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浩气如虹。人影匆匆,横刀立马。
大玄边关,卯城关。
城外铁蹄铮铮,邻国青的十万大军杀至以有一月有余,双方死伤人数皆以过万,军需粮草更是匮乏,城中百姓惶惶不安躲在家中,唯恐,城破人亡。
两军对垒,勇者胜。
南风萧瑟,大玄军旗飘扬。
“全体将士们!”身披甲胄的年轻将领持枪立马,吸引力全体将士的注意,他稚嫩的脸庞满是肃杀之气,更是有点点血迹和灰尘沾染其上,可是他连擦拭的时间都没有。
“在。”众人望着他们的将领,喊出气盖山河的意志。
“举起你们的武器。”将领抽出腰间佩剑,目光坚毅,用剑指向前方。众士卒高举手中兵器,兵刃在夕阳下散发无尽寒芒。
“我们所立之地,它的主人名叫大玄!”
“如今贼人正欲侵犯我大玄领土!”
将领深吸一口气,声嘶力竭狂啸一声。
“谁愿与我合力杀敌!”
一声起,众声随。
“我等愿往!生死相随!”
“好!”
“开城门!”
吱吱吱——
紧闭的城关开启。
以大玄将领为首,一股暴虐之气弥漫,“杀!杀!杀!”
咻——
城墙上有士卒张弓拉箭,箭矢如雨下。
大国历566年,初秋。
被围困一月有余的大玄卯城关全体将士,发起全面反攻。
一辆辆投石机运作,将巨石抛向敌阵,声势浩大,尘烟漫天,率先为战局拉开序幕!
将领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手中一枪一剑左舞右劈气力不竭,一马当先犹如无人之境,不知冲杀多久,甲胄已被敌人鲜血染红,回首盼昔,敌尸遍野。
敌对之阵,士兵无不胆寒!
见状,对方将领自知不能让其在这般杀戮,高声喝道:“来将通名!”
闻声,悬马持枪傲立,伴随马声嘶鸣阵阵,将领回声高喝:“大玄人士,周崇光!”
卫府。
“秋儿!”一声暴怒的大喝传遍整个府邸内,闻者无不缩缩脖子,随后各忙各,装作充耳不闻的模样避之夭夭。
这种事情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姑娘定是又闯祸了。”
清秋纵身逃窜如同敏捷的雌豹,迅速转移到一座假山背面,将身体紧紧贴靠完美隐藏在阴影里,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不容易察觉,一双星眸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心中暗叹一声,“糟糕。”
“真是的,如此天衣无缝的伪装居然还是被发现了,师父真是厉害。”
今日练剑时不小心将师父平日最宝贝的幽兰郁金花连根切断了据说还是南方独产,慌忙之中她便动了鬼心思。先将原本的根茎刨出,再将花原封不动的插回去用泥土巩固,看上去完全没差。某位没心没肺的傻姑娘还双手叉腰仰天长笑,美名:“完美的犯罪~”
另一位主人公倒霉的卫老头,准备日常,拿着水壶哼着小曲,打算给他的爱花浇水,结果这一浇可就坏了,水的重量直接将其压倒了……空气中突然尬住了两三秒,随后便是宛如晴天霹雳般声响在府中炸响,“我的花!”
冷静下来,感觉事有蹊跷,仔细检查发现根茎切口光滑明显是被直接切断的而非拦腰折断,随即扒拉扒拉土并未为发现根须的存在,又是两三秒的沉寂,可怜的老卫头颤抖着嘴唇,发出怒龙的咆哮,“秋儿!”
清秋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还是等师父气消了在出去吧。”
但随即耳边传出一道阴冷的声响,“原来~你~在~这~里~啊~秋~儿~我~找~你~好~久~了~呢~”
身体先是一阵规律性颤抖以表敬意,僵硬的将头扭过去,便见到一道倒挂的身影眼中闪着猩红的光芒,咧开嘴一口白烟缓缓上升,像极了以前科幻电影里那些机器杀手。清秋脑海中好似闪过现代那种机械式声音,“警告警告,你已被敌方锁定,请立即转移!请立即转移!”
