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站在赤羽身旁,此时的赤羽面色煞白,略显痛苦,男子将她抱到了一把椅子上,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扶着额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另一旁绿萝紧张有序的诊治着。
寒江王一方的所有人都认得他——前一段时间的大殿上一向冰冷孤傲的赤羽为了他,竟然以命为质将他保了下来,引得众人无比惊讶。
但是许曜一方的高手却没人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只有韩元龙站在一旁看到此人的身形轮廓,心头一紧,一股恐惧之感弥漫心头。
安黎寒将赤羽交给一旁绿萝,弯腰提起地上的念柳剑,刚一直起身,韩元龙像见了鬼一样的大喊道:“是你?”——那柄剑化成灰他都认得!韩元龙失声一惊,引得众人也是急忙警觉起来,一个个皆是暗自戒备起来。
安黎寒从容地向前迈出一步,吓得韩元龙急忙后退,不小心一个踉跄差不点直接摔在地上,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口中慌乱地喊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古元幽眼见韩元龙已是吓破了胆,不禁皱了皱眉头,开口喝住道;“老三!怎么回事!他是谁?”
韩元龙哪还顾得上那些,依旧不断地往后躲着,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殁面、殁面、他是殁面!快走,走啊!”
古元幽一听,瞬间锁定一步步走来的安黎寒,充满杀气地沉声问道:“你就是那个近几年接连杀害我门下堂主的殁面杀手?”
安黎寒依旧不急不缓地向前走着,前方众人不自觉的闪出一条路来,手中念柳剑轻轻拔出,安黎寒抑制住心中怒火回道:“如果你非要这么问,我只能回答你‘是的’,只是今天不是殁面要找你,而是北府安黎寒来索你命,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伤她!”话至最后,滔天怒气喷薄而出!安黎寒也是瞬间消失在原地!
古元幽见状,宽大的袖袍一挥,一柄短笛便出现在手中,一声急促短暂的低音响过,一点寒光在他面前绽开,竟是念柳剑在其面前一寸处被截了下来!安黎寒眉头一皱,定睛一看一个彪形大汉手持一根熟铁棍站在古元幽身旁!
场边白褚一见这情况,又开始骂了起来:“个老不要脸的,怎么的,还要两个打一个啊!”
古元幽推开几步,阴狠地笑道:“怎么,你们以为他是个人?错了!他是我的兵器——蛊人!”
众人闻言皆是大吃一惊——蛊人?据说只有南疆蛊地有此邪术,利用种蛊之术来控制一个人,被下蛊之人会被蛊虫噬脑而亡,而后蛊虫代替人脑听从蛊主的指令行事。只是此事在江湖上只是个传说,并无真迹留世,当所有人听到古元幽说出“蛊人”二字的时候,皆是一惊!
正当众人震惊之时,又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你们看!那不是三年前失踪的开山派掌门刑奎吗?”众人闻声看向说话之人,说话的人是许曜一方的一名西域高手,却见他指着场中的蛊人,目瞪口呆!
众人再次看向场中那魁梧的身形,好多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确实是他!只是三年不见,没人会把这个蛊人与那个当时在西域叱咤风云的混世魔王搅到一起!
刑奎,七年前一人独挑西域众多门派,一战成名!而后开创开山派,这开山派在短短几年的时间便从一个三流小派逐渐发展到二流顶尖的门派,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刑奎在西域难觅敌手。可不想在三年前,刑奎突然间消失了,而开山派也因平日里太过嚣张跋扈,惹的其他门派甚是不满,于是这些门派便趁此机会将其覆灭瓜分。
安黎寒看着眼前这个蛊人,咬着牙说道:“你当真以为一个活死人就能挡住我?”
古元幽看着安黎寒,轻蔑地一笑:“哦?你是觉得不够咯?那就再来两个吧!”话音刚落,两道笛声急促闪过,又是两道身影出现在刑奎的两侧。场边众人定睛一看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人也曾经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人物——一位是断刀圣巩天,此人无门无派,武学造诣极深,当年东南一带难有其敌手,但此人在江湖上消失已有两三年之久。
另一位是铁斧金啸天,此人也是无门无派,一柄铁斧砍的北方江湖人人战栗,细算起来,在江湖上消失也有五六年了。其实以这二位的修为,就算到了一流势力中,那至少也是个长老的级别,只是这二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武痴,他们穷极一生追求的只有一件事——武。这二人失踪时皆是四十多岁,如果再给他们点时间,或许这江湖上又会多了两位像许忠那样的武学宗师。只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又有谁能想到,两位武学天才竟然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场边无论是寒江王一方还是许曜一方的高手在震惊之余,皆是对古元幽心生厌恶之感,此人心肠太过于歹毒,如此残害江湖高手,必为江湖所不容,只是眼下形式,还不能以江湖的方法来解决,只能看着事态的发展。
药见劫眯着眼睛捋了捋胡子说道:“那刑奎三年前的武学修为和现在的王翼差不多,而巩天和金啸天二人的修为怕是和武姬差不多了,只是他们三人此时已经是行尸走肉了,能发挥出生前几成的功力就不得而知了。”
刚才刑奎三人出现的时候,药见劫并未向其他人一样太过惊讶,可能是他这岁数和阅历,很多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众人听言,皆是皱了一下眉头,如此说来安黎寒是要面对两个赤羽和一个王翼的围攻?这还有胜算吗?
众人沉默许久,倒是青纱率先开了口:“我们伺机而动,如果一会安黎寒赢了,那便算我们这一方赢,如果一会他输了,我们便可以说这是安黎寒和古元幽的私人恩怨,并非擂台比武,而后伺机搅乱局势,不让比武进行下去。”
众人闻言皆是点点头,再看看寒江王,寒江王依然看向场中的二人,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但谁都知道,寒江王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实际上是任可了青纱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