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查一下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买的,让法医检查一下刘某娟的尸体。”郑殊权看着藏在衣服下的这些摆放整齐的婴儿用品说道。
“她为什么要把婴儿用品藏在床底下呢?”
“她不想让章强发现她怀孕了,说明她很想要这个孩子。”
“她这么在乎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自杀呢?”
“只能说明她不是自杀,只是我们看起来她像自杀。”
“如果不是自杀那是谁杀了她?”
“案子是你们站在这里商量就能找到凶手的?首先确认刘某娟是不是真的怀孕,其次赶紧找物业查监控,看有没有外人进过这栋楼,然后查一下这个刘某娟的背景资料,我总有种感觉,这个案子没有这么简单。”
郑殊权说完冲着一群人挥挥手,顺便看了看时间,脱下手套站在窗户朝楼下看了看,芸曦正坐在花坛上,拿着录音笔说着什么。
“一张纸都不要放过。”郑殊权离开时说道。
芸曦看见郑殊权走了过去,便起身问道:“楼上什么情况?”
“现在情况比较复杂,我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傅文岚那边我也去不了了,。”
“没事儿,我自己去,这小子真是白当这么多年医生了。”芸曦说着便将录音笔装进包里,转头对王杏儿说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你留下来继续观察。”
晚上7点,芸曦来到傅文岚家门口,她敲了敲门,屋内很快传来一个男声:“来了来了。”
傅文岚打开门看见是芸曦,有些奇怪,往走廊望了望并没有看到郑殊权的身影,奇怪的问道:“你来干什么?郑殊权呢?”
“他有事,来不了。”芸曦也不等傅文岚邀请,径直走进傅文岚的家,将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看着铺上防尘布的沙发旁几箱被打包好的行李,还有茶几上备着地饮料啤酒还有几个小菜,芸曦撩开防尘布坐了下来。
傅文岚一直费解而不安地看着这个反客为主的女人,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知这位小姐找我何事?”
芸曦扭头看着他,打开一瓶饮料喝了一口,说道:“这些话上次约你的时候,本来就打算告诉你,但是你没去,今天过来就是把该说的话说一下。”
“对不起,上一次……”
“我叫贾芸曦,两年前遇到婉琴,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七个多月。”芸曦从婉琴口中多多少少了解了傅文岚是个什么样的人,任何事都会给自己各种理由,并对此深信不疑,芸曦不想听他的解释,生硬地打断。
“几月,你遇见婉琴是几月?”郑殊权急切的问道。
“11月20日。”这一天芸曦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我跟婉琴已经分开第十个月,那她是离开我之后才怀孕的,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芸曦白了傅文岚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关注这个,看来婉琴说得没错,他是一个自负的混蛋。
“这个我不知道,这也不是我今天来的重点。”芸曦看着想要开口的傅文岚说道:“半年前婉琴得知自己得了鼻咽癌,便一直瞒着我们,自己偷偷跑去治疗,但一直以来治疗效果非常不好,一个月前她病情恶化,癌细胞扩散至颅内,她果断放弃治疗和抢救,我是给你打电话的头一天才得知她的病情,医生说她最多还有三个月。”
芸曦的话像是一个个惊天雷,劈得傅文岚魂飞魄散,他听着芸曦噼里啪啦的一通说,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烦躁不安的在客厅徘徊着。
“不可能,怎么可能?婉琴她……”芸曦的话音刚落,傅文岚便冲着芸曦吼道。
突然昨天晚上婉琴突然跌倒,随后回房间打针的画面闯进傅文岚的脑海中,他愣在原地,突然抬起颤抖的手狠狠扇来自己几耳光,捂着火辣辣地脸痛哭流涕。“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芸曦冷眼看着傅文岚的反应,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对傅文岚没有分毫的同情。
她强忍着骂人的冲动,继续说道:“她之所以见你是因为她想让你收养小川,但是又不想让你知道她的病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婉琴的要求,却不能表现出你知道她的病情。”
“两年前她突然离开,带走了我所有的东西,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她不能这么死掉,不可以。”傅文岚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芸曦说道。
“傅文岚,我今天来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婉琴离开时都带着遗憾,我也不想让你和婉琴之间的感情在以后反噬小川,傅文岚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希望你冷静一下,想想最后这不到100天的时间到底该怎么做。”
芸曦说完,便起身离开,下楼之后,芸曦抬起头看了看傅文岚房间的灯光,坐进车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也不知道案发现场是什么情况,王杏儿是否下班了,便打给王杏儿。
此时的王杏儿刚从刑侦支队出来,胡天峰便紧跟其后。
“我们去吃宵夜吧,上次也没吃上,今天给你补回来。”
“不吃了,吃不下,我现在都感觉身上每个细胞都是那味儿,我只想回家洗个澡,排排毒。”王杏儿感觉自己被掏空了。
“别呀,这么晚了,吃完夜宵我送你回去。”胡天峰抓着王杏儿的胳膊,拖着她朝自己的车走去,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车里。
“我真的不想吃,而且你今晚送我回去我明天早上怎么来上班呀。”王杏儿绝望地喊道。
“我一早去接你。”胡天峰一边说着一边帮王杏儿系好安全带,坐进驾驶室,开着车离开。
郑殊权站在窗前喝着咖啡,无意中看见这一幕,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个臭小子!”
坐在车里,王杏儿疲惫不堪,心里一直在嘀咕:早知道就不那么高兴要去什么案发现场了。
“我跟你说,我第一次出现场连你都不如,那天的死者是割腕自杀的,满屋的鲜血,我一到门口立刻就晕了过去,还是笔直地往后倒,我个头大,都没人敢扶,脑袋在地毯上都磕了鸡蛋那么大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