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酒神情淡淡,挑起潋滟的眼角,看着一群人烂泥似的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一群垃圾,自己没本事还往枪口上撞。
京城酒仙容小爷可不是说着玩的,你当她名字里的“酒”是白起的吗!?
唔,有点困……
这酒……有问题!
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
“容家的小东西终于栽到我手上了。”
……
“嗞……嗞……绑定宿主成……功!”一阵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啧,吵死了。
容酒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有光从窗户缝里散进。
不像是酒楼里,这是哪?
“嗞……嗞……”
什么声音?
容酒皱起眉头,这机械音非常嘈杂难听。
“宿主,我是你的……嗞……系统……嗞……”
“系统?你信号不太好?”容酒实在受不了这“嗞嗞”声。
“不是,我……是……次品,它们都这么说我。”
“……次品。”为什么是我摊上你?
“宿主,你要好好完成任务,不然就会……嗞……被抹杀。”
“……哦,你有酒吗?”管他什么任务,先搞到酒再说。
“没有。”
“……有糖吗?”
“没有。”
日。
这什么破系统!?
“你有什么?”
“系统空间。”
“有什么用?”
“……存酒存糖。”系统隐约觉得,这样说宿主会高兴点。
“好。”容酒想了想,如果把所有的酒和糖都收藏起来也不错。
这么想着,心情高兴了点。
容酒从来没有留恋过容家,那个表面风光,内里黑暗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是魔鬼。
以天堂掩饰地狱。
“这是个什么世界?”
“仙魔位面,这个世界……诞生过……神,而且……我感觉很……熟悉。”
“熟悉?”容酒挑了挑眉,捕捉到一丝异样的信息。
“对,但……只是有感觉,具体的估计……只有……嗞……嗞……”
“系统?”容酒轻轻呼唤了一声。
“……”无人理会。
果真是次品,说着说着就没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奇葩造出来的。
……好吧。
容酒睁开眼睛,看着那光,忽明忽暗,忽明忽暗……有人!
容酒立刻全身紧绷,屏息凝神,紧盯这那个不甚清晰的影子。
在这不知底细的环境里,还是小心为上。
容酒悄悄翻身下床,将被子往上掩了掩,拢起来,假装床上还躺个人。
如此低劣的手段,还好是寒冬,被子足够厚,在这种环境下,除非有谁能夜视,勉强可以蒙混一下。
容酒活动了一下这具身体,感觉一般,虽然有点缺乏锻炼,但也幸好不是什么羸弱的躯体。
容酒慢慢远离窗户,棉袜蹭在地上悄无声息,只是隔了这么厚还是有些许凉意传来。
退到了房间的另一边,除了窗边的那一点点光,和那隐隐约约的影子,其它什么也看不见,真是无边的黑。
容酒在墙上摸索的手一顿,都是木头的粗糙触感,忘了这里已经不是钢筋混凝土的世界了。
手继续在身后摸索,摸到了门,往上,很好,门栓。
影子动了动,黑漆漆的环境下又隔了一层窗户纸,根本不知道他要干嘛。
容酒淡淡地看着,背后的手却没有停下动作——门栓悄悄地被抽出来。
不知道是什么木质,这一截不算长的木棍还挺沉的,容酒掂量掂量,勾起一抹笑,打人刚刚好。
也幸亏在这低端的屋子里,也有这么简陋的门栓,木头也没有打磨过,却给了她保命的武器。
“咔嚓。”
一点点细微的声音在这静寂的黑暗显得格外突兀。
窗户纸破了,透过些许微光。
容酒挑眉,果然劣质,一捅就破。
容酒就看着那破洞处伸进一截杆子……
行吧,迷药都来了。
手指在木头上轻轻摩挲,容酒开始放缓呼吸频率,用舌尖抵住牙齿,眼睛紧紧盯住窗户——或者是窗户后的那个人。
“宿主!”机械音猛然在脑海中响起,突然到差点让她崩了呼吸。
“有事快说!”容酒一面回应着这一惊一乍的破系统,一面神情紧绷地注意着前方的任何动静。
“……有……嗞……吃的!”系统嗫嚅了一下,为不小心吓到容酒感到很抱歉。
可能是错觉,她觉得这机械音里似乎有点兴奋。
“……”这种情况下,还在想着吃!?
恕我无知,系统也能吃东西!?
仿佛听到了容酒的心声,系统小声解释:
“我……嗞……可以……吃!你看……”容酒隐隐约约感觉系统吸收了什么东西。
“我现在讲话……是不是没有杂音了!”那种兴奋的错觉再次出现,容酒下意识觉得也许不是错觉。
“嗯。”容酒觉得杂音消除后虽然还略有停顿,这机械音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转念一想:“你刚刚吸收了什么东西?”
“唔,是……那个甜甜的粉!”
“甜甜的粉?”容酒错愕,随即想到窗外那人伸进的一小截细竹竿,心下了然。
此时竹竿已经撤下,窗外没什么动静,可能是在等药效发作。
吹这种迷药的人要么是没有把握绝对压制,要么——容酒紧了紧手中的木棍——存有龌龊的心思。
容酒的呼吸慢慢放松下来,那迷药已经被“有多少吸多少”的系统给吃完了,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
容酒顺着墙从侧面缓缓移向窗户,估摸着那人快开始行动了。
系统缩在一旁默默看着容酒的动作,觉得这点小事情它威武不凡的宿主大人绝对可以处理好。
“吱——吱嘎——”
窗户被用蛮力拆开,一个身影正准备冲进去——
“嘭!”
那人身体一僵,随即软软地倒下去。
容酒微眯着眼掂量着木棍,真好用啊!
“宿主好厉害!”系统绕着空间里飞快转了几圈,瞅着那人道:“宿主这个是……坏蛋!他杀了好多人……他手上至少有……几百条无辜的生命,宿主去杀人夺宝!不……是替天行道!”
容酒听完,敛起眸子,在那人身前蹲下,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搁在那人的颈部。
“他杀了很多人,很多无辜的人……”
也许是对系统说,也许是喃喃自语。
那声音轻轻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呢喃。
“那你就得死。”
像是审判之神,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命运。
“咔嚓。”
拧断颈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