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通过考试进入到原事业单位的,因为年龄小、没有家庭负担、专业技能强、体力够用,所以被分配了很多工作,从文字处理到代替发布,从小范围的跑腿到大范围的外派,从小部门的工作配合到跨部门的工作协调,得到了很多锻炼,认识了很多领导,也做出了些许成绩。
正当我觉得我可以在这样一个养老型单位可以大展拳脚的时候,我被约谈了。
当时我在北京出差,协调一个门面工程的过程中,我接到单位人事部的电话,让我放下手里的工作回单位报到,有事情需要我配合,我在疑问那门面工程的项目怎么办,单位的回答是,我不用管,让我做什么执行就好。
我连夜定票回家,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人事部报到,我听到的内容,让我不知所措。
人事主任开场第一句话“今天的沟通将会录音录像,问什么答什么,实话实说。”
这什么情况?我拿回扣了?我被人告了?我工作出现重大失误了?......
“你跟纪宏扬私交怎么样?”
“啊?纪总?他是我领导啊,就上下的领导关系啊?”
“2016年8月15日,发布会为什么是你驾驶纪宏扬的车?为什么是你送他到会展中心参加发布会?在路上为什么会到百汇园?”
“啊?2016年?发布会?我想想啊。”
我在大脑里面疯狂的过电影,在回忆2016年的情况,他突然这么问,让我措手不及。
“啊!想起来了,发布会当天正好也是会展的当天,我们部门的小伙子们手里都有走不开的活,而且会开车的那个,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接洪书记,其他小伙也不会开车,剩下几个女孩,有驾照能开车的就我自己,纪总就让我开车去送啊,开车送他就是这么个事。”
“那为什么要在百汇园停留将近半小时?”
“纪总说,他在会展现场呆了两天了,下午发布会有一个发言,他要回家换一套衣服,梳洗一下,他给我的地址,我就开车到百汇园了啊。”
“你没下车吗?”
“没有,一直在车里等。”
“纪宏扬的家是在百汇园吗?”
“应该是百汇园吧!?不然纪总也不会让我开去百汇园换衣服吧”
“你没去过纪宏扬家吗?”
“主任,我现在还是个职员,我跟纪总关系还没到可以被纪总邀请去他家里,我没去过。”
“那你在百汇园等他的时候,有见过什么人跟他一起出来,或者一起进去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一是我真没注意,毕竟是领导的隐私,二是我有近视眼,我见到领导们也很少打招呼,因为这个事,主任您不是还批评过我几次吗,距离远了我是真看不清楚。”
“纪宏扬私下跟谁来往比较多?跟你们哪个合作方来往比较多?”
“主任啊,这个我可真不知道,我到我们部门三个多月就开始外派了,纪总来没多久,我就几乎不再单位啊,所以纪总跟谁来往比较多我真不知道。”
“你有他几个电话号?”
“我没有纪总电话号,连微信好友都没有,就在部门群里。”
“QQ好友有吗?”
“没有。”
“你们做供应链项目的时候,系统提案那家公司,你认识吗?了解多少?”
“我只在沟通会上见过他们公司的代表,他们公司全称,我不是很了解,他们公司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过他们系统提案。”
“他们公司是谁介绍的知道吗?”
“不知道。”
“你参与了软件公司招标吗?”
“没有,那个时候我刚来,在整理部门发展的简报,所以除非是单位组织的大会,我没参加过任何会议。”
“你的手机通讯录有多少联系人?”
“啊?没具体统计过,我看下。”
“我们需要对你通讯录进行拍照,留作存档。”
“啊?主任,还需要这样吗?”
“我们在调查些事情,需要你配合,我们的纪律,你是清楚的。”
“好吧!手机给你。”
过了大概5分钟左右,行政助理送回我的手机,人事部主任说我可以回部门了,暂时不用去北京,之后的安排,会有其他领导与我沟通。
我的心忽上忽下的,这是发生了什么?在发生这件事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跟我透露过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太奇怪了。
回到办公室,总经理助理给我发微信,让我去他办公室。
“李总,你找我啊?”
“你那天回来的?老付找你了?都跟你说啥了?”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到家都半夜了,主任给我打的电话,亲自给我打的,我都蒙了。问了一大堆奇怪的话。”
“问的老纪的事吧?你咋说的?”
