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7431900000030

第30章 又纯又妖

秦牧很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但今天这事,不动粗过不去。

“哟,这不是宋嘉笙的小跟班吗?怎么,想英雄救美啊?还是也想尝尝这妞的味道,闻着还挺香的。”吴敏勾起唇角,趾高气昂的仰起头,眼里是浓烈的挑衅。

“我艹你妈的。”秦牧上去就给了吴敏重重一击,下手很重,吴敏嘴里的牙都被打碎了,混着血。

“我去你妈的秦牧,你踹着我了!”初镜怒吼一声。

他和秦牧不怎么熟,甚至可以说是刚接触,就刚才那一会两个人就仿佛达成共识打成了一片,并且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艹,谁特么让你穿的乌漆嘛黑,老子看不见啊,小心后面,宋嘉笙你一边去,别影响老子放大招。”

两伙人混在了一起厮打,宋嘉笙也不例外,刚才一个人是因为没有开战的优势,但是现在不得不动手了。

好在,王思河在世的时候教了她几招三脚猫功夫防身,差不多也能够付对付这伙小流氓。

但她终究忽视了,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流氓,因为他们的思维方式和理智都和正常人截然不同,他们动手的时候,从不考虑后果。

“就你们几个小喽啰,小爷一个人也能把你们打趴下!”说着,他特别得意的宠着宋嘉笙和初镜挤眉弄眼。

初镜被打的最惨,嘴角和衣服都破了,淡淡瞥了他一眼,别开视线。

“秦牧!”宋嘉笙尖叫,朝着秦牧的方向扑了过去,到还是迟了一步,白色的羽绒服上溅满了鲜红的血。

气氛瞬间凝固。

时间好似静止。

“秦牧,秦牧。”

“秦牧!”

吴敏脸上挂了不少彩,站起来就狠狠踹倒了那个拿刀的人一脚,“谁特么让你动刀子的!你动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动秦牧!”

他没打够,正要再去补一脚就被拽住了,“大哥,现在木已成舟你打死他也没用,快跑吧!”

“跑个屁,快去叫人,快去啊!”

“秦牧,你别吓我,你看着我,不要睡,我们去找医生,快打120啊!”

“有没有人,救命!”宋嘉笙惊慌失措的呐喊,绝望溢了满眼。

初镜是来跑步的,没带手机,宋嘉笙的也被砸了,他往村子里跑,一路喊人帮忙。

“阿笙。”刀子捅的很深,出血量很多,他晕血,意识断断续续,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只紧紧相连的双手。

宋嘉笙的身上都是秦牧的血,眼睛红肿,艰难的哽咽道;“我在,会没事的,秦牧你要坚持住。”

“你说过要带我去草原的,你说要带我去骑马,你说会带我学射箭的,还有好多好多事我都还不会,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阿笙,这一次,我恐怕要食言了。

秦牧心想,抓紧了她的手,他声音很低,宋嘉笙压低脑袋凑过去,声音很哑:“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

在生命即将逝去的最后一秒,他吻上了她的脸。

他可以吻到她的唇,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到死都在想,阿笙还要嫁人,初吻应该给她喜欢的人,可他就想自私一次,就这么一次。

原谅我,阿笙。

“秦牧!”

第二天。

温习回来了。

从宋嘉笙电话突然失联之后他就想方设法的找办法回去,没人愿意走夜车,尤其是去下乡这段路,路途远,路又不好走,所以,他跑了很多店去买了电动车,一个人摸黑回了江溪镇。

他先是回了家,没看见宋嘉笙,门还是他临走之前落的锁,她一晚上没回来。

就在他准备去秦牧家里去碰碰运气时,隔壁的老太太正好走了出来,跟他说昨天晚上村口发生命案死了个人,阿笙在医院。

她还没说完,温习就直奔医院。

“对不起。”女孩的声音变了音,沙哑又低沉。

温习慢下了脚步,在转角处看见了宋嘉笙满身是血跪在地上,她的头发和衣服乱糟糟的,站在她面前的,是秦牧的母亲,鳕名。

秦牧是跟着母亲一起长大的,她也就这么一个孩子,出身卑微,何况一个乡下妇女又能有什么太大的念想呢,最大的盼望就是儿子学有所成,别像她这样,稀里糊涂过了大半辈子,自己是什么都没活明白。

