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战斗容不得半点留情。
此刻这两名进行裁决的人就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凹头先手攻击下盘要害,疤脸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直接后撤提膝右拳紧握轰然砸下,防守反击一气呵成。
凹头一击不成,就地反身翻滚,以相当难看的姿势避开了疤脸膝击将空强行中转成的踩踏。
同时还抛出一缕银光,朝着疤脸的双眼射了过去,只可惜被疤脸用藏在衣袖下的金属护臂给挡住。
疤脸反击落空,又挡下凹头的进攻和偷袭,已经是无力再中途变招,因此干脆停了下来。
而凹头那边也是在躲开疤脸反击的同时,尽力甩出早已藏在袖中淬了毒的钢钉,为自己拖延时间。
此刻已然从翻滚状态脱离,保持着一手扶地,一手自然垂落的蹲姿,配合本就难看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丑恶。
但不可否认他的姿势很实用,可以随时闪身躲避,并进行反击。
二人打了一番试探,疤脸未占便宜,但凹头却稍有些吃亏,损失了一枚淬毒钢钉。
反倒是自身携带钢钉作为暗器的情报泄露出来也不算很亏,因为也试探出疤脸衣袖下带有护臂的情报。
至于射中疤脸护臂,被弹射到不远处的那枚钢钉,此刻看似并未被他们二者中任何一人放在眼里,可他们实际都心底有数。
这枚钢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利用得上,成为一手伏笔,只是会成为谁的伏笔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那没在二者中任何一人的手上,而是在地面,因此自然谁都可以利用。
二人僵持片刻,疤脸还好说,但对于凹头而言继续僵持下去会引起血液流通不畅,到时很容易出现问题,故而不再做忍耐,又一次抢先发动攻击。
这次他是用远程先手封闭疤脸视觉,三枚钢钉品字形脱手,逼得疤脸不得不在闪避的同时,伸手用护臂阻拦向身上射来的钢钉。
这是对手的攻击,哪怕再不起眼都有可能致命,他曾经利用这种伪装弱小的攻击连续取得多次胜利,从最弱者群体中脱离出来,自是不会犯这种错误。
而疤脸的目的也自然不仅仅包含遮蔽视野和对场地进行改造留下伏笔这么简单。
他在射出钢钉之后,便疤脸冲去,同时另一只手伸进兜里,无声无息向疤脸身后的位置撒了一把尖刺上都装了薄胶垫的棱角钉。
疤脸由于视野受限,在棱角钉出手的时候根本无从发现察觉,直到棱角钉飞至他身周时他才能够从手掌及小臂,与眼间所留下的缝隙中发觉这些小物什的踪影。
但这时他已经在撤退途中,后脚即将落地,一旦落地便必然会踩到这些棱角钉,到时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就会变成这场战斗中的胜负手。
这刚是裁决开始后的第二回合而已。
步步惊心,步步杀机。
他本身显然已经明白这一点,当即另一只手臂抡圆,一道白练自袖口如蛇探出,吐露森然。
凹头大惊,故技重施矮身闪避,同时双手改变方向朝地面猛拍,整个人顺着疤脸手臂抡动方向侧跃而出。
而却不曾想到疤脸居然强行扭动腰部,借着手臂抡动的力量,和腰身的力量,在后脚即将落地踩踏到棱角钉的前一刻整个人以前脚为支点旋转了起来。
同时原本挡眼睛的手臂格开那三枚钢钉后,维持着曲肘状态,甚至更甚,让小臂与轴尖连成了一条直线。
随即当他在旋身即将背对凹头的时候,曲起的手肘猛然摆动,一支三槽断箭刺破袖肘,朝着凹头的位置虹贯而出,阻拦了其欲要趁机攻向自己的打算。
如此,这第二回合终于算是落幕。
这二人的战斗普一开始就如此勾心斗角算计重重,简直如是在行走钢丝,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否则唯死一途。
二人又僵持片刻,复又出手,循环往复,各自准备暗手基本都已经用掉,各种情报也都通过试探大致交换了解。
接下来眼见便要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凹头还有几枚钢钉,接下来一两轮进攻暂时还能占据一定上风,但优势却稍微站在疤脸那边。
他的远攻手段基本用的差不多,底牌也肯定要稍稍留一下用在最重要的位置,此刻明面上的手段就是近身时双臂两柄袖剑。
以及两条小腿上疑似护腿的东西。
仅明面来看,虽然交起手来落入下风,却反而更有机会获胜。
不过他显然是注定无法取得胜利了。
在千米多高的楼顶阳台上,不知何时一朵娇艳的红白小花悄然盛放。
再一次凹头掷出的钢钉擦着它钉如旁边地下之后,这株小花忽然开始疯长了起来,很快引起这二人的注意。
二人有些谨慎地僵持着远离了一些,便发觉这株花似乎长成了人形,最终根茎坏死,留下的是一具顶着花环双目紧闭的人形身影。
[正在进行调和……调和结束]
[影像——野蛮都市,降临完成]
随着通知在脑海中隐去,降临于此的贝尔巴昂·沙迪奥唰地睁开双眼,入眼便见到两个相互对峙的人。
他试探性开口询问:“嘿,你们在做什么?”
下一刻,这两人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竟一齐对他发动了攻击。
两枚淬毒钢钉钉入他体内,发出咄咄两声,紧随其后另一人的攻击也随之降临,那同样是两枚钢钉,疑似地面捡起再利用的。
同样也是在他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咄咄两声钉入体内。
他的身体开始感到难受,虽然只是一具素体,但精神突触消失后,内部神经早已被植茎所替代。
可以说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具素体,而是已经成了正常的人,普通人所能够感受到的一切,他也可以通过这具素体感受得一清二楚。
因此这四枚钢钉先后入体,熟悉又陌生的疼痛感顿时传来,令他忽然一怔,紧接着那两人便似乎抓到了什么难得机会,开始继续交起手来。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再次有了动作和反应。
“虽然我还不太明白,总而言之,我把你们打死在这里,或者被你们在这里打死,就完事了对吧?”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