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被几个侍从踢的满地打滚。
“嘿?臭乞丐敢偷东西?”
“让你偷!让你偷!下次还敢不敢了?”
见几个人愈加放肆,衡旷咳了咳,傅叶这才想起他今日是带衡大人来视察民情的,如今在此殴打乞丐,实在有辱风化。
傅叶只好作罢,抢回了荷包却又不解气,狠狠地踹了小乞丐一脚才招呼这侍从离开。
江泊烟看得心里一紧。故意落后傅叶一行人,走到小乞丐面前然后蹲下。
小乞丐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现出冷冷的笑:“怎么?还不过瘾?”
“我迟早要报复这险恶的世间。”
见江泊烟不语,小乞丐像是在问:“怎么?怕了?”
江泊烟颤着长长的睫毛,心中骇然,她简直不愿相信这是她父王所统的国家。
江泊烟看了看鼻血已经凝固在下巴上的小乞丐,掏出荷包塞给他。
绣工精巧的荷包就躺在小乞丐脏兮兮的手上,显得明媚温暖。
江泊烟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世间是否美丽取决于看它的人。”
看到小乞丐呆愣的神情,江泊烟心里一阵心酸,然后起身离开。
听到身后小乞丐喃喃道:“为何?”她没有回头,径直追向队行。
衡旷感受到了身后人沉重的心情,回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微颤,心知此次南下会对她有不小的收获。
想到此处,衡旷也不在担心。转头向傅叶索要近几年官府的帐薄。
傅叶谄媚的笑容顿时一僵,推辞道:“衡大人,这可不大方便呐!这账簿都是由专人打理看管。”
见衡旷沉默不语,心中更是慌乱:“这账簿连吴知府个人都无权支取查看的。”
衡旷利落地掏出一块令牌举到傅叶的面前。令牌色泽华丽,龙纹更显天子的威严。
“傅大人可知这是什么?”衡旷缓缓道。
傅叶立刻满脸堆笑:“好办好办。”
“还不立刻将账簿支出来给衡大人看?慢了唯你是问!”转头却对随从凶狠道。
“天色将晚,在下想……”衡旷又道。
傅叶指使着先生将几年的账簿全部打包,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衡旷身边的那个小厮。
见小厮愣着,几个随从欲上前替他拿过。衡旷提醒道:“小烟子,接好了。”
江泊烟一脸无语地接过厚重的账簿,咬牙切齿地跟在衡旷身后准备打道回府。
这一行里还有她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人呢!她这一世英名全都毁在这衡二的手上。
………………
是夜,衡旷屋中烛火相印。
出门如厕的江泊烟见他屋内未熄灯,便去扣他的门。
“谁?”一声冷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这几日,吴仁信日日往衡旷房内送女人,锲而不舍,风雨兼程。
“是我。”
衡旷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打开房门,放江泊烟进来。
“怎么了?”衡旷闭上眼,捏了捏鼻梁。
江泊烟踱了几步,果真见他桌上摆着未看完厚厚的账簿。
“账本是否有问题?”江泊烟坐下翻阅了几张,发现旁边纸上是他写下的问题与疑点。
衡旷跨步过来,手臂撑在桌上,手指着给她解释。
“此处,洪州矿山,烧的钱比预计多上十倍。”
“此处,洪州学府进支都很古怪。”
江泊烟好奇道:“洪州学府是有名的考试院,怎会……”
话说到一半,才发觉衡旷张臂将她围在怀内,这个位置甚至能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
江泊烟只觉血气冲上面颊,整张脸都火热热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