“起来吧孩子,我知道,我的阿牧是个好孩子,哪怕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哪怕那个人不是你,哪怕丢了这条命,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听话,别让他白白牺牲。”

恶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活着的人,却要苟且余下的半辈子。

秦嗟是在怀上了第二胎的时候走的,他是一名消防员,因为救一个孩子的时候不小心从高楼上摔了下去,尸骨当场碎成了一坨烂泥,后来证实过,那只是一个熊孩子的恶作剧。

可是因为这场闹剧;

她的爱人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孩子再也没有爸爸了。

可是她竟找不出任何理由去解释这场无声无息的别离,因为有些遗传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她从没有教过他要大公无私,可是他却将自己父亲的那份坚韧和担当学了个七八成。

她应该要哭的,可是她哭不出来。

因为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是盖世英雄。

鳕名这辈子活的太通透了,有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就好像她从来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她被同乡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向了走廊深处。

“阿笙。”

“温习。”宋嘉笙的声音哭哑了,双眼通红,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圈紧了她,任由眼泪和血迹打湿了他的衣服。

“温习,我错了。”她再也不逃避问题了,再也不敢狡辩了,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宋嘉笙了。

她有罪,罪该万死。

温习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大概,秦牧是为了救宋嘉笙走的,他欠他的,这辈子很难还清了。

温习把宋嘉笙带回了家,进门就把她的脏兮兮的外套给脱了下来,“热水好了,你先去洗澡。”

她摇头。

“我就在外面,你要是怕就喊我,嗯?”

他很好脾气的跟她交流,虽然宋嘉笙身上没伤,但对她造成的伤害完全不亚于死亡,他不敢逼她,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

过了好一会。

她默默的点头,抱着衣服进去了。

隔了一会,宋嘉笙开始喊他。

“温习。”

“我在。”

“我想去坐牢。”

“别说傻话。”

“秦牧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如果我昨天听你的不回来,秦牧不会在村口等我,吴敏那伙人也不会有机可乘,都是我的错温习,我就是镇子里的灾星,我就不该活着……”

“阿笙,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秦牧是因为你走的,如果你出事,他做的这一切没有任何意义,乖,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哥哥陪你一起面对。”

她洗完澡了,却没穿温习给她拿的羊羔绒睡衣,围着浴巾直接出来了。

“睡衣掉地上了吗?怎么不穿上?”

“不想穿。”她钻进被窝里,脸色发白,即使牙齿冷的打颤也固执的没有穿。

“会感冒,快穿上。”

“不要白色的。”她怕白色,很怕很怕。

宋嘉笙很喜欢白色的衣服,衣柜里内外服饰到鞋子大部分都是白色的,可她居然说,不要白色的。

“你别走,我怕。”她拉住了他的手。

“我去拿衣服,很快就回来。”

她没撒手,眼睛透亮含着泪。

温习不走了,把电热毯通上电,然后留下来陪她,做心理疏导。

“阿笙,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你恨不得现在就去死,可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逃避,该内疚的是哪些坏人,而不是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改变不了秦牧已经走了的事实,可是别忘了,你所承受的远没有一个视子如命的母亲要承受的多。”

他说了很多,宋嘉笙抑制不住想哭,但她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是啊,她有什么理由逃避呢?

可是秦牧是无辜的,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剥夺别人生的权利?以前她不懂,坏人即使做错了事,可是律法给他们的只是剥夺自由的限制而已,而活着的人,却要煎熬一辈子,这个世界的条条框框,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第二日,秦牧的骨灰运回了江溪镇,雨季如约而至。

来的人很多,还有一部分是秦嗟以前的老战友,一个个一米七八高的大男人,哭的歇斯底里,还有就是乡亲邻里,鳕名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没得罪过什么人,待人友善,为人谦和。

葬礼渐渐结束,人潮终将涌去。

留下的一部分人是关系较好的,鳕名从始至终都没有哭过,甚至还安慰别人不要哭。

宋嘉笙忍的很好的,可是一听到她这句话又忍不住了。

她跪在地上,一遍遍的朝她鞠躬,动作规范。

裴衡有点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扯了一下旁边的温习,示意他制止。

但他没有。

制止之后只会让她遗憾一辈子。

“阿笙,来,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甚至都没有去为自己辩解,只是一直说,是她的错。

