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晴笑了，从心里往外开心，当年养得那窝小狗虽然没啦，可是代替那窝小狗，老天爷送给自己一个多么好的替代品啊？一样是寒冬腊月里在外面快要冻死的小东西，可是这个会说话的明显瓷实多了——这回应该谁都抢不走了吧？
她轻轻地走到阳台上，接着看自己的书。
十点半她回来睡觉，走到葛天籁旁边，见他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形成两面小扇子，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葛晴看着他，看着看着，自己蹲下身子，在他旁边躺下，眼睛盯着他紧闭的双眼，看了好半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葛天籁的铺上，身上盖着他的被子。
葛天籁在她旁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问：“我抢了你的被子吗？”
她听见他嗯了一声，葛晴迷迷糊糊地觉得身子下面的毡子不太舒服，向床铺的中间里靠了靠，嘴上轻声说：“你去床上把我的被子拿过来盖着吧。”
她听见他起身，一会儿回来，躺在自己旁边，她将头向他的方向靠了靠，很快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地板微微响的声音，把她弄醒，她睁开眼睛，看见葛天籁正在向厕所走过去，葛晴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葛天籁的旁边一个晚上，有些不好意思，对从厕所出来的他说：“我是不是挤得你没睡好？”
他摇头。
“我今天晚上一定回自己的床上睡。”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走过去把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慷慨地倾泻进来，她用手撑着窗台，看着外面说道：“真不错啊，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感觉浑身带劲儿。弟弟，我带你去剪头发，然后我们俩今天出去玩好不好？”
他答应了一声。
葛晴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进了浴室，指挥他洗脸刷牙，然后对着他尿了尿的马桶生了会儿气，自己清洗了半天，吩咐葛天籁下次记得坐在上面小便。
葛天籁脸红了，嘴唇微微颤抖，看着忙碌的葛晴，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男生最讨厌了，尿个尿都会弄得到处脏兮兮的。”她一边冲水，一边说。
葛天籁呆了好一阵，等葛晴弄干净了马桶，他才一声不吭地刷了牙，仔细地把牙具弄得干干净净，连牙具上的水点都擦拭掉，葛晴看着，像是赞许似的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说真懂事，现在出去吧。
他听话地出去了。
葛晴出来后给他找了一套鞠无瑕送的衣服，让葛天籁换上，见葛天籁好奇地看着身上的男孩衣服，她嘴上解释道：“记得那天跟我一起送你去医院的男同学吗？他送你的。”
葛天籁呆了片刻，抬起头看着葛晴问：“他……”
话没等说完，外面的电话响，葛晴跑出去接电话，听见那头的人竟然就是鞠无瑕，问她道：“葛晴，你今天在家吗？”
葛晴说不在。
“你要去哪里？”
“我要带弟弟出去玩。”葛晴说。
“弟弟？”鞠无瑕奇怪地问。
“就是从医院接回来的那个小孩啊，我认他做我弟弟了，现在跟我一起住。”
鞠无瑕半天没说话，后来问：“你们去哪里玩？”
葛晴兴奋地说大世界，听见鞠无瑕应声道：“那我也去。”
葛晴无语地呐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拒绝的话，听见他那边已经说到：“我半个小时后到你家接你，你在家等我。”
葛晴放下电话，进房里换衣服，奔出来打扫外面的客厅，葛天籁跟在她后面帮忙，清扫得堪堪可以见人的时候，外面的对讲机就响了，葛晴看见鞠无瑕站在楼下，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按键放他进来。
门开了，鞠无瑕穿了一件雪白的羽绒服，显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手插在大衣袋里，进来后看着葛晴低声说：“真给我开门了——我还以为你会不理我呢？”
葛晴盯着他，像是碍于葛天籁在场，嘴里的话没说出来，鞠无瑕脸上有些红，不再看葛晴，目光移向葛天籁，问他道：“病好了吗？”
葛天籁点头，隔了一会儿说：“谢谢。”
鞠无瑕呃了一声说：“我什么都没做，谢我干什么。”说完看见葛天籁身上穿着的衣服，认了出来是自己的，帅气的脸轻轻笑了一下。
葛晴拿了背包，一边向外走，一边对跟在自己旁边的鞠无瑕小声道：“我跟弟弟去玩，你非要跟着干什么呀？”
“我在家里无聊。”他答，目光扫了一眼葛晴，轻声问：“你寒假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就是带弟弟玩。”葛晴答。
鞠无瑕笑了一下，看着跟在两人后面不远处的葛天籁，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带着弟弟，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