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是谁……我在哪……
萧湘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一只蛇一般的眼。
“小李子！他醒了！”
“哇啊啊啊！刘兄！！”
……
“所以说袭击我们的那玩意儿不是墨尸是白妖？”
“对的，死尸经七色而化墨身，墨黑极致反白，渡天劫去死气、尸气、阴气，智近乎妖，由此称白妖，官话叫白尸，《死物》一书记载称白化八彩渡雷煞。”
“……真如你说的那么强悍的话我们是怎样活下来的呢？”
“哈哈哈！说来还真是九死一生，这还得多亏了刘兄的宝刀啊！”
萧湘看向自己腰间的魔刀。
脑子里迅速浮现了那日他在红雾里看到的倩影。
可惜他被欲冲昏了头，记忆到他被咒语定住就没了。
“就是她救了我们性命？”
“对的。”
此时魔刀的眼也幽幽地睁开了，仿佛是要看看萧湘要说出什么话来。
“回去在奖励你，现在人多看着会不雅。”
萧湘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
‘汝在胡说什么？！’
‘被救了一命，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啰，总不会现在就要入洞房吧？我有些……’
‘*****？******？*********！**’
刷屏了刷屏了，再看就要被读者说水字数了。
念至此，萧湘回神。
“那里怎么会有白妖呢？”
“刘兄刚来有所不知，此处向西远行有片地中海，其海不知深，常年温热，海内孕阴气、死气，海水如绸似缎，呈墨色。”
“生物入绝无生机，死物入焕发生机，那白妖可能就是从那里跑出，然后嗅到血气跑到了这方峡谷。”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现在藏手刀正率黔地卫调查，但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迟早会遇上那地海的。”
“那地海没有办法根除吗？”
“不，那太费时间了，得先有绝世大能使移山倒海之能，空地海之水，然后再召集人手杀死那地海里沉积无数年的怪物，一些地底的陈年老垢和无数的怪物是为大难，毕竟那海水里到底藏着何等存在没人知晓。”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吾秦一统天下，然后平定安康之时才能动刀，而且还得慎之又慎。”
“这样啊……那倒是骇人。”
“哈哈哈！说怕也不用太怕，那里面的怪物越凶就越离不开那海水，所以刘兄在那海里游上一游也无大碍。”
‘什么玩意？什么地海？吾怎么完全没听过？’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自己也说了，你又不是全知全能，当然也有不知道的事儿嘛。’
‘不，其它事吾可能不知，但地海如此的天地奇景吾不可能不知道，自上一劫后吾活了十万五千年，期间的天地重旋万物归寂万物复苏吾都见过！其中没有地海那等诡异！’
啧，这话的信息量也忒大了吧？？
宁如此大的见识为何总是与我这种小人物斗嘴？
真就闲的？
但也不对啊，我能感觉到它那时候的愤怒……
所以说这就是个活了无数年的幼稚鬼？
不能啊，活了这么久猪都能成精了，它不会如此幼稚。
那么……故意的？
图什么？还打算用尧尧女儿身和低智来吸引我？
‘吾决定了！汝快点找个时间去看看，对此吾有些猜测了。’
‘……说说？’
‘之前望郡涯的绝凶黑光，那是极大可能的来自未来的物，此次的地海也不存于吾的认知中，所以也有可能是未来之物，依那人所言，此地海是敌是友必须看清楚！’
‘……我持中立，谁知道是不是你看漏了，但我也会去看看的。’
“李兄可能去那的地图？我想去看看那奇观。”
“哦？刘兄倒是胆大，不过去那诡地不需要地图，往西，过之前战过的一线天，然后翻几座山就能看到坐落在群山中的地海。”
“哦哦，这倒是好找。”
“去哪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嗯……该杀就杀，可不能辱没了他们给我们的蛮秦名号。”
“那里有敌人？”
“谁知道呢，毕竟那里还未为秦土。”
一番谈乐和饱食后，已然晌午。
“诸位！我就先走了！”
“刘兄确定不再留一会儿？伤势真的好了？”
“嗯！不留了，伤也真好了！诸位再见！”
……
回到家时已经黄昏了。
真不知道李年转之前是怎么一刻钟就到的，这些法术就这般强悍？
‘呵，待汝炼就欲身之时，世间汝去过的地方只要汝想那么都能瞬息到达。’
