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几条巨龙飞过。那正是生活在骨城的龙族。唐鸠黎与唐渐坐在火龙身上,风呼啸着从鸠黎耳边刮过,高空寒冷的空气令他瑟瑟发抖,但他仍旧感到兴奋难耐,今天是觉醒日,父亲身边环绕着三角形红色灵核,那正是这条火龙的本体——正带着他前往通天塔。
通天塔处于整个御陨大陆中心的融城,传说共有一万层台阶,由“筑龙”刘擒建成。通天塔是四部分组成的,低,中,高以及超高。每上一个台阶,“灵压”便会更强。通天塔是用于觉醒灵核,灵压会促使孩子自行运转灵力,并创造灵核。
骨城距离融城并不远,大约在空中飞行五十分钟则能到达。
火龙“驰焱”在通天塔不远处停下,唐渐一跃而下,唐鸠黎则滑了下来。唐鸠黎看着通天塔的外部,高得一眼望不到顶端,石砖墙壁上,九种元素的图标瞩目: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唐渐大手一挥,驰焱化为一片光粒消散。
这时,唐鸠黎身后传来一个略有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呦,这不是唐渐吗?这么多年过去,你看起来还是这么贱啊。”
唐渐回视其人,只见那是一个粗犷的男子,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眼如铜铃,耳如金环。“吴衡?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一样横啊。”唐渐狡猾地笑着,“怎么,刘知心追到没?”
吴衡也笑了,边笑边向唐渐走来:“没追到,还会有我这个孩子吗?”他指了指身后的小孩,两人正说笑,突然间吴衡一拳击中唐渐腰部,唐渐也一掌拍中吴恒的右肩。两人间火药味儿正浓,忽的,又一个声音插入:“你们俩还是一见就打啊。”那是个非常欠揍的声音,唐渐回头一看:“孟旭!”那是一个瘦瘦的高个子男人,满脸笑容。唐鸠黎混乱了,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老爸的朋友啊。
孟旭笑道:“咱仨再打,不比你俩打好多了?”说着红色的六边形灵核浮现。“只差一个人了,可惜……”唐渐有些伤感,但很快又提起兴致,道:“那咱们就来看看这么多年过去究竟谁更强吧!”三人已经摆开架势,准备开打。唐鸠黎注意到,三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或许是太久没见吧,他想。四周已经有许多人在围观,甚至有住的近,搬了个板凳过来。三人正欲开打……
三人正欲开打之时,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从通天塔内传出:“通天塔域内禁止格斗!”那声音并非是吼出来的,唐渐能分的出,吼出与经灵力运转说出,有什么区别。这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甚至久久回荡。唐渐比了个手势,示意待会再打。其他人也都明白,于是只好停下。
唐鸠黎感到无趣,于是开始观察四周。这是他自幼喜欢干的事情,观察世界,观察别人。他能从轻微的动作,穿戴的服饰大致分辨出一个人的性格。准确率大约在百分之五十左右。那个穿鲜红色衣服的女性,胖的像一头猪,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这个身穿蓝白格子衬衫,黑色长裤,戴着黑色领巾的中年男人,只消略微观察他的举止言谈,便可发现,他是一个及其严肃的人。
他注意到那个吴衡的孩子,年龄与他一般,体格瘦小,干什么都小心翼翼。唐鸠黎大致可以判断出,在家中他可能被严重限制,以至于到了外界都施展不开——但这只是唐鸠黎的大致推论。
他又注意到那个孟旭的孩子,年龄与他一般,是个女生,身材苗条,身高甚至过他。她也在看唐鸠黎,只不过鸠黎感觉她是用鼻孔看的。她注意到鸠黎的目光,于是转头。这大概是个“小公主”吧,鸠黎心想。
唐鸠黎对父亲道:“父亲,额,我还不进入通天塔吗?”父亲这才回过神儿来:“哦哦,那我先带孩子走了。”两人离开。一路上,唐渐都在和鸠黎叨叨他那时候的通天塔。鸠黎自然觉得烦。两人正欲走进通天塔,但侍卫将唐渐拦住:“家长请在外等候。”唐渐悄悄对鸠黎做了个鬼脸,随后挥手向他“告别”。
唐鸠黎进入了通天塔。
进入塔内,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若感到不适,请大喊一声:停。”
他看了看通天塔的内部:有金镶边的红色旗帜,就他所能看见的,有大约十二只,环绕整个通天塔内部,令人起敬;一眼望不到边的万层台阶,令人胆寒;许多正努力向上的十二岁孩子——也有更大的,令人振奋。通天塔的楼梯是螺旋向上的,过前二十阶便可入学,过前五十阶就算是十分强的。若能高于五十,那便是天才。
唐鸠黎感到自己的手正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整个觉醒灵核的过程就是爬上通天塔的过程。通天塔不仅是灵力高低,天赋高低的象征,也是孩子们人生的第一道门。
回头,父亲已被人流挤到视野之外,唐鸠黎又看向那一万层台阶。他抬腿走上首层台阶,便感到一股并不强烈,但确确实实存在的压迫感,他一口气走上五层台阶。
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抬腿走上第六层。压力……好大……他暗道。他感到天空向他压来,他可以上去,但枷锁拷住了他,他无法控制向下的欲望。枷锁勒得越来越紧,唐鸠黎快喘不过气来了。他张开嘴巴,却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天空向他压来,压来,压来……我可以将天空推开,但枷锁锁住了我……唐鸠黎想道。
猛地,压迫感消失了。天空归位了,枷锁脱落了。唐鸠黎呼出一口气,他看见一个金色的六边形灵核环绕着他。他暗暗自喜,因为灵核的出现代表着自己觉醒的成功,但试炼还未结束,他意念一动,用唐渐曾跟他说过的方法让灵力集中,再用灵力将灵核幻化成灵器。“差一点,还差一点……”他在心中暗叫道。伴随着“刷”的一声,两把长刀出现在他的双手中,这刀有些厚重,刀柄乃是紫色。第一次幻化灵器成功的他并不知怎样收回与操纵自己的灵器,只能拿着这双刀继续前进,他抬腿走上台阶。
第六阶,第七阶,第八阶……他不断向上。二十阶了,他心想,我还能向上。灵压也在变大。灵压变大,唐鸠黎便释放更多灵力去对抗灵压。
由于双刀,他在第三十四阶停了下来。
鸠黎回头看去,他这时才发现吴衡的孩子和孟旭的孩子刚开始攀爬。他感到筋疲力尽,有一股使不上力的感觉,双刀已经维持不住实体形态,化为光粒飘散。鸠黎只觉眼前一片花色,终于喊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