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去城中一处茶楼喝茶,好像,被一个小弟弟调戏了。”步步漫坦言求饶道。
“谁敢调戏我家娘子?待我去取他性命!”沐川说着正欲起身。
“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宝宝都要被你吓死了!”眼看沐川要读取自己的记忆,步步漫忙扭头争辩,并顺势把这段记忆封住了,“不准老是偷窥!我都老实交代了,你一个大人吃一个三岁小孩什么醋!”言罢,步步漫正视了下自己本来还在摇摆的判断力:是哦,那孩子,至少三岁了吧。
“不看不看,我都听漫漫的,漫漫要如何奖励我?”说着,覆上她的唇,边吻边呢喃道,“漫漫.....”
于是,又是一个三天三夜。幸好步步漫如今被植入了灵根,有些灵力,才经得起这么反复的折腾,只是心中不免懊悔:早知道不应该轻易就范,这下不小心捅破马蜂窝了,三天打渔只给半天晒网,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恰其时,云端已经策马来到风水山庄的大门前,庄主夫妇早已翘首以待,其身后不见北斗四兄弟在旁,只见三姐妹盈盈切切。
“殿下,老奴守候多时了。”庄主的声音有些颤抖,携夫人和北斗三姐妹跪下请安。
“起身吧。”说罢,云端翻身下马,那身姿潇洒带风,看得三年未得蒙面的北家三姐妹心都要漏掉几拍。如今云端长得更为高岸挺拔,气场逼人,瞳孔越发如星空一般浩瀚,鼻子高挺刚毅,气质高贵优雅,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左耳还戴了一只水滴形的宝石耳坠,宝石随着他的身姿摇晃,在暮光中闪了几闪,璀璨荧荧,却也不及他耀眼夺目。
那庄主也看到了耳坠,心中大惊:“这不是传说中的血滴子吗!殿下真是好造化!”
云端抬头看着楼宇层叠而上的山庄,心中百感交集,稍稍顿了顿,便快步走了进去,英武目光紧随着云端,回忆起主子当年在这里的各种荒唐事,不免悄然叹息,心中庆幸:好在步姑娘的遗物他处理好了,往事已矣。
“小殿下呢?”英武看到北斗三姐妹,猜测小殿下应该已经到了,却疑惑为何不见人影。
“启禀殿下,属下办事不力,没有看好小殿下,请殿下赐罪。”眼看又跪了一地。
“起来说,怎么回事?”云端在主殿主位坐下,只见北斗长姐北红回道:“小殿下降临风水山庄之后,即启身去深潭拜见花灵,只是求见多次,苦等许久都不见花灵现身,小殿下就兀自从深潭山洞顶口飞出山庄去了,如今尚不知下落,北橙北绿北蓝北紫正在城内城外四下寻找。”其实难怪没有动静,当时花灵正在湖里和步步漫洞房。
“他有灵力护身,无妨。”云端摆手让他们都下去,只留下英武在旁,“通知通天阁协助搜寻。”当初,云端也用过专门收集天下信息的通天阁打探步步漫的身世,可惜她情况特殊,搜寻未果,后来云端不记得她了,英武便交待通天阁停止任务,最后不了了之,成了通天阁唯一一庄自动取消的悬案。
“是!”英武作为通天阁主,自是当即出去传令。云端阔步穿过长廊,来到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寝殿,这里除了古董摆设,其实大部分物件都有更新,却还保留着三年前的布置。看着这桌椅,方柱,床帐,不知道怎的,云端总感觉有些奇怪的印象。
他脱下披风,坐在椅子上,抚摸着桌面光滑的木,颇有些眷恋。转念又被自己奇怪的举动惊到。当初云端和步步漫年少轻狂,寝殿处处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可惜他此刻除了这令人费解的依恋之情,再无任何记忆。许是长途跋涉有些累了,他未及沐浴,就上床躺下歇息,梦中,他和一个女人亲吻缠绵,对她百般疼爱怜惜,却始终看不到她的样子......