“你咋知道她问的纪总的事?”
“老纪出事了,被人实名举报了,现在在调查,他的车、房子、存款能查的都查,我也被问话了,咱部门,就咱俩被问话了,你把你说的一字不差的复述给我。”
说下这个跟我对话的总经理助理李哲,在单位工作4年,能力超级突出,入职一年就竞聘了总经理助理,一做就是三年,部门好多大项目的可研都是经他手做的,得到上面的一致好评,当做总经理培养。
他之所以能跟我这么直接的聊天,也是因为这次去北京公差原本上面派他去,有些事情需要他在北京直接做决定的沟通,但是他老婆刚生了女儿,女儿早产一直在重症监护,实在脱不开身。
部门其他人都不愿意去,这是个累心的差事,做完了不见得能有多大成绩的差事,所以大家都不想去。如果真没人去,那也只能是李哲去。
我私下给李哲发微信说,我去做具体的事情,需要沟通做决定的我在北京及时跟他电话沟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效率最高。
李哲觉得我帮他解决了个大忙,但是他担心我这个举动会有人说闲话,在部门内部发了一个通知,说部门培养新人,开发新员工作能力,沟通决定让我去北京公差,我还说他没必要这么做。
从这之后,李哲就把我当做朋友看待,在工作中给我提供很多帮助,我也很感谢他。
说回跟李哲的对话。
“主任问了我很多问题,16年会展的事,你还记得吗?会展当天还有个发布会,纪总要去发个言,当时你们都在忙,也没人会开车,纪总就让我开车送他去,他在会场呆两天了,这大家都知道,他说他要回家换个衣服再去,我就开他车送他回家,换了衣服去的发布会现场,之后就回来了。”
“但是,还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问我去没去过纪总家,跟纪总私交怎么样,你们上次那个系统招标会还问我有没有参加,啊对了,还打印了我的手机通讯录,还问我有没有纪总QQ好友。”
“你怎么说的?”
“我跟纪总微信好友都没有,就在部门群里,其他联系方式也没有啊,手机号还都是内部小号,我没有其他的,我都是实话实说的,因为我知道的真心不多啊。”
“问的真够仔细的。”
“我说,为啥要问我啊?为啥咱部门就只问咱俩啊?问你,我能理解,问我?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哎,有人传你跟老纪有一腿。”
“什么?我要真跟纪总有一腿就好了,也不至于到现在工资也不涨啊,两次述职了,都没我份。”
“你的、我的、还有小东的,下季度的薪酬调整,老纪都做完了,也过会了,但是这个事一出,估计得搁置,咱仨不降薪就算是他们不屑于对付咱仨。”
“这跟小东又有啥关系啊?”
“小东属于被刮的吧。”
“我也是被刮的好吗,我招谁惹谁了。”
“你还记得,之前有一段时间,老纪经常找你,跟你聊运营方案的事不,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人传你跟老纪有事,当时我也没在意。”
“等下,你没在意?纪总每次找我,你都在场啊,跟我聊的什么,你都知道啊,你不会也觉得我跟纪总有事吧?”
“我当时就是在合计,老纪为啥要找你聊运营方案的事,这个不应该是你们组长的事吗,不找你组长,直接找你,是为啥?”
“你还记得,之前涛哥做的两个方案不,那是我熬夜做的,有好多错别字,还有一些想法是我在玩游戏的时候,跟游戏家族里面闲聊天,聊出来的想法,涛哥也不玩游戏,纪总问涛哥方案内容的时候,说错别字为什么不改,涛哥说那是我做的,他没检查,纪总就不在找涛哥了,方案的事就直接找我聊了。”
“啊!不会是涛哥觉得我抢功吧?”
“你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老纪这次的事,不是内部勾心斗角那么简单,你也别瞎合计了,你北京的事,弄咋样了,别放下,该沟通沟通,该做什么做什么,人不在北京,也不是工作不了,别让人抓到什么话柄。”
“恩,我知道了,那我出去了啊,在你屋呆时间长了,在有啥闲话,你屋还没有监控。”
“走吧,回去啥也别说,就干你的活,没事干,给你干姑娘找几个画。”
“行,我给金宝找画,她长大能是个艺术家。”
“回去吧,你的情,我记得。”
“有病,走了!”
今天也上午的信息量有点大,我需要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