕是这件事难办了些,皇帝也需要时日。

“那就好,酷刑只是审讯的一种,它的效果有时不错有时却是效果甚微,但是酷刑不行的情况下还可以摧毁人的心志。”华夭夭莞尔一笑对他道。

他点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赞同,“所以,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最容易,引发他的负面情绪,烦操,阴郁之类的,久而久之,他就会对自身产生怀疑这个时候便是最好的时机。”华夭夭说着便说拿起桌子上的笔给他画了一个草图,“做成一个人刚好能站立,蹲下的程度,做成牢房的样子,不过要小很多就是了,在有有空隙的那面面对墙就好了,应该有个三四天就可以了。”

华夭夭一口气说完,他听了之后道:“好,我试试,不过夭夭不想我么,怎么也不问我这些天好不好?”

华夭夭哑然,这男人真是........说好的沉默寡言呢,他这么能言善辩呢,骗子。

华夭夭没接话,走到床上拿了只长草颜给他道:“这是给你准备的回礼。”

他意味深长了看了一眼床上放着的另外一只,复又看了看手里的,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呢,这分明就是一对啊,给他一个.......

抬头看向女子的时候,她一副淡淡的模样,眼睛却是亮的。他淡淡笑了笑,对她的小别扭不予理睬,道:“我很喜欢夭夭的回礼。”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这么晚了你回去吧!”华夭夭看着他噙这笑意的脸道。半月未见,这男子脸上有些消瘦,眼睛的下方有些乌黑,不知是不是睡的不好的缘故,故而让他回去睡觉,反正明天晚上就能见到了。

声音拔的有些高了,耳房的哆咪听见动静冲了出来,一见皇甫衍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了他的腿上,顺势就要添他的手,皇甫衍之那里肯,不着痕迹的抽了手,摸了摸它的头,算是安抚。哆咪自知无趣,便闭着眼任由他顺毛。

还好告诉她们不必守夜,她们一个都不在,若是在,哆咪能听见,她们肯定也会知道,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可是在这里,总归有些尴尬。

哆咪一出来,刚才让他回去的话就算是不了了之,她要不要再提一遍啊,深夜不睡跑到这里,你又不能睡在这里啊。

皇甫衍之其实听到那句话了,再看身边女子纠结的神色,不禁莞尔,她到底肯还是在意他的感受了,夭夭骨子里的疏离对他淡了不少呢,不过他这样的做法确实欠妥,“夭夭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进宫呢。”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发簪来。

她听着他说话,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发簪,他递给她,看着她披散的头发,颇为遗憾的道:“今夜是不能戴了,明天戴给我看看吧。”

“再见。”她看着他的身影跃出窗外的同时道,这里是二楼,对于会轻功的人来说,自然是如履平地,不一会儿男子魅一样的身影就消失了。

第二天黄昏时候,舒湘拿了水蓝色的宫装来,穿上之后,便去院里等着母亲一同出去,母亲收拾好了,到前院的时候父亲也已准备好了,穿着朝服整个人意气风发,一改从前府里有些颓废的模样。

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车,再往前走就不许乘马车了,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乾清宫,门外站着许多人,都是大臣极其家眷,真的是好多人。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开始往里进,各种寒暄的声音,“见过左相。”一人上前道。

华文峰回礼道:“右相好。”随即是一阵冠冕堂皇的寒暄之词。

原来那人是右相,沐天烨,徐轩芜跟着见礼,华夭夭也福了福身,沐天烨看了她一看,并无恶意,眉眼柔和,没有什么波澜,一个女子罢了。

徐家一家也来了,在她们后面到的,虽是不喜欢华文峰,只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左相大人。”徐珂问候道,只是语气冷冷的没有什么感情。徐汕拱拱手表示问候,转而到徐轩芜这边来了,“妹妹和夭夭今天很漂亮。”徐汕喜笑颜开,赞叹道。

