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雪唰地一下涨红了脸,心里百般后悔,恨不得掐死刚刚的自己,她也不敢抬头,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说完,便转过身去,拿了一块糕点,假装吃了起来。
骆幸川看着唐千雪现在害羞的样子,又想起那天在城门口娇蛮的样子,趁着没人注意,笑了起来。但又马上收回了笑容,向上官蕰走去。
唐千雪在上官蕰院子里待了一上午,一直在看着骆幸川教武。午时,上官瑞和唐婉容知道骆幸川在府,硬要留下骆幸川用午膳,骆幸川推辞不得,只得答应。
午膳过后,唐千雪随着上官瑶回药室照顾那个少年,上官蕰也回去小憩,骆幸川却和上官穹去了书房谈事。
那个少年似乎是受伤太重,昏睡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要醒的迹象。上官瑶很是头疼,已经给这个少年浑身都检查过了,除了些外伤,就只是好久都没有吃过水和食物了,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唐千雪看到上官瑶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嘛?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
上官瑶摇摇头:“一般病者,也不会像他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醒来的,着实有些奇怪,但是我也诊不出来他有别的什么病症。”
“许是他本身身子就不好,又或许是他已经醒了,累了,贪睡。”唐千雪想道。“但愿如此吧。”
快到未时,绿枳进来通报:“小姐,表小姐,外面有位叫容影的姑娘,说来找表小姐。”唐千雪听后,开心的跑出药室,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那不就是容影嘛!
“小影,你来的可真准时!”“那当然啦,第一次来师傅家学艺,当然要准时些!”容影笑道。“阿瑶呢?”
容影见只有唐千雪一个人,问道。“阿瑶呀,在药室救人呢!”唐千雪指了指药室。见容影有些好奇,唐千雪便拉着容影进了药室。
一进药室,扑面而来的药香,混合着一些血腥味,容影也没觉得不适,跟着唐千雪进去。容影环顾四周,这药室不小,看摆设像极了盛京中医馆,但是论药材的数量种类,以及各种诊治的工具却能比得上京中最好的医馆了。
容影见到床上躺着一个少年,微微震惊:“阿瑶,你屋子里躺着一个男子,怕是不妥吧!”
上官瑶看见容影,停下了手中的活,招呼容影坐下,道:“我身为医者,若是拘泥于这些俗礼,岂不是让别的医者笑话?”容影点点头。
“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他?”容影继续问道。上官瑶给容影讲述了昨天和她分别之后的事情,当然,这些事情里没有凌尘。
容影听完之后,很是佩服上官瑶,但是我又问道:“这少年现在还没醒,是伤的很重吗?”
上官瑶摇摇头,道:“也不是很重,但也不知为何一直不醒。”
容影径直走到床前,看了看少年身上的外伤,拿起桌上的银针,扎在了少年的伤口上,道:“我幼年丧父丧母,幸好母亲的好友把我拉扯大,也教了我一些武艺功夫,小时候和姨娘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见过一种毒,若是中毒者没有受过外伤,那也可以不用管他,若是中毒者受了外伤,那毒便会随着外伤扩散,导致伤口腐烂,但是不会致死,只是中毒者会难受至极,更厉害的是,若是给伤口上药,想让伤口愈合,那中毒者就会在不上药的基础上一直梦魇昏迷不醒,直到难以忍受,在噩梦中死去。”
容影看了看银针,果然上了药的伤口上有毒素。容影给上官瑶和唐千雪看了发黑的银针:“果然,是那种毒没错了。”
上官瑶和唐千雪都是第一次听说世上还有这样的毒,上了药反而更加痛苦的毒。“那要该如何治?”上官瑶问道。
“当年,我记得中毒的人是自己要求不上药,待毒素扩散,伤口腐烂,把伤口上的腐肉割除,才保住了性命。”容影回忆道。
容影顿了顿,又道:“我记得听姨娘说过,若是中毒者继续服用这种毒,也可保性命无忧,但是只是下次再受伤会比之前难受十倍。”
“那这小乞丐要活下来,岂不是要给他割肉?”唐千雪惊呼。容影点点头,道:“我看这少年中毒也有些日子了,虽不知他是如何中毒的,但看着伤口的程度,他似乎没有割过腐肉,想来应该是继续服毒保命了。”
上官瑶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配这毒药,就算知道,配好了给他服下,也是在害他,不如在他昏迷的时候,替他割下腐肉,救他一命。”
“阿瑶,你真要这么做?是在割人肉啊!”唐千雪道。上官瑶坚定的点了点头。
唐千雪可不敢帮上官瑶割腐肉,这事儿自然也和容影没什么关系,唐千雪便拉着容影出了药室。“小影,你会武功,怪不得上次帮我抓小偷动作那么快。你的武功厉害嘛?”唐千雪好奇道。
“马马虎虎吧!”容影还没说完,便感受到耳边掌风袭来,巧身一闪,便看到唐千雪解下腰间的软鞭,向容影冲过来。
容影看着唐千雪的软鞭,灵巧地躲着,容影一边躲着,一边在心中盘算,以唐千雪的性子,若是真的公平相比,之后定是要缠着自己教她武艺,或是寻到机会就要比武,为了避免以后如是,容影决定先防守,不进攻,找合适的时机,输给唐千雪。
药室内的上官瑶,正在给少年清除伤口上的药,便听见屋外的打斗声,匆匆跑到屋外,便看见唐千雪和容影打得不亦乐乎。
刚谈完公事的上官穹和骆幸川,路过上官瑶的院子,两人也听见打斗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两人双目相视,匆匆赶了过来,毕竟上官瑶院子里只有唐千雪一个人会些功夫,总不能自己打自己吧。
刚到院子门口,只见唐千雪和一个青衣女子打了起来。唐千雪招招在进攻,青衣女子却是能守则守,但是似乎是特地放慢了速度,在等着唐千雪出招。
容影感受到了院门口有人在看,便想尽快结束,霎时,容影一转身,假装扭了脚,摔在了地上。
唐千雪以为容影还是能躲过,又一鞭猛的抽来,但却看见容影摔倒在地,可是手中的鞭子却已经收不住了,大喊:“小影,快躲!”
容影摔倒在地,若是躲了,就被在场人知道刚刚的防守和摔倒都是在让唐千雪了,所以容影狠了狠心,用手护住头,双眼紧闭,准备接了这一鞭。可是等了好久,却没有感受到身上哪里有疼痛感。
容影小心翼翼睁开眼,便看见身前有个身着玄色蟒袍的男子,用手接住了唐千雪这一鞭。这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不记得这是哪位,心中想着,许是在成衣店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