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却不答话,一击不成猛地收镋双手一转内劲爆发轮圆了鎏金镋斩向姬夏的头颅。
铛!~
再次一声巨响,姬夏再也抓不住手中长枪,被击飞马下在地面上划出几米远,双手一片鲜血淋淋。
“三殿下!!”萧煌看到姬夏被击落马下生死不知目呲欲裂,再也顾不得被冲乱的阵脚提斧杀来堪堪接住了斩向姬夏的一镗。
“恶贼好胆!”再次与上官若拼了一记,萧煌松了一口气随即怒目而视。
“老家伙,真扎手呐!”错马而过,上官若震散缠绕到鎏金镗的火焰。
……
“庞将军,援军!!!有援军!”一副将费力斩杀一个周兵手扶着女墙狂喜道。
援军?哪来的援军?庞令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将士们援军到了!随某杀出去!”
众将士本已绝望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的神色,接着纵情欢呼起来,“援兵来啦!哈哈~”
“有人来救我们啦~”
“杀啊!~”
庞令一刀扫开眼前的周军激动的连连点头,“杀出去!”
吼吼~
嗔目盯着借着马势突出军阵的刺魂营,萧煌已经快吐血。。。。大好形势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这帮该死的蟊贼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老将军,那女将掌中所持乃欧阳锗的凤翅鎏金镋,泰山城怕是…”姬夏一把推开扶起自己的士卒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低沉道。
“什么!?”“欧阳匹夫害我!”萧煌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
“大都督!?”亲兵连忙扶住马上摇摇欲坠的萧煌。
“全军掩杀!!务必拿下琅琊城!!”萧煌甩开亲兵嘶声大喝。。。
……
“哈哈~萧煌老匹夫还不束手就擒!”
倾盆暴雨中十余名武将围着萧煌疯狂的攻击,为首的庞世庆更是狂热的仰天长啸。
眼见麾下将领一一阵亡萧煌眼眸一凝杀意澎湃,乱军中面对滚滚钢铁洪流没有丝毫退让,双刃巨斧炎力翻滚左右横劈,一副将不慎之下半边脸都被削了下来。
“末将愿护送大都督突围!”副将奋力剥开围攻萧煌的武将,如同尖刺圆阵的士兵围成层层圆圈。
暴雨无情的拍打着脸颊,看着无数充斥着坚定之色的士卒,萧煌面露笑容,“老夫南征北战数十载,垂老之际竟有些懈怠了,陷入此局皆老夫之过,三军听令!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老夫定当杀出一条血路带将士们回家!”
“杀!!!”锋锐的枪林不断突刺带起片片雪花,周军个个双目赤红脸上带着一股狰狞兴奋之色。
围攻的武军瞬间死伤惨重,一个个倒地重伤未死的士卒凄厉的嘶吼着。
“骑兵冲锋,给本将凿穿这乌龟阵!”庞令大手一挥,嘶声力竭的怒吼着。随着源源不断的增援萧煌已成孤军,庞令深知决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必须一鼓作气吃掉这十万周军。
……
二十日后,同州道莫刽坡。。。自琅琊城前一战,周军后路被绝尽失先机,十数个昼夜周军不断突围,再突围。。。。。
“吾还有多少兵马。”萧煌沙哑道。
虽然落魄,萧煌却依旧站的笔直,抬头挺胸眼眸平淡的望着山脚下围的铁通般的武军。
“回大都督,还…还有不足两万兵马…”副将低声道。
“老夫纵横天下一百一十载从未想过会栽于一小女子之手,如今被围在这方寸之地苟延残喘,贻笑万年矣~”萧煌一阵连叹。
“吾等愿舍命护大都督杀出去,以大都督的勇武足以杀出重围。”将士们依旧未曾放弃。
萧煌摇了摇头目视山脚下灯火通明的连营暗暗想道,“这几日将士们疲于奔命粮草告罄早已是强弩之末,突围…不知三殿下脱离险境否…”想到此处不禁抬头眯起眼眸看着晦暗天空中的微闪的星辰愣神…
……
“殿下前方便是云陵渡,渡了此湖便脱离险境矣…”一路上被撵的丢盔卸甲凄惨不已,亲兵瞅着不远处翻滚的浪头欢喜不已。
一把揪住亲兵的衣襟,“萧老将军呢,可曾突围?”