“二哥莫要教坏了孩子。”徐轩芜嗔怒道。

徐汕一脸委屈的看向华夭夭,妹妹可真是冤枉了,论起教坏孩子一说谁比得过夭夭,妹妹这么护短可不行。

君清兰和苏文雪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这话错了,急忙纠正道:“妹妹可误会了,夭夭可是比谁都能带坏孩子,上次还教清颢拆了徐府呢。”

徐汕一听这话便觉得公道,点点头表示赞同,同时不忘看徐轩芜一眼,一点也不向着哥哥。

华夭夭不动声色的躲到了徐轩芜身后,气势汹汹道:“我没有,他们尽冤枉我。”

闻言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徐珂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道:“夭夭越来越会说胡话了。”

徐良辰和徐熙和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下了然,几年不见这妹妹真是越来越顽皮了,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精进了不少。

不到一会儿,一声尖利细高的声音划破哄闹传来,“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忙行跪拜之礼,“恭迎皇上皇后。”首先迎面而来的是两个着明黄色华服的人,皇上皇后,身后是一众妃嫔,只是不见皇甫衍之的母亲。

两人走到主位上坐定,才开口道:“平身。”安夏国的皇帝皇甫洵,隔的远了并瞧不真切,况且在这里华夭夭也不敢直勾勾的打量,只是一国之君的气势却是足足的。

“今日中秋,与民同乐,众卿家不必拘礼,众位尽兴。”说罢皇甫洵端起桌前的就一饮而尽。

下首的众人,随后端起就杯,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而后饮尽一杯酒,坐定。

闲王和瑞王已经到了,还有一个同他们一起的男子,看起来与他们一般大,如此这便是安王了,其他的皇子还未到获封年纪,年岁不该这般大。

那定王去哪了,许是去看皇后了,今晚皇后并未过来。

酒过三巡,一片闹哄哄的,华夭夭不大喜欢,喧闹的场合,给徐轩芜道了声,便去宫里转转。

舒湘今日跟了她一起来的,走到外面她去方便,华夭夭在外面转着,不知是什么人在她身后赶到,转身的看到的是一个年芳十八的女子眉目如画,高贵精致,一袭百花曳地裙,光彩照人,她一副轻蔑的样子,见她转身,张口就暴露了她她骄横的本质,“没错,本公主是专门来找你的。”趾高气昂,下巴微杨,不可一世的样子。

“见过公主。”不管为何,这基本的礼数不可废,这可不是什么人权社会。

“你是华夭夭?”她高傲如孔雀,语气挑衅,可是这公主的修养委实.......不怎么样。

可是她并不吃这一套啊,敛了眸子,扭头折了一朵花端详了半响,在她开口之前抬眼看着她,悠悠开口,语气微凉,“不知公主有何见教?”

舒湘这会儿已经出来了,在她身边站定,冷冷的看着那丫鬟,有掐架之势。

公主对她的态度恍若未觉,扶了扶发钗,轻蔑道:“乡下的丫头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嫁给我王兄?”她何时关心起王兄的事了,只是单纯想要羞辱华夭夭一番罢了。

哦,是一个恋哥癖么,“所以呢?”如何,你想嫁么?

这位公主略有耳闻,娇纵蛮横,无礼至极,皇家的教养几乎败在了她的身上。这位公主便是晋陵公主,皇甫丽华,是东宫皇后谢玲瑜所出,是皇甫修宁安王妹妹,年纪到了十六岁,封号晋陵。

还有四位公主与她一年同有封号的是宋贵妃所出的皇甫婉心,为乐阳公主,沐贵妃所出的皇甫淑晗,希昭仪所出的皇甫娴芸年岁尚小,还未得封号,只是这晋陵公主因是皇后所出,这恶名也是远扬安夏,其他的公主可是规矩贤淑聪慧的多。

“你不该自卑而因此退婚吗?”晋陵公主一副为自己皇兄考虑的样子,咄咄逼人道,毫无半点皇家公主该有的温婉。

华夭夭低笑了一声道:“即是说了我是出身山野,这素来眼高于顶惯了,自负倒是有,只是不知公主这自卑为何物?”你还真当她是什么软柿子了,随便就能拿来捏。

晋陵公主气得直哆嗦,怒目圆睁,她身后的丫鬟见状,呵斥道:“公主与你好好说话是给你面子,你怎么不知好歹?”

