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山,你速去扬州一趟,找陈明代我交一封信给他,然后他会给你些东西你只需带回来就好。”白说完从书案上拿起事先写好的信,递给洛山。
洛山接过书信,躬身应道:“是,少爷。”说完便转身欲出门,白玉却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他。
“洛山,上次让你找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回少爷,我已经派人去苏州打听过了,而且我们在苏州的人也一直在找寻。只知道苏家被灭在苏州是人尽皆知的,但是苏家小姐究竟是死了,还是被人救了就无从得知了。”洛山恭敬的回答。
白玉却是静静的思考,半晌才回过神来。“将搜寻的范围扩大,打听一下苏家小姐有什么特点,再仔细找一下。”
“是,属下立马去办!”
“恩,你先下去吧,记住扬州的事务必要快。”白玉重新拿起账本,翻看着。
“是。”洛山则是应声退下,轻轻的将门带上,直接回屋收拾包袱朝马房走去。
白玉听见洛山的脚步声消失在书房,才放下账本,单手托腮回想着昨晚的一切。
睡在地上的他,心中因为思念有些生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忽然寂静的夜里传来轻轻的呓语,机警如他立刻就便出是躺在床上的苏素。以为是她初次在外不习惯,夜里梦见家人,才会如此。
可是慢慢的呓语,便成低泣,还伴随着沉重的呼吸。白玉害怕苏素会出什么事,翻身起来查看。借着月光看见她脸上的泪水想水晶一样,晶莹剔透。心中莫名的一阵愧疚,自己似乎总是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中,却没顾虑到她是无辜的。
想着白玉伸手欲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突然苏素却像是抓什么东西一样,抱住白玉的胳膊。嘴中含糊不清的低泣,变成哭求。
“不要,不要离开,我们不要再分开了。我不嫁了,不嫁了好不好......”
白玉怔怔的看着抱着他胳膊的苏素,心中一阵了然。原来她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估计是因为奶奶所以她才被迫出嫁的吧。看着她的眼泪,白玉心中一软,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沉沉睡去。自己则是侧身躺在一边的空床上,配合着她。
等到天微亮,才从她松开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强忍着酸麻换好衣服,将地上的被子收起来。站在窗前等着她醒过来,告诉她今天要做些什么。
等安排好之后,独自一个人来到书房,在洛山还没来之前便提笔写了一封信,托在扬州的陈管事替他查一下关于沐晚晴的事。突然他有种想要知道她的眼泪为谁流的冲动。
他将自己这种心情归属到愧疚里面,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可能给她真正的相公可以给她的,所以对她深感愧疚。
而这边收拾好的苏素,却不知道白玉此刻心里的想法,在阮玉和杏儿的陪伴下,随着白玉留下的丫鬟芹心朝后院的花厅走去。
她们一行人在丫鬟的簇拥下,穿过几个回廊,才到后院。苏素看着这这一路的格局,发现原来自己住的地方是属于前院。前院也分为一些小院子,都是白家的人居住的地方,而下人则是住在工宿房。只有身份高一些的丫鬟,和老妈妈住在各自主子的院子里,随时准备着伺候主子。而后院则是供人修身养性的地方,花厅、荷塘、假山、流水,还有各种地方特色的建筑。可谓是将靖朝南北两方的风格特色,锁在一个院子里,让人不禁暗自赞叹,白府内敛的手笔,实在非常人可比。
“少夫人,到了。”芹心走到一个装饰华丽却不张扬的厅堂前停下,对着苏素恭敬的说。
苏素抬眼看着眼前的景物,笑着对芹心点点头。就在这时,守在门前的一个丫鬟看见她们快步上前。
“少夫人,老夫人她们都已经在里面了,还请随我进来。”
苏素看着眼前的丫鬟,生的五官精致,清秀俊美,轻声说了声谢谢,便随着她一起进去。
别的丫鬟她不认识,但是眼前的这位她还是见过的,在行洞房礼的时候她就在场。因为相貌出众,所以苏素对她的印象比较深。能在她洞房礼出现在新房,而现在认亲又守在这里的,看来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不禁对她多留了些心思,但是面上却是一如往常的抬步踏进花厅。
一进门便看见宽敞的花厅,此刻却是坐了不少人。为首的是一位约有五六十岁的老妇人,端坐在上方,看着苏素进门嘴角便挂起满意的微笑。
“来来来,过来到奶奶这里来。”
