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有太多太多的史学家想为这片大陆定性。有人说关于这片大陆最多的就是战争,无休无止的战争。从太古到远古,再从远古到上古,加上大陆最黑暗混乱的永夜纪元,在短暂的安宁后随即被战争打破。这片大陆最永恒的主题无疑是战争以及世人所追求的虚无缥缈的长生。
有人痛斥它就有人盛赞它,这片大陆上的奇山异水,深林险峻又是如此的鬼魅神奇,引人入胜。有人称这片大陆为奇迹之地,在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奇迹在发生,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没有人敢一锤定音。
它有着光怪陆离,千奇百怪的奇珍异兽;它蕴藏着神秘莫测,奇异玄幻的冒险之地;它养育了激情四射,热血盎然的一代又一代万物生灵。这世上的任何词语修饰这片大陆都不为过,它悠久长远的历史都足以承担任何美誉。”
“可是爷爷,为什么有人说洪荒大陆经常打仗。明明现在就没有打仗啊?”小女孩突然打断了老人的话问他。在一处水天相接,水波不兴的海边。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平静的海面上像是铺上一层金色粼粼的布毯,绚丽多彩的晚霞染红了天边,连云朵都羞红了脸颊。在海潮退去的沙滩上,一老一少的身影在落日余晖的拉扯下留下一高一低的身影。他们迎着带着丝丝腥味的海风在软绵绵的沙滩上慢慢的走着。一阵海风吹过将小女孩的两个小辫子吹立起来一摆一摆的很是可爱。听到小女孩的问话,老人沉默了,他的思绪仿佛随着海风飘向了远处不见一物的天边。小女孩看着自己爷爷呆呆的不动的样子。她拉着爷爷的手轻轻的说:“您又睡着了哦,爷爷!”
“人老了,睡着了不是很正常的吗?”老人回过神来故意板着脸说:“难道你还不让爷爷睡觉啊!”
小女孩看着爷爷恶狠狠的表情嘻嘻地笑着说:“爷爷,您凶凶的表情好假哦!”说完还故意跳起来锤了一下老人的胸口。
老人摸一下胸口装作痛苦的样子,然后一把抱着小女孩用鼻子使劲地蹭小女孩的脸。小女孩一边笑一边奋力地躲着,她两只脚像是鱼尾一样扑棱扑棱挣扎着。一老一少就这样在沙滩上嘻嘻的闹着玩着,直到落日沉入了海底,明晃晃的群星伴着一轮圆月挂在了天边。小女孩似乎玩累了躺在一块巨石上指着天上像玉盘一样的月亮问:“爷爷,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吗?”
“有的吧!谁说得清楚呢?”老人一脸无所谓的躺在沙滩回答道。
“那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现在都不打仗了呢?”小女孩翻过身看着躺在巨石下的老人问道。
“嗯,这个问题很复杂。很难说清楚的”老人翻过身背对着巨石说:“再说了,你还小,说了你也听不懂。”
小女孩从巨石跳下来拉着老人的手不依不饶的:“不行,不行。你快和我说嘛。不然我就把你胡子全给扒光喽!”
老人一听翻身坐起来怨恨的看着一脸傲娇的小女孩说:“你一天天的怎么事情这么多呢?”
“你就和我说嘛!不然我就不做你爱吃的椒盐香酥鸭了!”小女孩一脸坏笑地说:“你和我说的话我就给你做两份哦,这个可是我独家秘方调制的哦!”
老人咽了咽口水,眼睛上下一转说:“好吧,那我就和你说说为什么现在都没有战争。不过我要每天都吃上,怎么样?”
小女孩一拍胸脯说:“没问题,你快说吧,爷爷!”
“嗯,这个应该怎么说呢?”老人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陷入沉思。老人的眼中慢慢的不在浑浊,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仿佛他的眼中就是漫天繁星熠熠生辉。
,良久,老人回过神来拉着小女孩的手指着那轮圆月说:“看见那明亮亮的月亮了嘛?我的故事就从一个满弦月的夜晚说起。这个故事很长,它是关于一个人的故事......不,它应该是关于一群人的故事,一群可爱又可敬的人的故事。”
“一群人的故事?这和爷爷你以前说故事都不一样啊!”小女孩有点迷糊了:“一群人的故事应该怎么讲啊?”
“那我们就慢慢讲,从头到尾细细地讲”老人哈哈大笑,脸上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高兴。这不仅仅是爷孙之间的天伦之乐,它更是一种怀恋,一种回忆。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那好吧。”
老人看着月亮喃喃自语:“故事的开始应该要追溯到中兴1314纪年吧。”
“哇,时间这么远嘛!”小女孩才刚开始就打断老人的话。
老人转过头一脸怨气的说:“你的问题怎么怎么多,是你说还是我说啊?是我说就不要打断我的话,一直在打断我的思路。万一我记不住了,乱说的话是对历史的不尊重!知道吗?”
小女孩笑嘻嘻地说:“不会了,不会了。我把我嘴巴封上,好吧。”
老人看着小女孩用手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这才满意道:“下次在这样就不和你讲了。哎,我讲到了那里?哦,对,故事要从一群孩子说起……”
这时节正是夏暑消退,初秋临到之际。青岩村七七八八的孩子一同聚在河边享受这盛夏的最后余热。因为临近青岩河,孩子们水性是打小就锻炼出来的。别看这群孩子有的都还是小不点,那游起泳来也是毫不含糊。大大小小的孩子脱得光光溜溜在河里像条鱼儿七上八下,翻腾旋转地游动。只见一个稍大的男孩一个鱼跃龙门的姿势扑通一声钻入水中消失不见,许久又忽然破水跃出将浪花弄的四散激射。另外一边又有三四个小孩吵闹着要比试一番看看谁的水性更棒。
“谁怕谁啊,比就比。”
“比啊,下水啊!”