“嘿~,嘿嘿,师父这么巧啊,你也来这乘凉啊。”身体不着痕迹的挪动,试图优先保持距离,“师父,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随后说话如蹦豆子一样快,身体立刻俯冲出来。还未来的急高兴,便感觉自己悲凉的后脖颈被一只命运的大手掌控。
半响。
几名杂役丫鬟望着师徒二人议论纷纷,有的甚至面带幸灾乐祸的表情在那指指点点。
而清秋马步开立,一脸痛苦之色,其身上绑满了各种负重,总体加一块刚好八百斤,清秋极限所在。“这群没有没义气的平时称兄道弟吹牛打屁,关键时候没一个顶用的!”
“哎呦,腿好酸。”
身旁卫疏林手中握着一根木棍,表情严肃上下扫视其动作,拍拍腿道:“站定,别抖。”
“师父我快撑不住了。”清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求饶道。
其师恍若未闻,也不去管她抖动的双腿,继续为她挑刺,用木棍将原本胳膊的高度往上抬了抬,使得清秋紧咬牙关双目紧闭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哎,对了,就是这个高度,保持啊。”
“一个时辰,撑过了就饶过你,撑不过再来半个时辰。”自家师父的话此时在清秋耳中无异于恶魔低语。“师,师,师父,我,我,知,知,知,道,知道错了。”清秋全力支持自身重量,连说话都费劲。
卫老头这下心情舒畅了,背过身去偷笑一声,还依旧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一个时辰,一刻也不能少。”
而此时一位从宫内出来的中年公公直达卫府府邸门前,身后有小轿随行,左右侍奉近十人,中年公公看着厚重的大门,整理整理衣冠扯着尖锐的嗓音,“奉王上口谕,宣卫师明日入宫一叙。”
府内。
卫疏林为之一愣,“王上?这可是好久不曾召见了,稀奇。”
身形一跃便来到门前。
而清秋哪里还有兴趣顾及这些,那些负重就够她受的。
来者身穿宫服,四十来岁的模样,一脸谄媚之色,见此,卫疏林心中惊疑,但其表面依旧不动声色。
“怎会是他?”
来自王庭的内侍监总管,杜童。
大玄王上手中掌握着二司、一监、一堂。其中这一监便是内侍监,是专门侍候王上,同时负责管理王庭繁杂事务的好手,而内侍监总管更是日日陪同在王上身边是王上亲信。
除此之外。
天眼司,负责天下情报收集。
缉查司,掌握特殊器械,负责缉拿、追捕、审讯,是王上手中一把利刀。
护宗堂,也是最为神秘的一处据说此处并不是完全受王上管辖,是王室最后的底蕴所在。
管家老唐领着杜公公进来,与自家老爷错身而过,而杜总管刚想迈进一步,却被卫疏林恰巧不巧的挡在身前,两道视线交织在一起,莫名的紧张感。
最终还是杜童摆动官服,也不去理会是有意还是巧合,恭敬行礼。
“卫师。”
这两人,可谓是当今王上身边的新旧两大红人,如今的身份地位却极其悬殊,一人掌管宫廷之中上下所有内务为实权;另一位虽为玄国首席王庭剑师名望虽大却为虚职。
但杜总管依旧执后辈礼,以表恭敬礼节。
卫疏林平淡的回应了一声,“有劳了,杜总管诸日要务缠身,既已送达,老夫便不久留了。”
杜总管也是痛快,“既如此,便告辞了。”
但转身之际脚步偏移半寸,正巧瞥到院中模糊身形,已经扭转过去的脸上浮现诧异之色,“卫老身边竟还有他从未见过的年轻人。”
……
“有意思。”
也不停留,出了门,登了小轿,吩咐一声径直离去。
徒步行至卫府,离去坐轿归庭。
这杜总管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要不要……”唐老管家有些不放心。
“无妨,明日我去瞧一瞧。”卫疏林简单和老唐聊了两句,仿佛猜到了清秋必然有所偷懒,当即提着木棍走过去,清秋如同老鼠见了猫立刻身体紧绷。
“装什么装,刚才亲眼看见你都放下了,为师虽然年纪大了,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在加半个时辰!”