鳕名唤她:“阿牧还在这,他一定舍不得让你跪的,听话,快起来。”

宋嘉笙撑着地站起来,腿使不上劲,温习拉了她一把。

“阿牧已经没了,我只有你跟阿习了,你们要好好的,若不嫌弃就时常来看看我,陪我这个孤家寡人说说话也好。”

宋嘉笙默然,泪水掺着雨从脸上逝去,心里却早已面目全非。

——

葬礼后的三天。

宋嘉笙情绪很不对,时常发呆,不爱说话,不穿白色的衣服,一天到晚都在埋头做习题和试卷,好像除了学习,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

临近高考,实验楼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因为有很多人忙着备考没时间去,温习和宋嘉笙除外。吴楚看见宋嘉笙做的研究报告十分满意的夸赞了一番,可宋嘉笙却高兴不起来了,要是以前,她一定会趁火打劫坑一袋零食,但这次什么也没说,见时间差不多了,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跟着温习。

秦牧走了,她没有安全感,很黏温习,其他人靠太近,她会避开不靠近,小心谨慎,画地为牢。

她把自己圈死在了牢里。

周六下午有半天假,温习准备带她去散散心,顺带买菜。因为秦牧的事,裴衡也是胆战心惊,生怕宋嘉笙也会出点什么事,时不时的逗逗她,引她发笑,她会很配合他跟着笑,但笑容却不似以往。

“温习,这样下去不行啊,阿笙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嗯。”他都知道。

“你说我们去把闫知找回来她会不会开心一点?”

“可以尝试。”宋嘉笙的心病是秦牧,但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

裴衡是八点才准备回家,宋嘉笙拿了手电跟上,非要送他回去,温习没辙,顺着她的意。

夜晚的风很凉,扑朔迷离。

三个人并排走着,脚步契合。

就在这时,一边的草丛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什么人?”裴衡呵斥。

宋嘉笙把手电一扔,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水果刀,警惕的看向异样的方向。

“我艹,阿笙你。”玩命啊。

温习制止了她,抓住了刀柄试图抽出来,但她死不放手。

“阿笙,快把刀放下,听话阿笙,快放下。”

“阿笙。”这一声,并不是出自温习和裴衡之口。

而是。

闫知。

他回来了。

宋嘉笙对闫知的靠近不抗拒,反而湿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还记得我是谁吗?”闫知长高了很多,脸也瘦了,不过却意外的更好看,棱角分明,五官严整,下巴留着胡子,更性感了。

宋嘉笙重重点头,走过去压着他。

闫知抱住了宋嘉笙,于此同时,另外两个也抱了过来,裴衡忍着啜泣声哽咽;“艹,臭小子,这几个月你是去整容了吗?”

他摇头否认,“秦牧的事,我都知道了,回来看看你们。”

“你的脸还真大,没出事你就玩消失。”他往他背上不轻不重的砸了一圈,气笑了。

温习说:“欢迎回来。”

当晚,几个人去了躺超市买东西去街心花园聚一聚,每个人的喜好闫知都记得,温习的椰子奶,裴衡的橙汁,阿笙的酸奶,以及秦牧的优酸乳,他自己的是啤酒。

他下午去过秦牧那里了,走之前,他只跟他一个人告了别,谁能想到再见面,却是阴阳相隔。

“呦,社会哥,你是想带坏我们吗?”裴衡调侃道。

“不喝算了。”他看向了舔易拉罐的温习,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心想:算了,当他没说。

“我想喝。”

闫知不给,理由正当:“小孩子不能喝酒。”

宋嘉笙直勾勾看着她,眼睛无神。

“可以喝一点。”

这句话是温习说的,酒精可以分泌多巴胺,可以暂时起到放松的作用。

“社会哥,你现在在哪高就啊?”

“挤兑人很爽吗?”

“还行。”

以前是裴衡话少,现在倒是转换了一下。

闫知回他,“东城的公安局,我在那里当清洁工。”

当然,清洁工只是一个幌子,他是想把那群绑架犯揪出来,替王思河报仇。

裴衡听了之后,当即就炸了,“你特么有病吧,你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跑去当清洁工,是公安局伙食太好还是你看上了哪个姑娘??”