几个小孩在旁边小孩的怂恿吆喝下从岸上一跃而下奋力向对岸游去。孩子们都大声呐喊着,宣泄着年少过剩的活力。
“狗蛋,游快点,没吃饭呢!”
“大栓子,你也就吹牛最厉害的了啊。”
“就是就是,别只会吹牛啊!”
孩子们看见三人中,大个子的大栓子游到了最后大声地嬉笑着他。远处的大栓子尽管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也知道后面的人肯定是在嘲讽他,这让他更加心急烦躁结果越来越被其他人落下很远。
这一切都落在陈开年的眼里。陈开年并没有下水,他坐在河岸一块大石头上,这是每次来到河边陈开年的专属位置。陈开年今天已经十岁了,照理来说镇上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下水游泳了。可是不知为何陈开年偏偏是个旱鸭子。其实陈开年也学过很多次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学不会。要是陈开年是个傻子也就算了,可是陈开年并不笨相反他的聪明是镇上的人都十分认可的。学过很多次后都学不会陈开年只好承认自己天生就不会水吧。
比赛的三人游到对岸后又从对岸游了回来,这次大栓子还是吊车尾。这可让孩子们找着机会纷纷对着他做羞羞脸齐声地说:“大栓子没脸皮,吹牛吹到家门去。”
大栓子被羞的满脸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憋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说:“笑,笑,有什么好笑的。谁,谁吹牛了。”
这下孩子们笑得更是欢快,连带着岸上的陈开年也大声笑起来。这下被大栓子看见,可让他找到目标来转移大家的视线了。他大声地嚷嚷盖过众人的笑声:“陈开年,你笑个屁啊。你游泳都不会还好意思笑我啊!”
大栓子一说,孩子们先是愣了个神后又是放声大笑,这让陈开年是一脸的尴尬。可偏偏他不会水是个事实,他又不能反驳什么,只好嘿嘿地笑着算是回应了众人的笑声。
突然,从旁边又钻出来一个小胖子。小胖子长的圆头大耳,膘肥体壮。他的一只胳膊就有陈开年的两只粗。脸上的五官紧紧地凑在一起,把他的眼睛挤得成一条缝了。那肉乎乎的小短腿跑起来的时候啊一颤一颤的,他脸上的肉是上下晃动像一块摔糖一样把原本就小的眼睛遮掩得是严严实实的。小胖姓朱,叫朱守财。据说是因为朱守财的父亲希望他能够纳五湖钱财,聚四海珠宝。所以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寓意他不仅能赚钱更能够把钱留下来。
明明在其他人眼里只是一段很小的距离,可是小胖子却是气喘吁吁。他挺着个大肚子跑到陈开年的旁边想说话却太激动怎么也说不出来。
大栓子看见小胖子又大声嚷嚷起来:“哈哈,小胖下来一起游泳啊!”
有几个反应快的孩子们都跟着瞎起哄:“就是,小胖快下来一起游啊。天气这么热,下水下个澡多爽啊!”
这下孩子们都反应过来旱鸭子可不止一个啊。连坐在一旁的陈开年看着小胖子也是高兴地指着小胖手舞足蹈。小胖先是一头雾水的看着陈开年和其他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一来所有的人都笑的这么高兴甚至陈开年还笑得前仰后合,可是很快他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在笑话自己不会游泳。他一脸涨红地大声朝所有喊:“我,我不会游泳。那是,那是因为……”
“这个河太浅,浮不起来你……”孩子们将声调拖得很长很长,这是小胖的经典解释孩子们都记得牢牢的了。
“对,就是这样”小胖顺着他们的话一接。七八个孩子一听都被惊呆了,他们互相看了看眼对方笑得更是大声。大栓子笑得双手直拍水面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有的孩子眼泪笑得飙了出来混合着河水流进嘴里也不知道。
陈开年在岸上拉着小胖说:“我不行了,我笑得肚子都抽筋了!小胖你太搞笑了。”
小胖本人呢,先是脸一红一下然后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浑厚的声音一下子盖过所有人。霎时间,河边飘荡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笑声牵动着树林的鸟儿的鸣叫,潺潺的流水声附和着笑声,那风那云都似乎为孩子们的笑声感染。
幼年时的快乐是如此的简单,一块糖,一个弹珠,两三个人相聚在一起便是快乐的时光。无论是刮风下雨的时候,还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无论是泥泞水泽,山野田坝,还是深山密林,河沟海岸。到处都会充满孩子们的身影,到处都会飘荡着孩子们的笑声。纵是星月流空,山海轮转不改的依旧是这快乐的童年。
明晃晃的圆月将她的光辉洒落在海平面上,带着丝丝凉意的海风吹乱了海面,吹散了月亮。吹得小女孩直往老人的怀里钻。小女孩躺在老人的怀里满脸笑容地听着老人徐徐道来的故事。
“爷爷,他们为什么要笑别人啊?大栓子好坏故意取笑别人!”
老人眉梢带着肉眼可见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故事里的笑声也传染了老人。
他抚摸了会下巴说:“有些事啊,因时而异;因人不同。”
“啊!什么意思啊?”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问。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老人把小女孩背在背上说:“好了,天都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小女孩趴在老人的背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只是嘴里还在喃喃地说:“爷爷,我还想听故事。”
老人小声地说:“故事啊很长很长,以后啊我们慢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