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湖。”宇文站起身,抖抖长袍,将玉笛别在腰上。“当时劫镖,其实我也在场,但,缘于阿岚约我月湖庭旁赏荷花,我急忙往月湖赶去,在华竹林里看到几个身手矫健的人。”
听到这,阿羽放下手中的酒杯,脸色铁青,将左腿搭在坐垫上,用手将眼前的碎发撩到后面去“然后呢?”宇文一步一步走向阿羽,脚印在印花地毯上留下了印记,走到非常坚定,严肃的神情让原本活跃的氛围,突然像浸入了一块冷冰。
“然后,该我问你吧?“阿羽心头一紧,他完全找了一个坑让自己跳了进去。“说说你和你弟弟为什么出现在劫镖现场吧,既然是去月湖,为何在钟宁寺?”阿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若是刚刚稍微不注意,也许下一步就掉落万丈深渊。
“阿岚?“许一卖力在风沙中站了起来,又一阵狂沙打在他脸颊上,下意识后退一步往后一瞟凛凛白骨在他脚底,挣扎下,一阵狂风又袭来,吹散了浮在白骨上的淤沙,是一块玉佩。“思慕·······”“在想什么呢,你?“
阿岚就在许一眼前,许一眯着眼,心事忡忡的问“为什么要跟着我?”无厘头的问题在刚刚还死里逃生的患难伙伴阿岚和许一之间显得那么突兀“教授,刚刚只是兰屿常有的沙尘暴,你······”“我说,你为何随我来此地?”声音变得低沉和响雷般的让人心中生寒,阿岚觉得像电流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底“我,教授,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年龄上的差距,但是,我是真的仰慕您,那···假如说您对我没有一丝丝好感的话,为什么让程媛老师在校网上发帖找我呢?昨晚又为什么···和我聊这么多····”
许一心中一顿: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像大坝被洪水冲泄,程媛?和年龄?感情?“我现在先不想谈感情的事情。”许一照着日记上的一字一句吐了出来,自己只不过是这个身体的拥有者,为何现在看来同时也是这个叫许一的灵魂和感情的收纳者,前脚刚走的程媛,和这个后脚刚来的“阿岚”,刚刚的玉佩·······
为了先拿到在兰屿发现的玉佩,许一决定不动声色,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先悄悄的将庞大的双肩包放在白骨堆上,让人不仔细看这堆白骨下的东西。至于阿岚刚刚的话,许一先记在心里,时机到了再澄清,他先要忙的是玉佩之谜。这块透亮的玉佩雕刻的是一只很有玩味的小狮,是拓跋府上的东西。“来者不善”
这边拓跋羽和宇家兄弟斗志斗勇还在继续。“根本不好对付呀!”宇狄说他去钟山上打猎,误入钟宁寺。绘声绘色的一段讲述,“根本就是编故事的一把好手”阿羽心里呵呵的冷笑,“既然这样,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带光宝瓶可曾见过?”料这小子也只会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见过”
“回公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小的怎么会见过”阿羽仰起头趁机翻了个到天的白眼“好,二位,若没有见过,今儿就让二位开开眼。“侍从递来一匣子,内嵌花色绢布,一透亮的小瓶儿躺在里面“这可是从闯入我府上的小贼身上搜来的,幸运的是,这个小贼不是宇府之人啊,不幸的是,这小贼身有一块玉佩,印着”宝通”。宇文脸上大变,按照拓跋羽的身份,是绝不可能知道宝通二字的身份,难不成拓跋羽之前是在装傻?
今天话就挑明了说,一个也别想从我手上逃走。
这从小说里看的话,我也有机会说了。
兰屿的天气很怪,接着又下了一场雨,雨后远处的沙上竟冒出缕缕白烟。许一抽出刚刚鬼鬼祟祟从白骨下摸出的玉佩,心里满是晏都和一些晏都附近的馄饨。儿时和思慕还有阿岚一起在晏都的月湖上一起读诗,可满脑子只有馄饨,跟着师傅学的些三脚猫功夫都用在了怎么翻墙离开府上,他摸摸玉佩,好像还听见叮铃叮铃阿岚的脚链声。师傅说,阿岚是异域女子,脚上都挂有像枣核那样大小的铃铛,来驱邪。思绪又混乱了起来,记不着是多少日前,有一群人屠了整个镇子,又是什么时候和母亲辗转,又是什么时候身着奇装异服来到了让人望洋兴叹的A市实验所·····好像这就是场梦,自己很努力配合,却又兜兜转转来到兰屿,又遇见了不是阿岚的阿岚,今天又遇见了思慕的玉佩,这告诉着自己这不是梦,是········
我到底····是不是拓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