舒湘也不答应了,伸长脖子吼回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那边的丫鬟定是跟着晋陵公主飞扬跋扈惯了,这种情况鲜少见到,当下就炸毛了,“你面前的是公主,你个丫鬟,哪有你说话的份,连你家小姐没资格。”这话却是错了,她是公主,她好歹也是相府的嫡女,这么看来,这丫头绝对是蠢到家了,公主你惹不起,同样我也不是你一个丫鬟惹得起的。

舒湘登时就不答应了,正要回嘴,可是小姐瞥了她一眼,拉了她一下。心里一咯噔,这不是给小姐惹事了吧。可是接下来小姐的话和行动让她好久回不过神,只见小姐朱唇微起,凉薄的话带着冷意脱口而出,小姐看着自己道:“舒湘,女孩子不要随随便便与人吵架,那会显得自己很没教养,”舒湘有点害怕,小姐开始训自己了,自己这回真做错了,可是小姐顿了一下复又道:“就应该一巴掌呼过去,”说话的同时华夭夭一巴掌呼过去狠狠地招呼那丫鬟,接着淡定道:“让她知道什么叫文武双全。”

这下楞的可不止舒湘一人,晋陵公主有些震惊,她明明好好的训着她的丫鬟呢,怎么还动手了,打的还是自己的丫鬟,教养,她是说自己没教养么?

丫鬟捂着脸不知该怎么做,只是憋的一脸通红的瞪着华夭夭,她又不能打回来啊。

“华夭夭........”晋陵公主怒吼道,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冷不防被一声冷肃的斥责声打断,“皇甫丽华,本王倒不知什么时候你可以如此目中无人与长辈叫嚣了?”可不是长辈吗,华夭夭是王嫂呀,来人不是皇甫衍之是谁,今夜难得穿了朝服,比起平日里的随意,更显成熟,这会面色冷冷的,眼神不耐,肃杀而俊美,这如同现代男人一穿正装就会显得成熟很多一样。

晋陵公主张了张嘴,楞了半响,似乎是不相信王兄会如此对自己,虽然他平日里对她根本不亲近,可是她是他的妹妹啊,他怎么能帮一个外人呢,她忘了,她只是他不怎么亲近甚至没说过什么话的妹妹,那是他的妻子,不是外人。“王兄,是她先挑衅我的。”晋陵公主见王兄不帮自己,只得先把错误推到华夭夭的身上。

好像除了皇甫洛昀叫他大哥之外,其余的姊妹兄弟们只叫他王兄。

皇甫衍之的面色更冷了,身上的气息都变得肃然,这是要发怒的前奏啊,华夭夭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这是公主,况且不必,可是皇甫衍之明显不乐意,却还是收敛了几分,瞥了一眼晋陵公主淡漠道:“滚。”仿佛再多说一句都是多余。

晋陵公主面色变了几变,咬了咬牙转身跑了,王兄她惹不起,连父皇都颇为忌惮,而且王兄杀人无数,恐怕杀了她都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手段她可是从母后口中听过不少。

等她走了,皇甫衍之才放缓了神色,华夭夭笑了笑,看着他的脸道:“那是你妹妹,怎么不护着她呢?”颇有些拈酸吃醋的意味。

他皱了皱眉认真道:“你是我妻子。”不是更应该护着妻子么,更何况,她并不是什么亲妹妹。

“夭夭很有气势。”皇甫衍之颇为赞赏的说道。他刚才与母亲聊完,打算去宫宴的路过这里听见声音便来看看,他可是看到了夭夭的动作,也听到了那句话,夭夭可是难缠,这般狂傲,而且你这般要教坏你的丫鬟了,不过不要紧,她可以拿他做后盾。

