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王的苦心安抚,总算是换来了寒江城的半个多月的宁静,只是所有人还未好好享受这片宁静,一骑飞尘穿进城门——北方边关八百里加急,关山王联合北海侯、燕桓侯、中山侯寇疆数十里!
正值乱世,偌大的天下四分五裂,华王朝也不过是风雨飘摇中的一方较大的势力,其北方与关山王、燕桓侯、中山侯三方势力接壤,本来华王朝的势力足以震慑其中任何一方势力,可不曾想,此次竟然是三方势力联合入侵,这让朝堂之上的华文帝大为震惊,这几乎可以说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争了,无奈之下华文帝举全国之兵,共计五十万军甲,御驾亲征!
一场关于国运的战争,华文帝的御驾亲征,几乎带走了国内所有的防守力量,各个关防重地也只留下勉强支撑的兵力。沙盘前推演局势的寒江王,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西方边境,一种不安隐隐笼上心头。
华王朝的西方是实力与华王朝不相上下的天府帝国,现在的两者是盟友。天下初分之时,群雄割据,天府帝国和华王朝也不过是众多势力中的两个普通势力而已,天府帝国因其地理上的优势,物产丰饶,很是富庶,但兵甲战力却是平平,那时也只够苦苦支撑局面,更别说开疆拓土了,而与之接壤的华王朝虽然地产较为一般,但却拥有天下战力最强的兵甲训练经验以及先进的兵器制造技术,只要经济允许,绝对可以打造出一支战力超绝的军队——一个富庶但缺先进的兵甲利器,一个有打造绝世战力的能力却缺钱,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于是两方势力的联盟一蹴而就,双方互通有无,取长补短,短短十几年时间,两方势力便成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存在,假以时日,统一天下的壮举怕也就在这两方之中诞生了,因此,在双方都具备一统天下的实力的时候,昔日共同发展的盟友似乎又多了一层相互牵制的意味掺杂其中。
此时的寒江王表面上平静地看着沙盘上的西方边境,暗地里却心惊不已:“好端端的,一王三侯怎么会突然结盟?即使结盟以后实力大增,但却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打败王朝的黑甲军,就算赢了,也必是惨胜,若是别人趁机对他们三家下手,那时的他们不就是待宰的羔羊了么?难道……”
就在此时,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位羽扇纶巾的谋士模样的人缓步进门,看着站在沙盘前的寒江王,笑道:“怕是王爷已经看出其中的端倪了吧?”
寒江王抬起头,皱眉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天府帝国一手安排的?”
谋士抚了抚下颌胡须点头道:“对于北方四势力而言,他们最好的结果就是惨胜,惨胜之后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了,除非身为刀俎的人向他们许诺当他们力竭的时候不仅不会动他们,还会给他们难以拒绝的好处,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被人当枪使。”
寒江王闻言,疾步上前问道:“那你说现在如何是好?”
谋士道:“西境守军大约四万,王爷的四象军有九千,以四象军的战力,使用得当,足以抵五万黑甲军,事不宜迟,王爷爷应速速动身前往西境,同时应当马上调集南疆军援防西境,南疆军离西境最近,驻扎在四百里外的开甲城,城中尚有六万守军,若是这六万人马过来,再加上西境的四万人马,十万人马足以防止天府入侵。”
“你说的轻巧”寒江王眉头紧皱,挥手道:“南疆虽有六万军甲,但我无权调度,我朝历来规矩,无兵符,不掉兵!再者南疆守将程战重乃两朝老臣,素日里已是目空一切,我一个远离朝堂的王爷他未必肯听。”
“所以,王爷需急报帝主,求得兵符。”谋士回道。
“帝主已带重兵北上,此时我单凭口辞就要兵符在后方调兵遣将,帝主必然生疑,只怕那时我必是自身难保了。毕竟,你别忘了,我为什么要来这寒江城。”寒江王眉头紧皱,摇头道。
“如果是用所有王子去换一道兵符,王爷肯干吗?”谋士眯着眼,想了几时,试探道。
寒江王猛然抬头,怒视道:“你让我用五个儿子的命去换一道兵符!”
“臣愿随诸王子前去,定保王子们无恙!国难当头还请王爷以家国天下为重!”谋士抱拳欠身道。
寒江王一听,竟然呵呵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道:“魏得道啊魏得道,你堂堂王座六御之首,竟然怂恿你的主子卖了自己的儿子,好啊,好啊……你个混蛋,我子若有闪失,我必不饶你!”
而后屋内响起了一道浑厚的声音:“半个时辰后,让五位王子到王祠等我,王座六御祠外戎装候令,另通知四象军速整军甲,明早开拔!左右,拿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