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欢欢已经能明显感觉到韩司凡的脸色正在逐渐变臭。
“哥......”她试探性的弱弱的说。
原本给她整理头发的手已经移动到了肩部的位置上，韩司凡的五指在收力。
“好疼。”韩欢欢下意识的吃疼起来，韩司凡力气太大了，韩欢欢不禁要怀疑韩司凡是不是要把她的两个肩给捏碎。
“欢欢，为什么要这么不听话？明明说过让你离贺盛远一点的，为什么还要他抱你？”天知道当他看到贺盛公主抱的抱着韩欢欢走出天娱的时候他有多气，他恨不得立刻去杀了贺盛，将韩欢欢永远的控制在家里，可他知道不行，越是这样韩欢欢就越会讨厌他，可他真的要忍不住了，一看到别的男人跟她在一起他就愤怒，那种病态的想法越来越压制不住了。
他不仅仅想做韩欢欢的哥哥，他还想和她成为另一种关系，反正他们也不是亲兄妹不是吗？
他对她从来就不单纯，也没单纯过。
在韩欢欢眼里，韩司凡虽然会动不动就欺负她，骂骂她，甚至经常限制她的自由，但是他从来不会做伤害她的事，出了事情他也会第一时间保护她，为她解决，所以哪怕韩司凡是个‘大魔王’，她还是愿意真心把他当哥哥的，只要他还想要她做妹妹......
“欢欢，你也不希望我生气对不对，所以和贺盛断了关系好不好？”韩司凡怕吓到她，赶紧调换了自己不正常的状态。
“以后不要再见贺盛了，欢欢，你再见他我会生气的。”
韩欢欢害怕韩司凡生气，从心里产生的与生俱来的害怕，她害怕他生气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她感觉韩司凡在压抑着什么，他像是他也不像是他，有时候是他，可有时候又觉得不是他。
“哥，我...我们真的只是朋友，为什么我连交朋友都不可以？我十八岁了，却连一个好朋友都没有，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跟以前一样的管着我好不好？”
“哥，我是你亲妹妹不是吗？”韩欢欢牵起韩司凡的手，两人手掌相对，她的小手也不过他的一半。
“从你进入韩家，被冠上韩家的姓氏起，韩欢欢就是我韩司凡的附属品啊，你不是妹妹，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才对啊。”韩司凡异样的看着她，他和她一起长大，他见证了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豆丁慢慢的长成肤白貌美的小美女，这已经不单单是哥哥与妹妹，而是男人与女人最原始，最单纯，最直接的关系。
他可以无限制的包容她，宠爱她，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和他在一起，她不喜欢他生气那他可以永远对她不生气，她不喜欢他抽烟那他可以为了她戒掉烟瘾，她不喜欢他什么他都可以改变，只要一点，和他在一起，不要有外人闯进他们的世界，只他们两个人他也会变得很温柔，很好，只是可惜，她永远不会明白，他的生气，他的霸道，只是想让她对自己多一点爱而已。
他想要的是全心全意只有他的韩欢欢，是心里眼里都是他的韩欢欢，可她永远都不会做到。
他压抑了自己很多年，他也想单纯的做她的好哥哥，可他试过了，做不到，没办法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妻子，没办法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没办法看着她日日夜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没办法习惯没有她的家，没办法过没有她的日子。
既然没办法做到，那他为何还要逼迫自己呢？
也许换一条路走，他就不要再痛苦。
这是他和她第二次因为贺盛而吵架了，也是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吵得相隔时间最接近的二次。
韩欢欢感受到他的异样和不正常，这是在韩司凡身上从来没有过的，好像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只在那一瞬间，她不明白是什么。
从她进入到韩家......她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母亲的样子，父亲告诉过她母亲是在她一岁多的时候去世的，她问过父亲母亲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可父亲总是会摇摇头避之不答，后来她从爷爷的嘴中隐约的知道了母亲是因为身体患病才过身的，再问爷爷怎么都不肯再说，问父亲他不可能说，她好奇的去问哥哥，第一次他没说，第二次他也没说，第三次他还是没说，跟爷爷和父亲一样从来没问出过什么，直到有一天，她忘了那次是第多少遍问哥哥母亲去世的缘由，喝醉的韩司凡终于说了，可说了还不如没说过。
他说，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母亲也不会死。
那个时候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在学过女人生子会面临难产、面临各种危险的知识后，她一直以为是母亲生了她落了病才导致一年后过身的，没人告诉她，也没人愿意告诉她，她怀着这个没人来确定的答案过了一年又一年，韩司凡很在意母亲，因为他和母亲相处的时间要比自己长很多，他对母亲的爱一直很深，也因此她觉得是自己的出现让韩司凡失去了他最重要、最喜欢的母亲，虽然自己同样也没了母亲，也因此面对韩司凡的欺负，除了怂还有一份愧疚。
“哥，我知道这些年你不好过，不管是父亲在时对你的严格教育，还是父亲走后你顶起了韩氏，能成为韩司凡的妹妹一直是我的骄傲，可我是人，活生生的人啊，我怎么可能变成你韩司凡的东西呢？又怎么可能是你韩司凡的东西呢？”
从很早以前韩欢欢就已经感觉到韩司凡对她陷入了一个怪圈，有时候是完美好哥哥，宠她，爱她；有时候又是混世大魔王，会欺负她，惩罚她，又会在见她受伤时第一时间担心；有时候是简简单单的兄妹，正常的嘘寒问暖；有时候是主人物品论，非将她当做他的个人私有物。
她一直权当着那是韩司凡藏在心里的事情太多，压力太大，自己给自己叠加出的不同情绪，不同人格。
但韩司凡清楚他的身体里真的藏了另一个人，他是哥哥，他是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多久，他不想吓着她。
“所以欢欢是喜欢上贺盛那个狗了对吗？欢欢可是从来没有因为过一个男人和我理论吵架这么久，欢欢为了他连哥哥都可以不要了是不是？韩欢欢，你敢喜欢那个狗试试。”
早在他在学校门口逮她回家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韩欢欢喜欢他。
她喜欢他！
上次她解释他们关系的时候她还脸红，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提防的。
他的小欢欢已经开始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叫贺盛那个狗。”见韩司凡逐渐正常起来，原本放在肩上的双手不知在何时落了下去，她不再小心翼翼的跟韩司凡说话。
“他本来就是个狗，抢别人家的食。”
韩欢欢是他的食，贺盛是抢他食的狗。
十分贴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