‘八成又是成神之后的事了？’
‘不，这得等汝死了。’
‘？’
‘待汝死后，吾会为汝传教，让汝在欲的波涛中不被随波逐流，有个定位，这样汝就能成为有自主意识的欲体。’
‘到时候非虚非真，与天同寿，与地同庚，逍遥无困，长游于世。’
‘可我还是死了。’
‘……这并不能算成真正的死亡，只要汝想，汝随时可以虚体化实，实体归虚，非虚非实。’
‘哇偶。’
‘啧。’
……
看着家的大树萧湘无言，此时的他正躺在地上，从银绿的叶缝里偷看星星和月亮。
‘汝……不去看看？’
‘不想。’
‘……为什么？’
‘那里一听就很危险，我不去。’
‘汝怕啥，吾在！’
‘上一次你叫我别怕我差点被砸死了。’
‘那……那是一时之误，而且当时吾实力千万不存一。’
‘那你把你的真身化给我看看。’
‘呵，给汝看汝能分辨那个是吾的真身吗？吾是男是女汝都不知。’
‘那你是男是女？’
‘吾……是女的。’
‘好，那化真身。’
‘……’
魔刀从萧湘腰间遁出。
漫漫红尘藏美人，翩翩倩影勾人魂。
美人关英雄难过，何不趁兴醉此刻？
‘够了吗？’
‘绝美！’
‘呵，连我面都没见就开始奉承。’
‘不不不，身材上好，看破的眼，这些就够了，这些才能长久。’
‘呵，小子倒是看的开。’
此时的魔刀已经回到萧湘腰间的剑鞘中。
‘走了走了，去看看你闹着要看的那地海吧。’
……
夜。
面前是那……醇厚的黑水。
萧湘能感觉到水面下那潜藏的可怖的气，其气息之强烈，会让人感觉那气随时可能冲破水面来到人间，到时定然生灵涂炭，饿殍遍地。
‘……是她啊。’
‘谁？’
‘一个故人，极其强横孤寂的故人，她叫……光。’
‘……那……接下来？’
‘……走，去杀了她。’
‘……怎么杀？’
萧湘腰间魔刀在月色下幻化出红色薄雾。
“伴日生，追月亡，驱真身服枷锁，望缄默中得道。”
“这是她。想要杀，也得从这方面入手。”
“待月未完落，日未全升之时，我会带着你在无声中去到她的大殿里，然后日升月隐之时，破枷锁，荡巨音，坏其大道，毁其心智，让她在最悲愤之时死去。”
“……”
萧湘想要开口，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此时的氛围有些沉重。
这招针尖对麦芒，如果打的真的是他人的大道之机……那如此行事……要么至恨……要么……至爱……
“这是她的要求，她原本是奉
献自己的阳，但经历上一劫后就成了索取的残人。爱干净的她现在得在那些污泥烂垢底下苟活……在她极度愤怒直至重燃时杀了她，这是她对于我的唯一恳求。”
“……她是你很亲的人么？”
“至爱。”
“……”
至于她提到过两次的劫……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为什么会记不得这地海了？”
“因为至爱。”
“……那我们，一起杀了她。”
萧湘说得很小声也很认真。
魔刀于红雾中沉默。
良久。
“我叫妄，是你的交命者。”
她的视线从漆黑地水面转向萧湘，也很认真的说。
二人站在地海岸边，久久无语。
直至日月将要交替时。
“月亮要落下了……”
“太阳要升来了！”
妄和萧湘同时说道。
妄看着朝她微笑的萧湘，觉得心里有了些波动。
“骷——bv——飒——”
魔刀张口低吟。
地海水面开始沸腾，如胶似漆的海水开始涌动。
直至在萧湘和妄的面前出现一洞口，洞口里面有着水聚成的阶梯。
“走吧。”
妄站在萧湘前面说。
“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萧湘看着眼前刚刚到达他下巴的脑袋说。
……
闪耀着，这漆黑的大殿。
缄默着，这安静的世界。
伴行着，这来杀人的人。
走过朝下的黑洞便是一宽敞不知边界的黑界。
这里除了一扇门和一把门前的长剑外没有任何非黑的洞西。
妄踩着无声的步伐上前，一把拔出了那蒙尘的剑。
“铮——”
剑出。
“weng——”
门开。
“你来了。”
空灵冰冷的女声在萧湘耳边回荡，好听又生人勿近。
“我来了。”
“呵呵……你竟然带了男人？这家伙……倒是合你性格。”
她高坐于九九八十一阶的台阶上，在她背后是耀眼的阳光，但她的紫色眸子却比阳光更加耀眼。
此时想说几句的萧湘刚准备开口时眼角余光扫到了严肃的妄，然后他就没有说话了。
傲人的面，干练的短发，贴身的衣物和傲人的身材……
与那一米八几的身高比，底下的妄一比，严肃的气质自然就被压了一头。
此时萧湘突然想抱起她然后放到自己头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米八的冷冽美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