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急了,大声骂道:“你这个疯子!这船再动一下就死定了,就这样卡着等待救援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会害死大家的!”
凌太风充耳不闻,他曾经跟妈妈学过各类型轮船的操作方法,竟十分娴熟地启动了最新型的燃油系统,在船长的骂声中,船体开始剧烈地晃动,简直是天摇地转,不过船体终于还是继续前进了。
凌太风得意地看着船长:“看到没有,等待才是死亡,我们必须找出一条生路!”
船长看着倾斜的船体渐渐靠近东方的岛屿,说话不敢那么大声了,但仍然不相信凌太风:“小子,船只要没有开到那个岛屿,你就别说大话,你会害死所有人的。”
“咱们走着瞧,给我好好开船!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船长气极,活了三十五个年头,他何曾受过这种气?但事已至此,他毕竟也是希望客轮可以驶到那座岛屿的,只好坐了下来,强忍心中的怒火,密切控制客轮的各项指数。
刚才乘客们都在等救生艇,没多少人系好安全带,所以刚才的“剧烈运动”造成不少人受了伤。凌太风老脸一红,可谓百密一疏。干脆装作不知道:“乘客们,我们的船还能走,暂时到东方的岛屿休整,没必要坐救生艇,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得救的!”
“搞什么啊!开船也不说一声。”
“就是,有病的吧。”
“我要你们赔钱!”
“对!赔钱!”
凌太风大声说:“真不好意思,我们的船长也是吓坏了,所以忘记通知大家了,请大家体谅一下,现在先不谈钱,等安全之后再说,也请大家放心,钱是肯定会赔的,不要忘了,水龙集团为每一个上船的乘客都买了意外保险,大家同心协力,度过难关,然后回家等着数钱吧,现在全体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不少人都笑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安全员”还真幽默!不过他这样一说,很多人都宽了心,意外险会赔多少呢?值得期待啊!只怕还真的可以“等着数钱”,似乎这次“冒险”也不亏。
船长此刻已经焦头烂额,他可不知道自己被凌太风在背后摆一道,更是被一些有心人贴上了“不靠谱”的标签。而凌太风则深受乘客们的好感。
船体在行驶的过程中不断向前倾斜,就像大家悬着的心。
乘客们必须扶着座椅才能坐稳,所有人都是惊慌无措。
凌太风越来越紧张,船体再次向前倾斜,乘客们都是惊呼出声。
眼见窗外的岛屿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凌太风无法保持淡定了,这样下去,客轮根本无法坚持到鸟屿,所有人将会葬身大海。
很快就有一些乘客发现不妙了,提出客轮很快就会沉入大海的结论,根本坚持不到岛屿。那些反应迟钝的人一想也是,一时间,乘客们陷入了恐慌之中,哭声与骂声连成一片,场面一度失控。要知道,如果命没有了,意外险赔偿再多也没用。
凌太风也慌了,但一想到这么多人的生命,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突然急中生智,站起来说:“大家别慌,我们的船就好天平一样,前面的船体破了,海水涌进来,造成船头比船尾重,现在请所有人站起来,我们到船尾集合,一定可以让船体恢复平衡。”
“对!我们快点到船尾!”