华夭夭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样会惯坏我的,你对我这样好。”你这样宠她,她以后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这样不好么?”皇甫衍之反问道,如此一来你就离不开我了。

好是好,可是.......她喜欢宠妻子的男人。

出来一会儿了,再不回去就不好了,皇甫衍之正好一道与她一起回去,酒过三巡很多人面色潮红,回到位置上坐下,皇甫衍之再离皇上最近的下首位置上,看脸色.......兴致索然,她也是。

只是一道目光挥之不去,扭头一看,不是刚才的晋陵公主么,眼睛通红,旁边是皇后谢玲瑜,看到我的目光,柔和的笑了笑,似乎不在意。

谢玲瑜怎么会不清楚她自己女儿的性子,定是去招惹人家有没得到什么便宜,便跑到这里来诉苦了。何况还有定王,他可不是什么善茬,不能说他不待见自己女儿,他对谁都不亲近,可是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而且素来都是护短的,犯了他的忌讳,他会让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觉,最重要的,他不是皇帝的儿子。

皇甫洛昀看了看上面的皇甫丽华,又看了看华夭夭,这是......没讨到什么好处吧。

不如,打探下。自然他可不是关心皇甫丽华,只是想知道嫂嫂的招数啊,顺便也是关心下嫂嫂了。打定主意,皇甫洛昀看着那边梨花带雨的皇甫丽华,皇甫丽华此时从皇后的身边下来,皇甫洛昀迎过去,为什么不选大哥或嫂嫂呢,他们不好惹啊,而且不一定说,可是皇甫丽华不一样啊。

皇甫洛昀陪了一个笑脸道:“谁惹着晋陵了。”二人在大殿的偏僻处,不会被注意到。

皇甫丽华一咬牙,眼睛里泪水涌现,恶狠狠的道:“还不是华夭夭。”摸了一把眼泪,不等皇甫洛昀问,便道出了经过。虽然皇甫洛昀的笑面虎的名声也是出了名的,可是她是公主她怕什么,便一字不漏的讲与他听。

皇甫洛昀想笑,可是面前的她眼泪婆娑的,这有点不厚道吧,所以忍住了。皇甫洛昀问完就想走,可是皇甫丽华一直哭,这就让他有点尴尬,他还真没有要看她哭完的意思。随即灵光乍现道:“大哥找我,我先过去了。”说完准备开溜。

皇甫丽华一直哭了,那会注意到王兄有没有找他,只得收住眼泪,点点头,皇甫洛昀见状,如蒙大赦般拔腿便走了。

皇甫衍之看到了皇甫丽华与皇甫洛昀,他又不是不了解他,他能猜到他的目的,索性任由他去了。

皇甫洛昀喜滋滋的,他的嫂嫂果真霸气,居然......还有这大哥如此护着嫂嫂,以后要远离嫂嫂,绝对不能惹到她,不然俩人一起祸害他,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皇甫洛昀突然感觉凉意无限,扭头一看,嫂嫂对着他诡异的一笑,皇甫洛昀觉得他没有做错什么事吧,又看了看大哥,皇甫衍之一副无趣至极的模样,眼神却是看向嫂嫂的,呼,看来是没什么事,自己想多了。

过了许久,宴席到中间的时候,歌舞进场,一时间管弦声,声声入耳,舞姿很好看,舞女们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自然不在话下,吹奏乐器的师傅们此起彼伏,好一幅歌舞升平的美满画卷。

歌舞完了,不知是谁高声道:“素来听说徐家的子女个个才华出众,这各种乐器更是不在话下,前些日子听闻华家嫡女回陵安了,不如今日见识一下如何?”说话的正是御史何洹何大人。

这言官向来话多,更是有不杀言官的规定,这些言官说起话来越发肆无忌惮。这会更是喝高了,只是不知何故,关注起华夭夭这个乡下回来的人了?

