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是个英雄,可英雄又有几个人能记得。”徐琴一点也不含糊的接下了白宇航的奉承,这是替他已故的男人接下的。
但说到后面时,语气带着讽刺和自嘲。
所谓的英雄,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死了能有几个人记得。
或者说,甚至记本课本都比这个积极。
不是她抱怨现实的不公,事实证明这样的事情大有人在。
“呜呜,妈妈,我好饿呀。可以给我点吃的吗?我要吃锅巴。”倏然间,屋子里的一扇门被推开,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一个约莫五六岁点大的小男孩就一脸委屈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并扑到徐琴怀里说道。
白宇航想这小男孩应该就是余树了。
徐琴刮了下余树的小琼鼻,一副慈母笑道:“好,妈妈去给你拿。”
余树显然听了这话愣了下,随即高兴的拍手叫好。
“哦,谢谢妈妈!”
白宇航不能理解余树对能吃到锅巴为什么会感到这么高兴?难道锅巴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只有余树知道,对于一天只吃一顿饭的他来说,能吃到锅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以往家里穷,余树每回提这样的要求都会被徐琴言辞拒绝,但余树就是百问不厌。
徐琴看着也心疼。
但现在不一样了,徐琴才刚从白宇航那里获得一笔不菲的诊金,自然不能再委屈了自己的宝贝。
不一会儿徐琴端来了几块锅巴,余树吃得津津有味。
放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嚼。
白宇航想这锅巴有这么好吃吗?就伸手好奇拿了一块。
刚吃到嘴里,下一刻眼珠子一瞪,直接吐了出来。
“吐!”
“我去,这什么东西啊,又硬又难嚼的,也太难吃了吧。”
白宇航的狼狈样惹得余树笑出了声,连一旁的徐琴也是掩嘴一笑。
“你看我,忘了你们吃不惯这些,但现在家里也实在只能拿出这些了。”
徐琴笑过以后就一脸歉意的解释道。
白宇航穿着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从小吃的,肯定不可能会是这些穷人们的残羹剩饭。
锅巴又硬又还凉,对于白宇航来说简直就是毒药。跟嚼石头渣渣一样。
白宇航苦笑着摆手说没事。看来对于锅巴他是无福享用了。
这时余树开始说道:“哥哥,锅巴好好吃的,余树还每天只能吃一顿呢,好香的。”
“一天一顿?这是什么操作?”白宇航听后蹙眉,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徐琴。
徐琴让余树拿着锅巴回房间里吃,看着白宇航叹息一声,道:“哎,这几年物价飞涨,纸币都变得不值钱了,很多商铺现在都只收银元不收纸钞。”
“哦?”
白宇航对此深表不解,怎么都是钱,却还分差距呢?
徐琴又是叹息一声,说道:“都是那些个G民党特务搞的鬼,他们大把的制造假钞,扰的整个上海滩不得安宁。也就银元没有造假的技术,所以就没有贬值。”
从徐琴的话里能听出她对于G民党特务特别的反感,甚至是憎恨。
白宇航猜想,这应该是那些人让他们的家庭条件都变得困难了吧。
毕竟现在连饭都吃不上,谁还舍得看病。
但是G民党特务竟然趁着中央Zf在前方尽力的对战其他外强时把手伸到市场来了,真是可恶!
白宇航有时候都在想这些人都没带脑子吗?
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都分不清。
得民心者才得天下,他们就这么见不得老百姓生活过好是吧?
“徐医生,我有事先出去一下,麻烦请您帮我照看一下我的朋友。”
徐琴当然是爽快答应了。白宇航交代好以后就出门了,他准备去集市上买点东西。不然这锅巴是真的不合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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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哥,你到底在哪里哦,我找你找的花儿都谢了~”一连走街串巷几条街,王伍石都累成软脚蟹了,可就是没看到白宇航的身影。
心想白宇航真的走了,他真的看错人了?
“不会的,大哥肯定还会回来的,他一定是去吃饭了,吃完饭就打包带食物回来。我要回去等他才行,好到时帮大哥提些东西。”作为白宇航的脑残粉怎么可以让自己的信念动摇。王伍石急忙回过神来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更加坚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事实上白宇航也确实是这样想的,那可有几百个经验值等着他去收割呢。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利益作对呀。
“叮!”
【恭喜宿主成长经验值加1,共138/500,请继续努力。】
街上,白宇航听到几个小朋友想吃糖葫芦,当即大手一挥,买了十几串给他们。
赚经验值又是赚得满满的。
完了嘴巴上叼根糖葫芦直接包下一辆黄包车开始了疯狂购物。
“你好先生,现在只收银元,不收纸钞。”
来到一处卖零食的铺子前,铺子老板余东升,一个刚入社会的知识青年。
但现在他也是深刻体会到了社会的无情,凭着学历真的很难在如今的时代走动。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接到生意了,今天见来的人穿着不普通。所以才接待了他。
不过也必须得把如今的买卖行情说在前头,如果还是给纸钞的话,那这生意不做也罢。现在纸钞一拿到手就立马贬值了。他这也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一直亏损下去。
白宇航一听乐了,正巧不巧,小爷穷的就只剩银元。
随即“哐当当……”
整整一叠的银元被盖得七八厘米多高,余东升瞬间看傻眼了。
“现在,能做我的生意了吗?”白宇航笑眯眯的道。
“咕哝~”
余东升猛地咽口唾沫,说话间语气都在颤抖,“能……能做……只要这有的,爷随便拿。”
这是个大款啊,十几个银元拿出来眼皮都不眨一下。
余东升真想抱住白宇航的大腿问他收不收义子,孙子也行啊。
过会儿,白宇航买了一车子东西放黄包车上,把负责搬运的黄包车师傅都累的够呛。
天呐,这真是个大财主。
“走!”
白宇航还为自己配置了一身行头,一顶西洋帽和一副墨镜,老上海人的打扮。
别说,还挺有范。
坐上车子以后大手一挥,招呼赶路。
“好嘞,爷!”拉车的师傅叫李元刚,此刻他看着满车的东西不仅不觉得累,还觉得干劲十足,就跟他自己买的一样。
脚下马蹬蹄似的踩两下,一抹油,开启了极限酷跑。
李元刚拉车也有几年了,就没见过像白宇航这么阔绰的,都不把大洋当回然。
这样的人必须给伺候好喽,没准人回头一高兴,能多赏两个小钱呢。
“哎哟,混蛋你不得好死我去!”
“哎哟!”
李元刚跑着跑着突然慢了下来。这把正躺着闭目养神的白宇航给扰醒了。看着前面围了一帮子人就问:“咋回事啊这儿?”
“爷,好像是在打架呢,咱要不要绕绕?”李元刚小心翼翼的征询白宇航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