通天阁虽然消息通天,不多时就找到了小殿下,只是这小殿下毕竟不是凡人,一个瞬移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居然两三天都追不到人影。通天阁就算本事再大,也是无可奈何,更别说风水山庄了众人了。
所以云端便决定逗留山庄等待消息,守株待兔。只是他如今是如何都不想下花润泉,感觉心里总是有所排斥。这日云端坐在浴室内木桶中沐浴,英武忽然殷勤地为他舀了一瓢温泉中打来的热水,水流从肩背流过,让他脑海中浮现出似曾相识的,朦胧暧昧的甜蜜之感,脑中那人即将转身,却又蓦然消失,这种感觉就像是雾,越想抓住,越抓不住。他用力拍打了一下水面,水花都飞溅到身后随伺的英武脸上了。
“你出去吧。”云端神情有些失落,更不理解自己的无状。
被泼了一身水的英武木纳地走出,心中颇为忐忑:这三年来本平安无事,一到这风水山庄,主子又发病了。
云端正闭目养神,忽然觉察来了人,睁眼定睛一看,一个极为漂亮的小男孩坐在木桶边缘,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看他五官眉目,不用说,这就是传说中自己所谓的儿子了。
“你是我父王?”小奶音萌萌道。
“正是。”云端淡淡地说,心里喜欢他,又抗拒他。
“那晨儿和父王一起沐浴,父王,孩儿好多天都没有洗澡了。”说着,小晨晨飞到半空,三下除于五脱去身上衣物,随后扑通跳下木桶来,正好坐在云端腿上,才没给沉下去。
刚被自己拍打的水泼了一脸,现在又被泼了一脸,云端有些无可奈何,只能轻笑。他两手托着孩子腋窝,帮小晨晨调整坐姿,再用手捧起水为孩子清洗头发,做这些事情时,云端蓦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他身为皇子,此生从无机缘服侍他人,怎的会有如此印象?
“父王,您精神好像有点恍惚呢。”小晨晨在氤氲雾气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说。
被看穿心事的云端被乍然醒神,温柔地笑说,“你言语间好像有点早熟。”
“咳,别人都当我是三岁小孩,父王您可别这样,晨儿毕竟也是男人。对了父王,晨儿有一事相求。”小晨晨忽然正色道。
“什么事?但说无妨。”
“晨儿喜欢一位姐姐,只因近日不小心轻薄了她,晨儿已经对姐姐许诺,要娶她为妻,望父王恩准!”小晨晨义正严辞,自觉得当。
“什么?!”云端被这请求雷得有点外焦内嫩,“晨儿现在娶妻,未免为时过早。”云端心里嘀咕,你父王我都还未曾大婚呢!
“父王也当我三岁小孩儿!”小晨晨气嘟嘟地飞起,身上还水哒哒的,云端抬头看着他气鼓鼓的脸,和身下萌萌哒小象,不由发笑,“晨儿下来,父王并非如此想,只是你的年龄确实还小,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小晨晨不情不愿地回到木桶里,为了获得高堂首肯,他也算是忍辱负重了。他看了看眼前的父王,高大威猛得如同一座大山,相比之下自惭形秽。摸了摸父王精壮结实的胸膛和腹肌,小晨晨喃喃问道,“父王,晨儿什么时候才能长成您这样?”
“晨儿,过些时日,你就能长大,不必心急,顺其自然。”云端最不喜与别人肢体接触,如今被一个孩子摸来摸去,却也不能拒绝,毕竟那名义上是自己的孩子。关于这件事,云端如今尚且难免恍惚:这孩子究竟从何而来?他又是什么时候播的种呢?会不会是当初浸泡在温泉中,不慎泄露了精华,被花灵偷采了去?还是那日在深潭发生了什么,故而有些片段难以前后拼凑?思来想去,这都是一桩奇案。
这时,毛手毛脚的小晨晨,已经摸到云端腹下,双目圆瞪道,“哇!父王,这大象,好大好大!”
云端尴尬地拿开他的小手,吃吃笑道:“晨儿,此处不可乱摸。”这宫里怎么教的?云端真是的心里闷脑壳儿疼。
“那日我摸了姐姐胸口,她也说此处不可乱摸。”小晨晨在自己的禁忌本本上做了做笔记,叹息道,“做君子真难,要注意的事情太多。”
“你......”云端大惊,差点脱口而出:出去别说是我儿子!“你岂可如此鲁莽无状!”
“父王,不是晨儿鲁莽无状,只是孩儿太喜欢姐姐了,她又非说自己是哥哥,我为了证明她不是哥哥,才会摸给她看的。”小晨晨一脸无辜。
“日后切切不可如此造次。”云端认真地和他四目相对嘱咐道,心想三年来不曾亲自管教约束,这孩子终究是跑偏了!“你如此行,若传出去,损了皇室威名,也损了姑娘清誉,知道吗?”
“父王,晨儿知错了,孩儿会改的,孩儿也会负责,所以才来求父王恩准这桩婚事。”
云端扶额,心里呼道我可不同意这桩婚事,“他日若有机会,晨儿带父王去向那位姑娘赔礼道歉吧。
“是,父王!”小晨晨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齿,甜甜笑着,想到能再见到那美丽的小姐姐,就开始憧憬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