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振华家，灵儿心情很复杂，俗话说“隔行如隔山”，灵儿不知道小辉面临多么大的挑战，但是，他相信小辉肯定可以克服困难。这个时候他不能给予小辉更多的帮助，只能等着小辉需要她的时候再去帮她。本想给小辉打电话，但是想到小辉今天第一天就处处碰壁，肯定需要冷静的思考，所以灵儿又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第二天一大早，小辉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大家有说有笑，而王小兵则显得有些沮丧。小辉拍了拍王小兵的肩膀，
“小兵哥，别担心，我们的方向没有问题，有困难很正常啊，我们又没有损失什么，不是吗？打起精神来，接下来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呢！走，我们去批发市场找小马哥聊聊。”
去年，小辉和王小兵就经常王批发市场送货，和一个叫小马哥的菜贩子很熟，他们家的货主要是给小马哥承包了，一般会在他要不了的情况下才会给别人。
“小马哥，最近生意怎么样？”小辉和王小兵来到小马哥的办公室，跟到自己家差不多，都很随意。
“小辉、小兵，你俩今天怎么有空了？生意就那样，每天进进出出，还能咋样？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快进快出，挣个差价而已，市场价格高与低和我们关系不大。”小马哥给王小兵扔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了。
“小辉，你要不要来一根？男人吗，酒要喝、烟要抽、妹子要泡，哈哈，这样才不妄人间走一遭啊。”
“小马哥，你别把小辉教坏了啊！你也就在我们面前嘚瑟，嫂子一进来，你就老实了，哈哈”王小兵也开始调侃起来。
“男人可以到处玩，但是必须怕老婆啊！这才是生活，你们不懂！不懂！哈哈”说着又抽了一口烟。
“得向小马哥学习啊！”王小兵也开始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小辉，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找哥啥事？”小马哥看着小辉，收敛了一下笑容。
“小马哥，其实也没啥事，现在我们俩也没啥事，这不想过来学习学习吗，过来跟您取取经。”小辉笑着说。
“咱哥俩就别绕弯子了，有事就说。你就别文绉绉的了，咱都是粗人，吃不了你那一套。”
“呵呵，小马哥就是爽快。看来我是来对了。是这样的，小马哥，现在国家的发展很快，我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我们这个行业未来会不会有大变化？比如说您的批发方面。”小辉开始试探。
“变化？什么变化？我们这个行业还能有啥变化？不就是你们种菜，我们收菜，然后在批发给小商小贩或者一些饭店、食堂吗，还能有什么变化？好好种你的菜，你脑子又琢磨啥呢？”小马哥猜不到小辉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这不是过年过的吗，我也是闲的慌，过年期间见了几个朋友，听了一些事，就有一些想法。看到别的行业在变化，就想到我们这个行业可能也会发生变化。我对这个行业不了解，这不从老家一回来就过来拜访您，您在这个行业做了这么多年，在这个市场上您也是属于实力靠前的，想过来听听您的想法。当然，可能是我多想了。”
小辉还是笑着说道，语速不快不慢。
听完小辉的话，小马哥并没有直接回答，又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看着小辉和王小兵。这个小马哥其实年龄不算太大，三十五岁，十八岁开始从事蔬菜的贩卖，一步步做到今天，干这个行业也快二十年了。小辉提的这个问题，虽然他和小辉嘻嘻哈哈的说，但是小辉的话也让他不得不正视了小辉。
“小辉，说说你的想法。说不定咱俩可以进一步探讨一下。”小马哥脸上也不再有嘻哈的表情。
“其实也没啥，我只是对这个行业不了解，这不是过来先问问小马哥，看看您这边怎么样，然后我们好回去应对啊。”小辉还是不准备先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小马哥一看小辉还在抻着，也不想和小辉继续僵下去，准备和小辉说点东西，看看小辉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如果没有，也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其实我们这个行业，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前两年有个哥们想一家独大，想搞个联合供应，但是最后不了了之，花了不少钱，但是效果不大，买家不满意，卖家没有获得利益，搞得不欢而散。后来再也没有人提这个事了。”小马哥来了个一针见血，他想看看小辉怎么接招。
小辉听完小马哥的话，笑了笑，起身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给小马哥点上，笑着说道：
“那如果有人做成这件事，您会怎么应对呢？”
“怎么应对？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呗，如果那个事做成了，我们这些做批发的只能做小贩的生意了。那种生意应该停留在定点供应上。对于小贩的影响应该不大。”