华夭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里谁人不知她是一介乡下女子,那会什么乐器,有现在这幅模样就不错了吧。

“莫不是华家嫡女是个什么也不会的,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嫁定王?”且不论定王是安夏的战神,能力卓绝,这随便一个有身份的男子也不能娶这样一个女子啊。

这还扯上定王了,若是今夜她华夭夭什么也不会,怕是明日这陵安城中无人不知,定王要娶一个无才的女子吧,这话说的一箭三雕,既损徐家名声,也是让她没脸,更多想让定王没脸吧。

只是上面的皇帝一句话也未说,竟任由这言官侮辱了定王去。只是皇帝你肯,她不肯,以后不出意外的话那是她的男人,由不得你们让他没脸,让他没脸的,只能是她,况且这样明晃晃的针对她,真当她瞎了瞧不见呐,名声什么的不打紧,可是不该如此肆无忌惮挑衅她,嘲讽她,还连带着徐家与母家。

“如此小女子便献丑了,粗鄙之音还望见谅。”华夭夭缓缓从母亲身边起身,浅笑盈盈的望着何御史道。

徐轩芜并不觉不妥,她的女儿行事向来自有主张,即是如此说了便是有把握的。

旁边的华文峰却是急得不行,这女儿自小在乡下长大,哪能会什么乐器,这是要生生的打他的脸呀,只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下好了,华文峰坐立不安,神色难辨的看着她。

华夭夭会的乐器不多偏就古筝是她会的,而且师父也不是什么粗俗鄙陋之人,也教过许多曲子,想来是有些难记了,但是简单些的倒也记得不少,弹一首古风曲可难不倒她。

很快,伺候的宫人便抬了古筝上来,摆好便退下去了。

正中间的位置,恰好能看到主位上的皇帝,显然他停下来好整以暇的准备看她出丑,不过要让你失望了,你所以希望的废柴不是她。

筝是难得的好筝,清冽如泉水的声音磅礴而出,瞬间,喧闹的宫殿悄无声息,只有那如梦如幻的琴音流泻,仿佛置身其中,悲喜哀怒淋漓尽致,似情人的呢喃,又似禹禹独行的侠客,时而凄凉时而欢快,情绪乍现,勾出人心底最深的感情,这样的曲子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这样的情致琴技,当真是无可比拟。

皇甫衍之很喜欢很喜欢她,他静静地看着弹琴的女子,飘逸如仙,一袭水蓝色宫装显得清纯可人,很多人可能会以为她无法驾驭这样的颜色,却不知这样的她,比起平日里妩媚妖艳的红装更是显得她如出尘的仙子,似乎有些不真实,葱白的手指飞跃与古琴之上,潺潺的乐声似乎能弹到他的心里。

皇帝其实从一开始就注意华夭夭了,那个一袭蓝衣美艳绝伦的女子,这个女子有倾城倾国之貌,反观后宫虽是佳丽如云,却没有一个像她一样极富野性的女子,这样的如果早知道.......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可是琴音如魔音,这个女子半分没有乡下女子该有的特质,他是不是指了门好亲事。

一曲终了,华夭夭弹的是《问情》,有些悲凉却极为动听的曲子。

众人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这徐家出身的女子果真是不一样,一时间各种赞誉声不绝于耳,仿佛刚才等着看笑话的不是他们。

华文峰有些惊讶,这女儿究竟瞒了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完全忘了他根本没有问过。

何御史虽然也是说不出什么挑刺的话了,只是眼睛微微一转,话锋一转道:“这华小姐琴技果然了得,只是听闻华小姐是学了武功的,不如让小人见识一番。”

他们明明白白是要打探她的底细了,皇帝只是冷眼旁观,显然这样的场景是他默许的,也是乐见其成。这样的话,是不得不从了。

皇甫旭弘向皇帝一拱手道:“儿臣不才,想与华小姐请教一二。”这华夭夭的功夫怎样,他也想知道。

“不知三皇子想要请教什么?”既是不得不从,她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只是看眼下还得有所保留,不然恐怕日后要不舒心了。