“没有。”

“你是为了老王吧?不说我也知道你这倔脾气,你觉得就凭我们这几个小人物能做什么?”

“你说得对,因为我们是小人物,所以别人杀了人就要忍气吞声吗?裴衡,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从小出生就好,有的人,生下来就在阴沟里,即使爬上来了,骨子里还是脏的。”闫知不甘示弱,字字珠玑。

裴衡十分不赞同他的话,捞了瓶酒站起来,重重的砸在地下,发泄一般,“这不是正当理由,人类从来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凡你有往前走的决心,没有人可以拦住你,我们也不例外,闫知,我们认识也有十多年了,什么事不是我们几个一起担着,秦牧已经回不来了,我们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人你能明白吗?”

感情很脆弱,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可以把人打回原型,即使偶尔想好好说话,但是脾气总是比理智来的更快。

闫知垂下眼皮,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眼睛与黑夜糅合在一起,他静静地说:“可是我不想再往前走,也不想再被谁拽着了。”

“即使你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

“对。“他的语气,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么笃定过。

闫知是他们之间年龄最大的,算是哥哥,但他体弱多病,身高一直没发育,也就这几个月长得很快,脸也不像之前那样病恹恹的有了朝气。

可是,人却变得陌生了。

裴衡看着他,气的脸色阴沉,攥紧拳头,就是一句话也没说。

气氛安静了好一会。

宋嘉笙拉着温习的衣袖,眼睛灰蒙蒙的没有精神:“温习,我冷。”

温习抓住她的手,凉的,搓了搓捂在手心里,他站起来,看向僵持不下的两个人,不温不火:“你们吵完了吗?吵完了我们就回去了,阿笙冷。”

“……”这还真是个拒绝不了的理由。

“我送你们。”闫知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垃圾,都装进塑料袋,准备一会扔垃圾桶去。

温习正要说不用,裴衡来了一句,“你已经被除名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你爱上哪上哪去,死了记得留我电话,别到时候连块地都没有。”

“裴衡,你说话非得这样?”

“我说话怎么了?我就这样,听不惯别管我。”

说完,他就往另一边反方向去了。

闫知看了一眼温习,递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随后跟了上去。

四个人分成了两路,裴衡在气头上脾气火爆还不能惹,闫知在马路对面跟着,他走他就走,他停他也停。

就这样走走停停,他们到了集市里。

和裴衡家反方向。

裴衡找了家夜宵店进去,闫知就站在外面抽烟,一身黑衣服和夜晚融合在了一起,若不是那顶白色的帽子,都看不太清那里有个人,反倒会被人看成是鬼魂。

不久后。

裴衡发了消息,“站在外面吃空气吗?还不进来?”

“爆炸。”表情包。

闫知腾出手回复,掐灭了烟:“吃独食不好。”

哦,这句宋嘉笙的口头禅。

本以为他们还会以手机短信的形式继续交流,结果裴衡直接出来把人给拽进去了,动作粗暴,干脆利落。

街心花园位置居中,回家二十分钟足够,宋嘉笙喝了点酒,不憋着了,在温习背上哭的天昏地暗,最后还把这段时间背文言文的委屈都给交代了。

温习没忍住笑了,心想:他的阿笙啊,真可爱。

第二天起来之后,宋嘉笙感觉脑袋一阵疼,慢慢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不是我的房间。

是温习的。

搬了家之后他重新装修了一下,没有复古的装饰,书架上的书本奖杯居多,色彩浅淡,是简约的欧式风格。

她正要喊他,却发现自己好像说不出话来,喉咙,很疼。

手也疼。

像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她的脑子短路了,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看见了闫哥,后来他们一起喝了酒。

宋嘉笙从床上爬出来,因为没找到鞋子,干脆没穿,出去找温习。

“怎么不穿鞋?”温习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蜂蜜水,眉心微蹙。

“没看到。”宋嘉笙站的笔直,像认错的孩子一样低着脑袋,好像生怕他会生气。

温习的手压了一下她翘起来的头发,语气很温柔:“没怪你,先去刷牙,再把这个喝了。”

“好。”她抬起头,看见他嘴角破了皮,有一块很红,“你的嘴怎么了?”