“殿下与大都督分兵突围,但距探武贼绝大多数兵力都追着大都督而去…”
“都追萧老将军去了…难道本王的项上头颅不及萧老将军呼!~”姬夏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仰天大呼。
“殿下!追兵不远矣,速速撤离…”亲兵急道。天呐,殿下是不是疯了。
“撤……”姬夏失魂落魄的低喃道。
……
狰狞的刀车疯狂的冲进周军中掀起阵阵鲜血,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狼狈的周军根本无从防御撕心裂肺的哀嚎不断回荡。
“爆炎斩!”萧煌双目圆睁,一斧划过长空,斩击带着炎浪冲围攻的诸将袭来。
“哇!~”“噗!”几名副将架不住斩击被扫飞落马口鼻鲜血狂喷。
“嗯?”凤翅鎏金镗快如雷霆一击重过一击,镗刃上下翻滚犹如蛟龙出海。
铛铛铛~
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那巨大的力道传来令萧煌早已麻木的双臂一阵颤抖,本轻若无物的双刃巨斧仿佛重若千钧,斗大的汗珠不断流淌,斧柄的防滑丝毡一片血红,双手早已不知磨破了多少层皮。
“痛快,痛快~”上官若越战越勇,浑身热血沸腾周身百穴内力交相融汇,身体内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镗尖直刺或劈或斩或划,巨大的鎏金镗如羚羊挂角般如臂驱使。“萧将军,连日血战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依我看你还是降了吧~”
“投降不杀!降者不杀!”
逐渐崩溃绝望的部分周军丢掉武器趴在地上凄凉大吼。
“我们完了~某不想死,某要回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再坚强的信念终究有临界点。
“大都督,小的五兄弟只剩某一人了,家中老母正盼望着吾兄弟回家,可如今!可如今!!!”一少了半边脸的士卒泪如泉涌。
“闭嘴!!汝等身为大周将士当为国尽忠岂敢言投降!?乱国贼子!”残存的周将满脸血污目光疯狂一刀划过,一颗大好的头颅飞起,不可置信的目光随着飞起的头颅天旋地转,舍生忘死战斗的士卒怎么也没想到此等境地自己却被上司杀死。。。
……
四处到处弥漫着厮杀,密密麻麻的尸体铺满地面,已经破烂不堪的萧字旗斜插在地上,胸前插满断矛的萧煌踉踉跄跄的挪到战旗面前,手掌缓缓抚上战旗,周围的喊杀声仿佛渐行渐远。
萧煌单薄的身影被团团围住,混浊的双眸看着逐渐逼近的纤细身影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老夫纵横天下却从未见过如阁下般女中豪杰…”
“败于阁下老夫心服亦不服也…”短短十几日的交锋萧煌深深体会到眼前这女子的难缠,手下士卒皆难缠无比,从未正面交手在不断交锋的几个军团中却给自己造成最大的损失。
可惜,可惜啊!恨不能与汝再战~一时的大意竟被如此天资的英才作为踏脚石,这便是老夫的路吗…
望着气若游丝的萧煌,上官若眼眸中充满复杂的神色,“将军难免上阵亡…”
“将军难免上阵亡…将军难免上阵亡!哈哈哈哈哈哈…”萧煌一愣用尽余力长声大笑。“大王,老夫…为大周尽忠了…”手中破损的佩剑抵上脖颈用力一拉,滚烫的鲜血顿时泊泊淌出。。。
惨烈的战场一片肃杀迟暮之气,硕大的双刃巨斧斜插在地上,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主人的不屈。。。。
……
“一代人杰竟如此落幕,老夫在此先恭贺上官校尉了,击败大周安东侯萧煌一举扭转战局…如此殊荣名传千古也~着实令老夫羡慕啊!”