苏素听着老妇人的话,立刻断定坐在上方的就是白老夫人,白玉的奶奶。也是促使这一场错位婚姻的人,不由规矩的走上前,在离她约一步的距离停下。
站在她后面的丫鬟机灵的递上一个蒲团放在地上,苏素也无需别人提醒,文雅的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接过一旁丫鬟端着的茶,双手举过头顶,恭敬的说:“孙媳叩见奶奶,奶奶请用茶。”
老夫人笑着接过茶,拿起桌上准备好的一个红包,塞给苏素。
苏素笑着接过,递给身后的杏儿,随着芹心走到坐在老夫人左手边的一个妇人身边。心中想着这位应该就是自己的婆婆了吧。
刚跪在地上,芹心便开口提醒道:“少夫人这位是大夫人。”
苏素闻言心中一震,大夫人?如果是白玉的娘亲应该是夫人,可是芹心故意告诉她是大夫人,难道她不是白玉的亲娘。
强自平静心中的疑虑,苏素恭敬的接过丫鬟端着的茶,举过头顶。“大娘请用茶。”
大夫人随即笑着接过茶,眼中也尽是满意的笑。忽然她觉得娘真的没选错人呢,聪明机灵,并且会省时度势。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分惊讶的表情,只是眼底闪过一丝疑虑,随后便做出抉择。不禁让在场的人另眼相看。
大夫人也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苏素,苏素也是笑着收下递给杏儿。而后走到坐在大夫人身边面带黑纱的妇人面前。
因为面遮黑纱,一时间苏素很难判断此人的年龄,只能从她的发髻看出她约有三十岁,是已婚妇人。
一边的丫鬟直接地上茶杯,并没有放蒲团,苏素也没有跪下,刚要去端茶的时候。坐在上座的老夫人开口说:“晚晴啊,你表姑虽然是外亲,你还是给她磕个头吧。姝沅去给少夫人摆上蒲团。”
立在她身后,带着苏素进门的丫鬟姝沅恭敬的应了声:“是。”便拿起刚刚苏素跪过的蒲团,走到苏素面前放下。
苏素没有一刻迟疑,对着老夫人鞠个躬,恭敬的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才接过一边的茶举过头顶。“表姑姑请用茶。”
带着黑纱的妇人,眼中顿时微微泛红,湿润的看着苏素。手也有些微微颤抖,接过苏素的茶,从怀中拿出一个翠绿色的玉坠塞进苏素的手里。语重心长的说:“晚晴,姑姑没有什么好东西,就拿这个玉坠当见面礼,你就收下吧。”
苏素看着手中翠****滴的玉坠,心中虽是喜爱,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没敢收下。“表姑姑...”
“晚晴啊,你姑姑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吧。别推辞了,快来奶奶这里,奶奶给你介绍一下她们。”老夫人看着苏素有些顾虑,随即指着坐在另一边的人说道。
话音刚落,苏素还未转身,坐在大夫人对面椅子上身穿粉色衣衫的少女便不满的嚷嚷起来。“不公平,奶奶嫂嫂都给娘和表姑敬茶了,我也要喝嫂嫂敬的茶。”
大夫人闻声呵斥道:“放肆,你现在怎么学会没打没小了。什么话都说!”
粉衣少女被大夫人一声呵斥,立马受委屈的跑到老夫人身边,带着哭腔撒娇:“奶奶,娘又骂我。我不依我不依...”
大夫人见状更是生气,看着苏素脸上尴尬的,仿佛粉衣少女给她丢尽面子一般。
“好了好了淑雅,你也不要生气了,白糖这是天性活泼。以后慢慢说她会知道的,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你这样说她,以后她们怎么处理姑嫂关系。”老夫人看着白糖一脸委屈,袒护的说着,眼中满是宠溺。
苏素见状则是笑着走到大夫人面前,将她扶回椅子上。“大娘莫生气,小姑子天真可爱的紧,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见苏素给她找了个台阶,大夫人自然不会不给面子,顺着台阶下来。“还好是遇到你这么宽宏大量的嫂嫂,要不然这丫头非要吃亏不可。”
众人听到大夫人的话,都轻笑着。
苏素也笑着走到白糖面前,“小姑子因为我是你的嫂嫂所以是不能给你敬茶的,至于为什么等你以后就知道了。但是我是可以给你散喜糖的哦。”
说完苏素回身接过阮玉递上来的荷包,双手交给白糖。
白糖看着荷包顿时笑开了花。“哈哈,你们都是用红包换自己家里的一杯茶,而我是什么都不出就得了一包糖,还有个这么漂亮的荷包。”
众人听着白糖的话,不由再次笑了起来。连立在一边的丫鬟,也抿嘴淡淡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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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