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闻言连忙起身,收拾好才去外屋。沐子旭正站在窗前,看着院子中那一树凋零的桃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到声响才回过头来,对着苏素温雅一笑:“素素,先坐下再说。”说罢看着阮玉将苏素扶到椅子上坐下,才再另一边坐下。今天回来听到苏素病了,起初还以为是苏素装病,后来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她,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我知道你一定在好奇为什么今天我不让你出门,但是我想聪明如你应该也猜出一二了吧。”沐子旭端起刚刚添沏的茶,还有些温热。带着安慰的语气问向苏素。
苏素知道有些事已经瞒不得,开口答道:“我还猜到沐公子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是想听我自己说出我的身份,是吗?”
沐子旭不予置否的喝着自己的茶,仿佛听见,又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苏素只得苦笑着继续,“我原是苏州第一丝绸坊苏家的小姐,从小在家父家母身边耳濡目染,学的一些绣技的皮毛。未曾想到五年前我刚满十一岁时,一幅绣品被家父拿去参加苏州绣艺大赛,意外获得头筹。所以才有了天下第一绣之说,之前之所以没有对你说明,是因为有太多的苦衷不敢言。”
“想必沐公子也知道苏家被灭门的事了吧,其实若不是在谢府门前,听福伯说,我都不知道我苏府满门被灭。当初我醒来时已经是在马车上了,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爹留下一封信让我去投奔姨娘,千万不要回头。后面的事你也知道,所以为了不暴露身份,为了不引来灭我家满门的仇人,我不敢轻易的说出我的身份。”苏素说完看向一边沉默不语,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她不够相信他,所以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沐子旭当然知道苏素暗含之意,心中虽微有苦涩,好在他还是比较清醒的,只是沉默了片刻才说。“你知道吗,你如今的处境很危险。”
苏素闻言抬头看着沐子旭,一旁的阮玉眼中也露出一丝震惊。
“现在沐府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派来打听关于惠贤的人。先不说你就是惠贤,如果他们知道那副绣屏出自你之手,估计你的名字会立马响遍扬州城。毕竟绣技有赶超天下第一绣惠贤的,让人不关注都不行。那灭你苏家的人,也就立马知道你的消息。所以说你是不是很危险!”沐子旭看着苏素认真的说。
顿时三人安静的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一时间大家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苏素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扬州,不是苏州,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的,所以才绣了一副。未曾想到,她实在是低估了自己的影响,早在几年前她的绣品就是千金难求了。只要是丝绸绣品的行家,必定知道有关于惠贤的事。所以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沐公子一家待我视如己出,素素不愿牵累沐家,沐公子的大恩大德我若还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素素忽然站起身和阮玉对视一眼,眼中满含坚定。对着沐子旭就是深深的行了一礼。
沐子旭慌忙将苏素扶起来,惊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公子,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我知道沐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素素实在不想因为我给恩公带来任何麻烦,所以素素决定带着阮玉离开沐府。”苏素低着头不敢正视沐子旭的眼睛,似乎害怕与他对视。
沐子旭听到急切的打断了苏素的话,:“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是站在风口浪尖上。我派去的人从苏州回来告诉我,苏府废墟里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武艺不是一般的高强,你觉得被他们知道你还有命可以活吗?”
忽然几滴眼泪随着沐子旭的话,从苏素的眼中落下,滴在沐子旭面前的地上,也滴在他的心里。沐子旭这才惊觉的放低声音说:“对不起,我一时失控了。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遇到危险,不要哭好不好。”
她心里何尝不知道沐子旭对她的好,正因如此她更不能连累他。强自转过身不去看他,声音坚定的说:“我意已决沐公子不要在说了!阮玉把东西收拾一下。”其实在沐子旭让人带话说不要她出门,也不要见任何人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于是自己独自一人躺了一天,才做下离开的决定。天知道,她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心像刀割般的疼。
自从第一次在客栈醒来,看见他的时候,一颗少女含苞的心便随之绽放。所以才会不顾伦理的留在沐府,才会不遗余力的教导绣娘。而如今为了不牵累他,她必须离开。想到这里苏素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落下,怎么也止不住。却为了不让沐子旭发现,而不敢用手去擦。
沐子旭则是愣愣的看着苏素的背影,看着她一个人的单薄和落寞,情不自禁的的从身后抱住她。
“沐公子!”苏素被突如其来的的怀抱吓了一跳,羞怯的挣扎着,欲推开他。
沐子旭却是将紧紧的环在胸前,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感受着她冰凉的眼泪滴在手背上,声音低沉的说:“素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知道吗,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才会将你带回扬州客栈,但是你却拒绝我帮你找亲人,知道吗那次我的心里第一次感到失落。后来再去看你的时候,小二说你已经离开了,于是我满大街的找,你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有多开心吗。可是没等我上前跟你说话,就看见你在我眼前倒下,还好只是受到刺激昏阙。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里有一种想法,就是要保护你,要守在你身边。所以想了一夜的理由要把你留下。可是你那么坚强,那么骄傲,不愿意让我看到哪怕是一个难过的眼神。我知道是你对我并不够信任,所以我总是害怕你会离开我。素素,不要离开好吗?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的,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的。不要离开好不好...素素...”
“沐公子...”素素被沐子旭的一席话惊得面红耳赤,同时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仿佛是什么得到证明,得到答案的喜悦一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的身后一凉,脱离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沐子旭轻轻松手放开素素,将她转过来,用袖子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温柔怜惜的说:“素素,我知道你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些,但是我想告诉的只有一句,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都会在你身边的。”说完直接对站在里屋门口,目瞪口呆的阮玉说:“伺候一下你们家小姐休息吧,东西先不要收拾了。”
阮玉被沐子旭的一句话说的,才猛地回过神来,询问般的看着苏素。苏素脸上还残留着眼泪滑过的痕迹,对着阮玉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就将脸转向一边,谁也不去理会。
阮玉收到苏素的意思,直接回身去为苏素铺床打水。而沐子旭则是看着苏素的身影,眼里写满了情绪,最终还是没说一句,黯然离开柳芳苑。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苏素才抬眼,看着垂花门的方向,傻傻的看着。直到阮玉轻轻的前来唤她去梳洗,休息。才收回目光,却未发现在垂花门外黑幕中一直默默站在风中,深情款款注视着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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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哥哥的狗狗胖嘟丢了,我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被人家用石头堆在门边上,身上还压着一块石头,好可怜。估计被压了一个下午!我不怪人家,因为我没有权利去责怪,他们要做什么我无法左右。只能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