“那如果那些小贩也从他们那里进货呢？毕竟哪种方式的价格可能也会有不小的竞争力，因为一旦那种模式成功的话，不仅货源的品质会有一定的保障，价格的优势应该也会比你们现在要大一些。”小辉继续自己思路，他感觉到他似乎开始掌控节奏了。
小马哥抽着烟看着小辉，想读懂小辉的意思。可惜他失败了。
“小辉，你就别哥卖关子了，哥已经跟你交底了，你也该说点干货了吧。”
“呵呵，小马哥，我是有些想法，但是不成熟，今天来主要是想跟您这位行业前辈交流交流。如果说的不对，还希望您给我指出来。”小辉笑着看着小马哥。
“赶紧的，再墨迹把你俩扔出去。”小马哥似乎被小辉勾起来心中的欲望。
“小马哥，你别急。我先说说我们现在面临的一些问题。第一呢，目前市场上没有标准，就是说没有标准去衡量产品的等级，当然，我们这些人可能可以略微分的出来，但是普通消费者很难了解这里面的差别；第二，种植户之间的价格差别性不大，因为种出好的蔬菜和一般的蔬菜差别不大，但是投入的精力和财力可能差别较大，进而导致种植户对于种出优质的蔬菜的积极性不高；第三，对于优质蔬菜的消费者我们目前还不能定向满足，或者说，你们很难保证你们自己的收购的蔬菜的品质属于同一级别，因为你们这一车装的蔬菜可能不是出自同一个种植户，等等吧，小马哥，我说的这些问题是不是现实存在的？”小辉喝了口茶，等待这小马哥的回答。
听完小辉的话，小马哥又点了一根烟，看着小辉，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他还在猜小辉的意思，作为一个在市场上打拼了快二十年的人，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这么被动，但是到现在他都没有看透面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的这些都是存在的，这时行业的现状啊。这些有什么奇怪的？”
“小马哥，这些问题就是商机啊。如果有人或者有公司能解决这些问题，那么对于我们而言可能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啊。我给您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这个公司一天需要一千吨蔬菜，而且每个品种的数量都明确，品质要求也明确，甚至是种植过程中都明确用什么种子、肥料、农药的品类等，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生存空间呢？您别忘了，市场上真正占大头的是散户的量啊。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在市场上只是小头啊。您觉得我说的这种情况一旦出现会怎么样呢？”小辉依然笑着说，喝了口水，等着小马哥的回答。
小马哥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点烟，站起来给茶壶倒了点水。笑了笑。“小辉啊，你小子可以啊，几下子就把我绕进去了。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哈哈，小马哥就是小马哥，姜还是老的辣啊！佩服！佩服！”
“臭小子！快说！”小马哥，做了个要动手的假动作。
“好好，我说。但是，小马哥，你先坐稳了，我怕您太激动，到时候摔着了我可赔不起啊。”小辉也坐直了身子，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小马哥，我今天来要邀请您加盟，和您联合，做您说的那个两年前别人做过的事！”
“你小子疯了！你有多大的能力和财力，你清楚吗？！”小马哥不等小辉说完就站了起来！
“小马哥稍安勿躁！听我说完。那我再说说这个项目的几个难点。第一，这个项目需要足够大的、稳定的销售渠道，比如说大学、企事业单位的食堂，当然，市面上最大的销售渠道是菜贩子，这一点，我想您比我还清楚；这一环是重中之重，没有这一环其他的都是空谈；第二，如何联合种植户的问题，如何让种植户相信我们的能力，这一层面问题的解决，除了需要第一项的渠道外，更需要在这个行业德高望重的人牵头；第三，就是强大的运输能力，要为我们的销售渠道提供更便捷的服务，因为我们一旦改变了行业的供求模式，消费者会对我们有着更高的期望，那么到时候我们就不能只是守在批发市场等着他们上门了；第四方面，未来可能我们还需要仓库，可以保鲜的仓库，也就是冷库。目前我能想到的就这四个方面，小马哥，您看还有没有遗漏？”说完，小辉的脸上有表现出了轻松的表情，似乎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小辉，你知道做这件事需要多么大的财力吗？”小马哥的声音有些大，似乎在告诉小辉，你是在异想天开吗？
“说实话，具体需要多少财力和实力我不知道，或者说我不需要知道，因为我或者我的公司，甚至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人都没有这个财力！”
“那你还在这里说啥子屁话。”小马哥似乎有些不高兴。
“小马哥，如果我们还是单纯的想靠财力来解决这件事的话，那么可能我们还会步两年前那个人的后尘，您觉得呢？”
“那你小子要干嘛？讲故事吗？”小马哥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是在讲故事，但是，我讲的是一个可以变成事实的故事。小马哥您觉得呢？”小辉依然微笑着看着小马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