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莱尔托斯醒来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自己以及回到威森城堡,稍加思索,他便知道自己获救了,应该是泰纳格救了他。
“有人吗?”莱尔托斯沙哑的喊道。
昏迷的一天一夜里,他滴水未进,醒来后口干舌燥,声音也变的沙哑了不少。
“少爷,您醒了?”门外的侍卫惊讶道。
“快,去告诉威尔斯大人,莱尔托斯少爷醒了。”侍卫对着同伴说道。
随后侍卫走了进来,恭敬道:“少爷,您有什么事吗?”
“给我去拿一杯水。”莱尔托斯看着侍卫道。
侍卫听后赶紧向门外走去,片刻后,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莱尔托斯结果水杯,温度正好,随后一饮而尽。
片刻后,莱尔托斯放下了水杯,朝着侍卫问道:“你是?”
听出了莱尔托斯的疑惑,侍卫马上回答道:“我是您新的侍卫查尔斯.阿基诺。”
“查尔斯.阿基诺?那泰纳格去哪里了?”莱尔托斯问道。
“哦,据说泰纳格受伤过重,去养伤了,所以我才能担任您的侍卫。”查尔斯说道。
“是这样吗?”莱尔托斯自问道。
于此同时,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了门口,正是管家威尔斯。
“莱尔托斯少爷,您好些了吗?”威尔斯问道。
查尔斯缓缓向后退去,恭敬道:“威尔斯大人。”
威尔斯没有理会查尔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莱尔托斯。
“好多了,就是肩膀还有些疼。”莱尔托斯回答道。
“少爷,伯爵说,如果您醒了,让您去他的书房,您看。”威尔斯向莱尔托斯说道。
“知道了。”莱尔托斯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就过去。”
说着就要往起站,不料胸口一阵剧痛,正是山豹给他留下的伤口,莱尔托斯一屁股又坐在了床上,头上冷汗直流,威尔斯见状赶紧过去扶住莱尔托斯。一番挣扎后,莱尔托斯才站起来,在威尔斯的搀扶下缓慢的向威森伯爵的书房走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一道声音传来。
“伯爵大人,莱尔托斯少爷来了。”威尔斯在门外说道。
威森伯爵将手中的请示文件缓缓放下,平静的说:“让他进来。”
威尔斯慢慢打开门,等莱尔托斯进去后,又将门缓缓关上。
进屋后,莱尔托斯仔细的端详着面前的中年人,这个年近五十的金发男子,克雷斯王国西部的传奇伯爵,他的父亲——威森.森雷。在他魂穿这个世界后,这是他第二次见威森,也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着威森。
在莱尔托斯观察威森的时候,威森也一直在观察着莱尔托斯,几分钟后,威森盯着莱尔托斯的眼睛,语气平静道:“泰纳格说你从那场昏迷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我一直不信,现在看来,他说的没错,以前,你从来不敢正视我。”
听着威森的话,莱尔托斯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松了松,稳了稳心神,严肃道:“也许吧,从那天之后,我就明白了许多事。”
威森仿佛没有听到莱尔托斯的话,自顾自道:“牧师维克纳说,你曾经让恶魔附身,泰纳格甚至觉得,你被所谓的恶魔印象了心智,但我从不这么认为。”
说着威森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我一直不相信所谓的鬼神,在我小的时候,便被卡雷纳的上一任牧师断定此生永远是一个小偷,因为我偷了教堂的十几诺尔斯,但是,我现在却是卡雷纳的主人,所以,我从不信主。”
威森转过身,看着莱尔托斯,问道:“我一直相信一个道理,每件事情发生都有它发生的理由,莱尔托斯,你一直是我最省心的孩子,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给我惹过任何麻烦,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违背我定的规矩,去托尔托托那么远的地方吗?”
莱尔托斯抬起头,与威森四目相对,许久后,缓缓开口道:“父亲,你说的没错,从小到大大,我都是最让您放心的那个孩子,但是,您知道吗?我之所以最让您放心,是因为我不敢犯错,从我七岁那年起,从您把我的母亲送给弗克兰公爵起,我就不敢犯任何错误,因为我没有母亲,而我的父亲,可能一个月都不会来看我一次。”
说着说着,莱尔托斯流下了眼泪,苦笑道:“因为每次其他人犯错,他们都有母亲庇护,而我们这些没有母亲的孩子,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惩罚,我们又怎么敢犯错。”
在这里说一下,克雷斯王国内,公族(即贵族)的小妾可以随意送人,甚至皇室也曾将自己的妃子送给过有功的大臣,而莱尔托斯的母亲与威森伯爵的一些小妾,便被威森伯爵当做礼物送给了其他的公族。
“父亲,我不喜欢这种生活。”莱尔托斯喃噎道:“那天晚上,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我感觉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我不甘心!”
“所幸的是,我没有死,也许这就是命吧!上天给了我一次完成自己愿望的机会,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了,父亲。”莱尔托斯红着眼睛看着威森。
“不想像以前一样吗?”威森喃喃道。
随后转过身去,看着墙壁上的雕塑,双拳紧握,不知道在想什么,莱尔托斯也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不说话,气氛逐渐冰冷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威森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苍老道:“你先回去吧。”
莱尔托斯惊讶的看着威森,想要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缓缓离去。
等到莱尔托斯走后,威森走到不远处的书架前,慢慢的从书架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雕塑,仔细的看着它。
许久后,威森又将雕塑放了进去,而雕塑底下,赫然写着一行小字:埃利吉奥.森雷祝父亲威森.森雷生日快乐。
回到房间的莱尔托斯,盯着窗户有些愣神,在他的记忆里,威森伯爵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原本他以为,这一次威森肯定会狠狠的惩罚他,但没想到的是,事情就这样揭过了,真是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