皇甫旭弘听她如此说,略微思索而后道:“不如比箭法如何,今日场合实在是不兴大打出手。”他不知她功夫深浅,贸然出手只怕难看的是他自己,不如挑自己最为擅长的射箭,只是在这深宫里修养惯了,不似皇甫衍之有多翻历练,就算喜欢习武,只怕是差他太多,不过,一个女子该不成问题吧。

“不知三皇子想如何比?”若是太远了恐怕是力不能及,她可不是什么力量惊人的人,只比平常女子多练过些拳脚功夫罢了。

皇甫旭弘也不准备太为难,毕竟男女比武本就不太公平,他的吃相可不能太难看了不是。倏而道:“不如就是平常的靶子可好?”宫中并不兴比武只是今日情况特殊罢了,可并无特别的玩物。

“无碍,如此甚好。”她可不喜欢你们拉个人来头上放个苹果什么的让她射,她尊重人权。

“既如此,不如设个彩头。”皇甫洛昀在皇甫衍之的示意下起身拱手向皇帝道。只是皇甫洛昀怀疑啊,大哥哪来的勇气觉得嫂嫂会赢啊,皇甫旭弘可是射箭高手啊。

“赢了朕便赏赐啸月剑。”皇帝对皇甫洛昀的提议并无异议,一开口便是宝剑一把。

此啸月剑据说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削铁如泥,更是沾染过无数人的血,更是戾气尽显,难得的是此剑出鞘,必会伴有蓝光,如在黑夜里拔剑,定是幽蓝如魅,绝对是把好剑。

这个彩头她喜欢,不过皇帝应该是不认为她能赢,所以才肯许下这个彩头吧。

底下人无一人不惊叹,这把剑名声可是听说过的,多少人梦寐以求得不到,今夜作为彩头,怕是皇上也认为华小姐不会赢了,三皇子可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虽说是比不得大皇子,可是现下比得不是大皇子啊,华家小姐虽是学过可是比得过么?

皇甫衍之悠悠的抿了口酒,他对这个彩头很满意,满意的前提是夭夭定会拔得头筹。此啸月剑可是把好剑。

如此看来,这把好剑她很喜欢,势在必得,所以说就算你是神射手,这把剑也必须是她的,她不会手下留情。

很快宫人们拿了靶子备好,立于大殿的外面,众人都起身围了过来,想要看看结果。

“华小姐,规则是三次决胜负,如何?”皇甫旭弘看着远处的靶子信心满满道。

皇甫修宁看着两人,好整以暇的抬眼,这华夭夭一副泰然模样,胜负还未可知,这三弟未免太自信了。

“好,三皇子先请。”华夭夭不疾不徐的道。皇甫衍之起身站到她身边,眼神轻飘飘的看着皇甫旭弘,微微握住了她的手。她扭头粲然一笑,示意她不紧张,无碍。

箭靶在百米处,没有一点力气根本达不到,还好再远她实在是有些费劲了。

皇甫旭弘接过弓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第一次正中靶心,第二次也是正中靶心,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这样看来三皇子赢定了。”

“是啊是啊。”

皇甫旭弘沾沾自喜,看着不远处一脸镇静的华夭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啸月剑啊,这彩头他要定了。

第三箭果不其然,偏靶了,九环。皇甫旭弘不是很担心,华夭夭难不成会三次全中靶心?

众人也不是很担心,毕竟两次连中靶心,第三次只差了一环而已。

轮到华夭夭了,皇甫旭弘笑容可掬的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站在了旁边。

第一次中靶心,第二次中靶心,第三次,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两次连中靶心可并非巧合,这华小姐比起三皇子来真是不遑多让,只是这第三次........

