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媒婆在大家的嬉闹声中把苏素背进轿子,因为沐晚晴是被沐礼贤下了软香露的,所以便省下了拜别亲人的那一节,直接送上花轿。轿夫们也不多耽误抬起轿子,就朝城门走去。
杨媒婆则是上了另外一顶轿子,要将苏素送到京都。白家派来接亲的祝奎则是坐在最后的那辆马车里。一行人朝着远在北方的京都走去。
苏素坐在轿子里,心中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有些莫名的感伤。
原本她的计划也不会如此顺利,可是就在昨晚她昏昏沉沉的睡下之后,萧湘将她带到一个偏僻的院子才唤醒。她才知道原来她会突然睡下是被下了迷香,所以被带出柳芳苑还无知无觉。
萧湘将她带过来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独自进了屋子里面,过了一会出来时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苏素吃惊的看着萧若然,实在想不到她将自己带到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萧若然则是一改往日端庄娴雅的样子,满脸愁容走到苏素面前,突兀的跪下。苏素连忙上前扶她:“然姨,你这是要做什么?”
“素素,我现在有一事相求希望素素可以答应。若是素素不答应,我就跪在这直到你答应才起。”萧若然依旧跪在地上,看着苏素颇有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味道。
苏素只好先点头应下,将萧若然扶起来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然姨,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素素若是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萧若然反手握着苏素细嫩的小手,轻轻的说:“这个事非你不可,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说完微微的顿了一下,才开口严肃带着些乞求的说:“素素,我希望你可以代替晚晴出嫁!”
苏素听完即使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得不轻,愣在当场看着萧若然眼中全是震惊。“然姨...”
“我知道你一时间没办法接受,可是素素我真的不想连姐姐唯一的女儿都保不住。虽然京都远在北方,那里的环境和人事都和江南不同,但是老爷说过白家在京都也算是富甲一方,若你替嫁过去白家不会为难与你的。至于在扬州这边,我会想办法处理妥当。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真的不想晚晴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娘和我的例子,让我实在不忍心在看到她走上这条路了。再说了就以晚晴的性子,她不是逃婚估计就会自寻短见,这都是我不愿意见到的。所以还请素素帮我这次!”说完萧若然再次跪在地上。
苏素眼中的感情复杂的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也没有去扶萧若然,任由她跪着。忽然她觉得跪在她眼前,昔日将她当做女儿来带的人,竟然是如此现实。为了不让自己姐姐的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来央求她替嫁。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和沐子旭已经是相互倾慕,却还要狠心的求她帮忙。对于沐晚晴她真的是个好姨娘,可是对苏素她却是不顾他人感受的恶人。
萧若然跪在地上,看着苏素眼中的情绪,心中暗自轻叹:难道我猜错了,她不会答应替嫁!心中还在想着这下该怎么办时,一双洁白且瘦弱的手抚上她的胳膊,将跪在地上的她扶起来。
萧若然心中顿时定下,眼中满是感激的看着苏素。“素素,你是答应了吗?”
苏素好想说不,但是想到沐晚晴和她说起陈绍华时的笑容灿烂的好像盛夏大的花朵一样,心又软了下来。微微的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萧若然的话。
萧若然看着苏素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知道苏素因为她的自私讨厌她了,但是还是强装出笑容将苏素按坐在石凳上。“谢谢你,你为晚晴所做的一切我萧若然此生不忘,他日若有事只管告诉我,我定会竭尽全力为你办到的。”
“沐夫人客气了,我们还是先说一下明日的安排吧。”苏素客气却生疏的将萧若然推开,心中淡淡的笑了一下。像是在笑自己,也像是在笑眼前的人。
萧若然面色一囧,听到苏素将她的称呼从然姨改为沐夫人,知道苏素对她再无一丝信任可言了。心中微微的遗憾了一下,脸上却还是不改笑颜说道:“素素是个聪明的孩子,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明日晚晴会被下软香露全身松软无力,所以不会去过那些繁文礼节。倒时你只需要背开旁人,和她互换衣服靠在床边就好。我会和杨媒婆说好,到时候能接触到你的就只有她一个,她不会多说什么的。只要你上了花轿就没事了,沐家不会跟人去送亲,只有杨媒婆和杏儿。他们我都交代过了,至于别的都是白家的人,没见过晚晴的模样,所以不用担心中途休息被人发现。”
说完苏素就直接离开回了自己的柳芳苑,留下萧若然主仆二人在独院中。
所以早上萧湘突兀的出现,阮玉和沐晚晴皆是吓了一跳,只有她还是镇定自若。她没有告诉阮玉自己见过萧若然的话,她知道若是阮玉知道萧若然如此对她,肯定不会留在沐家。她不希望阮玉再遇到什么苦难了,在她眼里她是她最重要的亲人,也是唯一的。
突然轿子突兀的停下,跟在轿子边的杏儿忙朝过来解释的祝奎问道:“祝管家,发生了什么事。”
祝奎笑了笑,对着杏儿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急,转身对着轿子里的苏素恭敬的说:“回沐小姐,因为扬州离京都步行的话最少需要半个月的路程,所以我们计划是换上马车到京都,进城后再换轿子。”
苏素知道他们的意思,隔着马车轻声说:“既然如此全听祝管家的安排,杏儿过来扶我换车。”
杏儿连忙上前将苏素从轿中扶了出来,祝奎看见苏素上前伸手指引:“沐小姐这边请。”
从心里来说对于苏素他还是蛮喜欢的,要远嫁他方,一路上也不哭不闹,对他们也是礼遇有加。所以祝奎打心底,对苏素也是多了几分敬意。
苏素因为盖头未拿下来,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在杏儿的搀扶下,慢慢的朝马车走去。
不过一会杏儿便停下脚步在苏素的耳边轻声低语:“小姐,马车到了。”
苏素听后对着杏儿点点头,杏儿便搀扶着苏素上了车。
就在苏素要坐进去时,突兀的回头对着祝奎说:“祝管家,不知可否让我的丫鬟杏儿与我同乘?”
“这...”祝奎一时有些犹豫,毕竟新娘子的马车是不允许外人做的。但也只是一会便开口说:“既然沐小姐想一路上有人做个伴,那就按照沐小姐的意思,杏儿姑娘就上这辆马车吧。”
杏儿一听笑着应了声是,手脚利落的爬上了马车。其实她从心底是想和苏素在一起的,毕竟这一路上除了苏素别的人她都不认识,更别提熟悉了。杨媒婆虽然也是和他们一起的,但是总共她也不过相处半天,实在谈不上熟悉。所以对苏素才越觉得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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