集二百位乘客的重量,与不断涌进船头的海水较量,船体还真的渐渐恢复了平衡,但仍然在慢慢向前倾斜,不过起码为前进争取了一定的时间。
船尾正是仓库的所在,外面还有一段甲板,乘客大部分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他们必须扶着围栏并互相搀扶才能站稳,乘客们团结一心,每个人的体重都起到一定的作用,大家都盼望着客轮快点驶到东方的岛屿。
一部分人站在仓库里,发现只有三艘救生艇,这才知道为何不坐着救生艇逃生,都不由破口大骂,说回去之后一定要投拆水龙集团。
救生艇远远不够用,乘客们更为恐慌了,只有去到那个岛屿才是唯一的希望。
当然了,一些自私的人盘算着如果客轮开始沉入大海,一定要第一时间抢占救生艇,自己的命要紧,别人的生死无关!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关系近的人自然走在一起,凌太风和赵凉冰与赵凉欣和闺蜜站在靠围栏的甲板上,四人都扶着围栏,其中赵凉冰和赵凉欣姐妹分别站在凌太风的两旁,凌太风得以如此接近赵凉欣,内心有点甜蜜,所以说,这次意外并非一无是处。
这时大家都在讨论客轮能不能到达东方的岛屿,凌太风和三个年轻女子也不例外。
赵凉欣显得犹为害怕,担忧地说:“如果没开到岛屿可怎么办?救生艇根本不够用。”
危急的时刻,所有人都觉得那座岛屿还很远很远,客轮简直没有前进。
凌太风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突然握住赵凉欣的手:“你放心,船体已经基本平衡,我们一定会安全到达的。”
感受到凌太风的温暖,赵凉欣点了点头:“一定要安全到达!”
赵凉冰敏锐地察觉到凌太风和赵凉欣握在一起的手,一愣一愣的,心中有点失落,为什么自己的相亲对象握着姐姐的手,而没有握自己的手?
客轮与岛屿的距离不断拉近,岛屿其实并不是很远,眼见着客轮就开到岛屿,没成想,船体突然一沉,竟慢慢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
就在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船体突然倾斜了一个可怕的角度,甲板边沿的乘客还差点掉了下去,必须很用力才能扶稳,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真的沉船了!
这时,船头的船长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大声说:“动力系统坏了,大家一定要穿好救生衣,船体随时都有可能下沉,只有三个救生艇,我们就让女人和孩子用吧,其他人可以在海水之中抓住救生艇,以防被海水冲走。”
大家都觉得船长的话有道理,然而凌太风觉得不妥:“不可以!大家安静,我们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来救我们,在海里等待太危险了,我们的救生艇是带有动力系统的,那个岛屿已经很近了,所以我们要分批把人送过去,每次坐三、四十人,只要五六次就可以把所有人送过去了,按照现在的沉船速度,我们有着充足的时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放下救生艇,送走第一批人。”
大家均觉得凌太风的话更有道理,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可以到达岛屿了,恐慌的气氛顿时松松了许多。
船长看着凌太风觉得非常不爽,但凌太风的说法的确有见地,他大声说:“我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就算我们有救生艇,我们也要穿好救生衣,如果船提早沉了,救生衣可以让大家浮在海面上,等待救生艇回来。”
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却有点艰难,虽说先去岛屿的人不会抛弃留在船上的人,但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第一批走,毕竟早一点到达岛屿,安全的可能性就大一点。
凌太风再次表现出过人的领导能力,他要求女人和孩子优先上艇,当然了,也得有男人跟着去开救生艇,船长自然是不二人选,既然大家怀疑船长有可能不回来,而且另外两艘救生艇也得有人开,那么再加上另外两个看上去比较靠谱的男人,反正救生艇也不难开。
船长冷冷地扫了凌太风一眼,这才说:“大家放心,我是一定会回来的,好了,都别吵了,争取时间,大家脱险的可能性也就大一点。”
事关生死,乘客们再次同心协力,把女人和孩子送上了救生艇,最后赵凉冰死也不肯上,说要等凌太风,凌太风说:“快上去,和姐姐一起,去到岛屿,叫船长一定要回来接我们。”
船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十分难看,他讨厌凌太风!
赵凉冰摇了摇头,十分任性:“我不走!我要等你。”
凌太风皱着眉头:“那再上一个男人吧,你跑得快,就你了。”
一位男子还没等凌太风说完,也不需要别人帮忙,直接翻过围栏,跳进了海里,很快就爬到救生艇之上,不过已然全身湿透。由于大家都没有湿水,不由嫌弃。客轮上剩余的人更是指指点点,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湿水男子脸上无光,但他可不打算从救生艇上下来,就这样,第一批乘客渐渐向岛屿的所在进发。剩余的人在客轮上紧张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