皇甫旭弘脸色有点难看,这样的态势,他今日要输与一个女子不成,还是一个乡下女子?目光看了看周围,这么多双眼睛,今日若有什么小动作,只怕是更丑,只得暗暗咬牙,希望华夭夭第三次偏靶了。

皇甫衍之余光扫了一眼皇甫旭弘,见他手捏的死紧,他今日可不要不识趣,不然难看的可是他自己。

皇甫修宁有些惊讶,这样的女子啊,一袭水蓝色衣服,仙气飘飘,拉弓之时,眼睛微微一眯,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先前他只以为她是华家嫡女而已,可是今夜的她,不是那日所见之时红衣的妩媚精致,她很强势,整个人极富野性,这样的她气场强大,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像极了一个女将军,英姿飒爽,摄人心魄。

皇甫修宁感到一道目光如芒刺在背,冷冷的像冰冷的刀子,刮在他身体的每一处,令人毛骨悚然,是他,皇甫衍之。皇甫修宁知道他刚才的举动惹恼他了,只是他只是有些欣赏,并无歹意,随即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对着皇甫衍之笑了笑,并拱了拱手。

皇甫衍之不悦的收回了视线,看向了不远处袖袍飞扬,凌厉如风的女子。

第三次,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中靶心了。也就是说,华小姐赢了。

静默了几秒,皇甫洛昀率先打破了宁静,道:“嫂嫂果真是女中豪杰。”语气中尽是崇拜之情。

众人才反应过来,皇帝朗声道:“朕不曾想到爱卿一介文臣,竟养出了这样颇有大将风采的女儿。”话虽是这样说着,可是并不见皇帝有几分真心夸赞之意。

“皇上谬赞了。”华文峰行礼道。

旁边的皇后谢玲瑜眼看着皇上忘了彩头,虽心知皇上不悦,却还是淡淡的提醒道:“皇上,彩头。”

皇帝这才如梦初醒般看了看剑,又看了看华夭夭,皇帝素来一言九鼎,不能食言,“来人将啸月剑赐予华夭夭。”

很快宫人便拿了剑下来,“谢皇上。”谢了恩,她看着皇甫衍之得意的一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皇甫衍之不禁莞尔,浅浅的笑了笑,夭夭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调皮的模样很好看。遂靠近了道:“这支发簪很配夭夭。”看上去与一般发簪无异,只是略微转头或其他,便可以看到耀眼的流溢的光,醒目灿烂。夭夭也是这样的女子。

“谢谢。”华夭夭不禁伸手摸了摸发簪,是么?今晨戴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玉簪子乍看之下并无特别,是温柔的蓝色,雕工精致,花纹反复,可是它不只一个颜色,奇就奇在它的平淡无奇,只要稍稍动一下,便是流光溢彩,颜色并不相同,这皇甫衍之,到底是有多少好东西,这样的东西,这宫里也是不多见啊。

两个人的互动看在旁人眼里,可是羡煞了不少人,定王爷居然也会笑,果然是岁月静好,有了妻子就是不一样啊。

何御史顿觉无趣,嘬了口酒,眼睛看向了皇上。今夜如此做,还是皇上的意思,试试这华小姐的深浅如何。只是看来皇上会失望,这华小姐是文武全才,并不是乡下来的废柴。

皇帝有些不高兴,这样的女子,即使不能为自己所得,哪怕指给自己任何一个儿子都是好的,却偏偏是他,皇帝苦恼的摇了摇头,闷头喝酒。

这样看来很多人都不是很高兴,连徐珂他们都有些忧心,她明白他们的担心,今日她表现优异,难保皇帝不会存了什么心思,既然是凭着她是在乡下长大的指的婚,如此一来,有悖他意,要她死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也算得上是潜在威胁,只是她还真是不怕,他虽是皇帝但也是需要有个正当理由的。

韩瑾墨虽未出去,可还是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这不夏沫正眉飞色舞的禀告这前面的情况,显然也是高兴,自然了自家公主的儿子,娶的媳妇好,公主高兴了,她也高兴啊。

韩瑾墨也很高兴,这样啊,可是谢谢皇帝了呢,这华夭夭可见是个好的。顿时有些喜欢华夭夭,她也不是非要做个恶婆婆,只是媳妇若是不满意,那怎么行,儿子那么优秀呢,现下好了,这个媳妇当真是好极了。

一场宫宴在各人的各怀心思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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