温习目光沉静,“自己咬的。”

“噢。”温习好傻。

实际上温习还真没咬自己的嗜好,总不能告诉她:你昨晚发酒疯还耍流氓,要对我负责。

他现在,是她的哥哥。

或许以后不是,但是现在还早,等她再长大一点也不迟。

今天要上课,温习照惯例载着宋嘉笙去学校,他们在秦妈妈那买的早餐,秦牧走了之后,他们会提前半个小时去帮忙,只要能让鳕名减轻一些负担的事情他们都做了,而鳕名也开始从丧子之痛中解脱出来,早上卖早点,下午有时候干点农活或者在家里绣花。

宋嘉笙织的第一条围巾就是她教的,毛线很乱,颜色也很诡异,但她挺喜欢的,送给了温习。

为什么突然想学织围巾呢,十二月九号是秦牧的生日,每年生日,鳕名都会给他织一条围巾,今年,她把围巾给了宋嘉笙,意味着,她已经把她当自己孩子了,即使,那是一个替代品宋嘉笙也认了,她欠秦牧的,太多太多了。

“宋嘉笙,还我命来!”是秦牧,眼睛和嘴角渗着血,脸色呈死灰色,越来越近了。

“啊!”宋嘉笙吓醒了,尖叫一声。

这是教室,她这一喊,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宋嘉笙,身体不舒服吗?”吴楚抬了一下眼镜说道。

裴衡担忧的看着宋嘉笙。

回她的是温习,他的座位隔了一排桌子:“不好意思老师,我带她出去缓缓。”

“也好,喝点热水。”

温习手里拿着一只保温杯,装了热水坐在了对面,轻轻吹了一会。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休息室里没有暖气,温习把杯子放在她手里捧着,“阿笙,别怕,我在这。”

“温习,我总是梦见他说恨我,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出事了。”宋嘉笙目光涣散,跟丢了魂似的,手指紧紧捏住杯子。

“阿笙,你该走出来了,秦牧不会怪你,更不会可能恨你。”

“可是我,我走不出来,这里好疼,我闭上眼睛,都是他。”

下课铃响了,陆陆续续有学生来打水,看见他们俩有几个认识的会打招呼。

温习抽回手,“他已经走了,可是我们还得继续。”

宋嘉笙掩面而泣,拼命忍着,肩膀却在颤抖。

她变得特别敏感,还很爱哭,一点都不像她了啊。

今年除夕挺热闹的,大家主要是顾忌鳕名一个人,所以大家伙组织一起过年吃年夜饭,就在巷子口,每个人都做几样拿手好菜出来尝尝就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巷子摆满了如同长龙般的桌椅,菜色丰富当然也有重样的,头顶被塑料纸遮挡着,不会有雪花飘进来,温度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阿笙,下楼吃饭。”

下面已经开始吃着了,宋嘉笙却迟迟没下来。

温习推开房间门,一眼便看见坐在窗户外边玩雪的宋嘉笙,她穿着红色的衣服,帽子很大,两边各一条白球儿,看起来很喜庆,背对着他。

“阿笙,外面冷,快进来。”

“我不是阿笙,我是秦牧。”她转过头,目光幽深,像一摊死水,深不见底。一袭红衣,又纯又妖,不像她。

同类推荐
  • 旋风少女之爱之痕

    旋风少女之爱之痕

    这本书也许不是那么好看,你们可以提意见,让我向更好的方向前进!
  • 我被傅先生缠上了

    我被傅先生缠上了

    沈心念跟傅思深表白了。傅思深没有接受。五年后,她和他重逢了。他却像变了个性子一样,缠上她,套路她,吃定她。沈心念搬个新家都能遇到他。她看着穿着浴袍刚出从浴室走出来的男人,满脸的问号:“你怎么会在这里???”傅思深:“这是我的房子。”沈心念:“……”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某日。沈心念:“欠你的钱,可以不还吗?”傅思深:“只有我老婆才不用还。”沈心念:“……”还是努力赚钱吧。某日。沈心念:“我想跟你谈谈。”傅思深:“除了感情,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沈心念:“……”谈尼玛!后来,沈心念问起:“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傅思深笑得宠溺:“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有多深的爱,兜兜转转又回来,她惟愿余生有他,深情不负傅先生……
  • 南总的傲娇妻:非你不可