庞令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被抬走妥善安置的萧煌叹道。
“哈哈,那是自然~阿姐的本事小爷最清楚了…”庞世庆在一旁洋洋得意着。
“兔崽子…”庞令一头黑线,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直率了些,这才认识几天?得!整日里阿姐长阿姐短的这就攀上了。
自从与刺魂营合兵不断围杀周军,十几日的相处庞世庆竟有种回到娘家的感觉,特娘的这帮**真对小爷胃口。
而作为刺魂的老大,上官若为人坦荡不说,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与她说话庞世庆觉得甚是投缘…最最关键的是她竟然是一个武艺高强且容貌极美的女子。庞世庆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脱俗、这么有魅力的女子。
最后干脆直接翘到刺魂营中整日里与**们打成一片。
“传令三军整顿兵马三日内彻清境内的周军余孽!”庞令威严道。
“庞将军,能劝降的尽量就劝降吧。”上官若插了一句。
“这是为何?全部处死以震慑诸国方为上策也~”庞令有些不解。
“萧煌主力尽灭,这些漏网之鱼也不关痛痒吧。况且俗话说哀兵必胜如果全杀这些溃军他们肯定会亡命一搏,咱们的士卒亦伤亡惨重要是因为这种烂摊子丢了小命岂不是倒霉催~”上官若有些无语。
“呵…呵呵,上官校尉心怀慈悲关心士卒令老夫汗颜呐~”顿了顿,“就按照上官校尉的命令去办吧。”庞令挥了挥手。
“诺!”
抚了抚胡须,庞令微笑道,“咱们也该回朝复命矣~”
……
琅琊太守府内,添满木炭的火盆散发着温暖的红光,刘洪靠着座椅斜视着下方两侧的诸将,随手将战报拍到桌案上,“这场战事就这么结束了!?”刘洪颇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生生啃了两个月都没能啃开巴城,结果等自己支援到位,得!没自己什么事了~
“将军,吾等舍生忘死连攻了两月有余死伤无数,可战功却几乎一点没捞着,那所谓的刺魂营投机取巧之举着实可恨!”右侧一将不忿道。
“哼,黑蹄子你小子是嫉妒了吧,依老子看人家那是真本事,就算让你小子去,你就能灭了那萧煌?”对面一人贱笑几声,补了一刀。
“呸!从背后偷袭换老子来照样灭了那萧煌!”黑蹄子恼羞成怒道。
“你就吹吧你!”
“行了!!!都闭嘴!”刘洪一拍桌子怒喝一声。“能无声无息破了泰山城已经说明人家的能耐。”
“走吧回阜阳,某倒想见识见识这刺魂营到底是何方神圣!”刘洪沉声道。
“诺!”
……
琅琊郡距阜阳,一千一百公里,武国传送军情分为四百里、六百里、八百里加急,意思就是一天之内传令兵的脚程。北部穹州虽贫瘠,蕴养出的生物生命力也略强于地球,战马体力耐力也非同寻常。
距萧煌军全灭七日后,阜阳城外。
黑骑黑甲列阵以待,一身材魁梧,蓄着短须的中年武将翻身下马解下腰间佩剑交于亲兵。
“大王召见,项将军请随老奴来~”引路宦官眉眼含笑的对着面前气势不凡体态威严的男人道。
“有劳。”男人名叫项阳,武国镇北侯,五境巅峰强者。
项阳长年驻守北地,因战事不顺武阳王将其秘密调回阜阳,麾下三万当阳铁骑日行千里,仅仅两天两夜便从北地赶至阜阳。
外军无诏命是不允许接近国都的,所以项阳令当阳军于城外安营扎寨,独身一人随宦侍前往烈阳殿。
“镇北侯于殿前求见~”殿外传来宦侍的唱喏声。
此时烈阳殿正值早朝,冉棆一听镇北侯到了顿时大喜,“快宣!”
立于一旁的殿侍立即快步下去宣旨进殿。
“臣项阳,参见大王!”项阳龙行虎步大步上前伸手一拂裤摆单膝跪道。
冉棆大笑道,“项将军不愧吾之神行将军,寡人本以为汝最快也需三日赶到,没想到如此神速。”
项阳道,“臣得知周贼进犯不敢耽搁因此昼夜兼行马不停蹄的赶路。”
“嗯…周贼凶悍,形势的确不容乐观。项侯可有良策?”
“周贼撕毁盟约奇袭吾泰山…泰山陷落是此战关键~”项阳皱眉道。
“不错~丢了泰山城令吾军处于极其被动的局面。”冉棆目光淡然的看了一眼冯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