“师父不要啊!”清秋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表示抗议。
黄昏日落。
夜深了,清秋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感觉全身筋骨都要散架了,浑身酸麻胀痛苦不堪言,连晚饭都没有丝毫胃口了。
“哎呦,疼,疼,疼,小荷轻点。”
在清秋旁边坐这一名丫鬟,从小就懂些舒筋活络的手法。是卫疏林特意吩咐过,帮忙放松放松过度劳累的身体。小丫鬟一脸认真地按揉着白藕般的小臂,说道:“不行的小姐,如果不能将淤血化开的话,明天不但更痛,而且恐怕都会痛到下不了床的。”
“你还说,我看你在走廊里看的可欢喜了!”
清秋小嘴微撅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打算兴师问罪!
可惜手臂突然一疼没绷住,哎呦一声。
气势全无。
“嘿嘿。”背后传出小荷没心没肺的笑声,清秋气急败坏反身一招祖传绝技饿虎扑食将其摁倒在床上,对着小荷身体上各处柔弱处纷纷出手,口中振振有词:“让你取笑我,吃我一招无影手!”
小荷哪里是她的对手,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被弄得眼泪都笑出来了,银铃般的声音传出,“哈哈,小姐我错了,放过我吧。”
似乎是玩的太过忘我,身体再度超负荷,扑通,再次趴到在床上。
“小姐,你没事吧。”
小荷连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仪容,将清秋轻轻身子放平,试探性揉捏着。
“哪疼?是这里吗?”
清秋嘴角抽抽两下,点头确认。
“你等一下。”
随即将头蒙在被子里,嗡里嗡气的道:“你弄吧。”
小荷见状轻笑,“小姐可真是的。”
旋即手法极其娴熟十分精准的戳及痛楚,清秋如同条件反射般再次呼痛出,不过因为被子阻隔声音明显小了好多,缓缓掀起腰间遮布,纤细的小蛮腰不盈一握,巧手抚过其背部优美的弧度,带起丝丝奇异的触感,令清秋一颤羞恼道:“小荷别闹!”
不予理会,巧手按压,心中感叹冰肌玉骨就是如此吧。
小荷笑道:“皮肤真好。”
清秋感觉自己被调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掀开被子被闷了许久的小脑袋瓜重见天日,娇俏的容颜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小荷经历过一次酷刑岂能再次任人宰割?
对着手下小蛮腰的其中一处,坏狠狠的按下!
“啊哼哼~”
清秋老实了。
小荷道:“小姐,你也不要怪老爷罚你,我听说那朵幽兰郁金花对老爷来说是有特殊含义的。”
清秋连忙道:“怎么会。”
要是连谁对她好都分不清那可真是白活这两辈子了,即便是责罚,也将重量正好设计在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其中用意再清楚不过,但小荷的话引起了她的好奇,“什么特殊含义啊?”
“我也是听旁人道听途说的,这朵幽兰郁金花是花中极品,生产自南方,咱们这里是没有的,而且即便是南方都极为少见。”
“这么名贵!”清秋有些吃惊。
“他们都说这是老爷还年轻的时候,一位漂亮女子送与老爷的,只可惜好景不长那位女子在不久之后便离开了人世,睹物思人,这是老爷一生的遗憾,所以极为珍视。”
清秋变得沉默静静趴在床上,一语不发,这次似乎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