    南总的傲娇妻:非你不可

    亚麻色的碎发随风凌乱男人深邃的眼神凝视着面前的女人说“柯懿我们门当户对各求所需你这张脸也长的配得上我南祁”女子涂满红寇指的葱白玉手扶了扶垂在额前酒红色的长发冷哼一声“南祁我柯大小姐配你那是绰绰有余”
  • 我为我心

    我为我心

    一部寻亲小说,亦是一部寻爱小说……一个女人千里之外寻亲路上的辛苦、凄惶与险象环生;一个身居要职的男人因沉泯于情爱之中不能自拔的迷茫与绝望……家、母爱、亲情与爱情是本书主要元素符号。黄河、白发、车与路是本书主要道具和背景。
  • 海不止是蓝的

    海不止是蓝的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衡量的标准是什么?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在我想来,你是优秀的;可仔细看看,你也只是个普通人......
热门推荐
  • 仙帝纵横异界

    仙帝纵横异界

    墨轻狂,一个令全大陆胆寒的仙帝,师傅的离开揭露了万年真像,令他走上了寻找身世的道路。
  • 二进制恋人

    二进制恋人

    我嫁,你娶。便是世间最短且最美的情书。文案一:原来,他帮忙洗碗,是交易的序曲,需要计较报酬。他探身向前,唇息相擦,“我要的报酬很简单,是你能给的。”微秒之间,温柔的吻便落了下来。计谋得逞,他一脸得意,双眸深邃幽深,拇指温柔地摩挲她的唇。“这里,我的权利,你的义务。”文案二:他在她心里,燃了一丝星火。他的爱太炙热,日渐相处,终于失火,星火燎原。她越是想躲,越躲就越是清楚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注定的,逃是逃不过了。
  • 时光混乱之新的起点

    时光混乱之新的起点

    3022,第七次世界大战,各国发动大规模战争,此时的科学技术非常先进,华夏国竟然造出了时光机,在全国大规模招收实验人员,林枫,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在生活的艰辛,战争的残酷下。不堪重负,参与了时光机的实验。而他会去哪里呢?
  • 民谣随心所欲

    民谣随心所欲

    青海的一个流浪歌手,对音乐的追求一路上有过堕落有过喜悦,有点文艺还有点忧伤的生活,对于民谣就喜欢无拘无束的抱着吉他唱歌。
  • 后土颂

    后土颂

    “儿啊!爹一直都坚定认为你天生不凡。”“爹啊!我从五岁就报名参选到现在十岁了都没选上。你就让我好好种田呗。种田不丢人。”“可是儿啊!家里种的粮食除了交税乘下的都不够你吃的。”就这样被认为注定天生不凡的一心想种田的没出息少年再次参加神选之祭。开始了玩土的修行之路。本文慢热不无敌不爽文,前期配角实力更像主角,后面会暴发。有点火影那位吊车尾的走向。背景是六道世界,十二祖巫的传承,修行阶段暂时定为出尘,入圣,神游,法相,天地。
  • 快穿之王女要复生

    快穿之王女要复生

    残害手足罪名压身,从而害死了自己,一代皇朝就此落下帷幕,给予重生的机会,你是否会如凤凰般浴火重生?
  • 大游戏时代

    大游戏时代

    游戏?越玩越诡异!现实?越来越模糊!我不管这是谁的布局,我只要登上那最高的王座!英灵?为我所用!天下?入我囊中!世界要乱,我便拨乱反正;乾坤要倒,我便重铸乾坤!
  • 囚道噬天

    囚道噬天

    易凡,九岁失忆,成为孤儿。六年后,他决定去找寻父母,却突然遭遇无妄之灾,身死之后,灵魂被带到宇宙虚空,重获新生。从此,他成为了一名修行者,踏入了修行界,修行界因他而精彩,因他而疯狂。他,手掌地狱,天堂与人间,一步一步踏上宇宙巅峰。
  • 为你换颜

    为你换颜

    多年前无情烈火让一个穷小子无家可归,积压多年的仇恨是否能够彻底爆发,这一次让他得偿所愿,手刃烈火的始作俑者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