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
姬书午一听,就知道是欧阳贺来了,道:“是我太外曾祖母来了。”
只见外面走进一个身着深蓝色的西域风格的华丽服饰,外表看起来像是快三十岁的女人。
欧阳贺看起来像是才快三十岁,其实她已经一百八十三岁了。
姬书午走到欧阳贺身前,喊道:“太外曾祖母。”
阳顶天也携姬韵弦和阳景齐走了上去,说道:“见过贺庄主。”
姬韵弦和阳景齐分别说道:
“外曾祖母。”
“太外曾祖母。”
欧阳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阳顶天,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说道:“小子,你竟然还活着。”
阳顶天说道:“晚辈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
欧阳贺的目光无意中瞥向了暮云手上的寒魄剑。
欧阳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几分颤抖,“这把剑是谁的?”
“是我的。”杨叙说道。
欧阳贺抓住了杨叙的手,说道:“那这把剑你是从何得来的。”
“这把剑原是我奶奶的师父的东西。”杨叙说道。
欧阳贺激动的问道:“那你奶奶的师父叫什么?她现在在哪?”
“我太师祖已经仙去多年了,至于她的名字,我也是在画像上得知,她叫林郁程。不知前辈可是认识我太师祖?”杨叙说道。
欧阳贺闻言一脸黯然的说道:“她是我二嫂,我当然认识。那她是怎么死的?”
杨叙闻言,心道:二嫂?欧阳前辈的二哥不就是欧阳锋嘛,可太师祖不就是被……
杨叙欲言又止的说道:“她是被您的二哥欧阳锋打成重伤,最后重伤不治而死的。”
欧阳贺闻言,踉跄了几步,被姬书午和姬韵弦扶着。
欧阳贺被姬书午和姬韵弦扶到杨叙的跟前,喃喃的说道:“我二哥他怎么会打伤我二嫂呢?”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欧阳爷爷,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杨叙说道。
欧阳贺的手抚在寒魄剑上,说道:“这把剑是由一块十分罕见的玄铁和一块十分罕见的寒铁打造的。玄铁,是我二哥找来的;寒铁,是我找来的。用玄铁打造剑,需要用火;用寒铁打造剑,则需要冰。从原理上看,这两种材料是不能一起打造的。但是,我西域的虞丘家,世世代代精通锻造术,他们打造出来的东西,都不是凡品。这把寒魄剑就是由虞丘家的人打造的,明明看起来不能打造在一起的两种材料,也只有虞丘家的人才能打造得出来。虞丘家的人一般不轻易帮人打造东西,他们肯打造这把剑,还是因为我曾经帮过他们。倚天剑、屠龙刀和寒魄剑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杨叙问道:“既然前辈叫我太师祖二嫂,那她和您二哥可有拜堂成亲。”
欧阳贺说道:“拜了。我二哥和我大嫂曾经在一起过,但是后来我大嫂和我二哥赌气,嫁给了我大哥。再后来,我二哥认识了阿圆。”
“阿圆?”杨叙问道。
欧阳贺说道:“我二嫂本名不叫林郁程,叫杨圆,林郁程是她师父为她起的名字。”
“也姓杨?”杨叙问道。
欧阳贺点了点头,说道:“叙丫头,你长大之后,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你长得真像阿圆。你长得像阿圆,午儿长得像我,遥儿长得像我二哥。”
“可是我为什么会长得像我太师祖呢?我太师祖也姓杨,难道她和我们家是亲戚?”杨叙疑惑的问道。
欧阳贺说道:“叙丫头,杨铁心是谁,你应该知道吧!杨铁心,是阿圆的亲弟弟,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呢。”
杨叙摇了摇头。
欧阳贺说道:“这杨铁心,当真是让人无语至极。当年阿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被金人攻占了,她和杨铁心走散了。可你知道,阿圆是怎么和杨铁心走散的吗?”
杨叙又摇了摇头,“不知。”
欧阳贺说道:“阿圆有一次喝醉了,她告诉我,金人攻占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的时候,杨铁心看到他们的一位邻居被好几个金兵追杀,杨铁心非要去救那个邻居。阿圆拦住了杨铁心,她和杨铁心说,她去救。结果杨铁心不但不听阿圆的话,还为了不让阿圆再拦着他而把阿圆推倒在地。这个时候一个金兵就要把手中的兵刃刺向她的心脏,但是阿圆反应快,只是被刺到了左肩。”
欧阳贺恨恨的说道:“但是杨铁心明明看到阿圆受伤了,他却只顾着救他的邻居,而不管他亲姐姐的死活。所以,阿圆就这么和杨铁心走散了。和杨铁心走散了,对阿圆来说是一件好事,就这样的弟弟,跟他呆在一起,迟早会被他害死。把义气看得比亲人的性命还重要,这样的人,我倒是头一回见。”
“因为阿圆的伤口没有及时上药,阿圆的左肩每到阴雨天,都会隐隐作痛。”
杨叙其实不太喜欢杨铁心和包惜弱,只不过是因为杨铁心和包惜弱是自己家的长辈,而不像郭芙,是别人家的长辈,所以杨叙才从未在言语上辱骂过他们。
欧阳贺继续说道:“我二哥认识了阿圆之后,他觉得阿圆的眉眼有几分像我大嫂。我二哥也是想放下我大嫂,所以他有意的接近了阿圆。起初,我二哥的确是把阿圆当作我大嫂的替身。但是后来,我二哥是真的爱阿圆,否则他又怎么会娶阿圆呢!”
杨叙问道:“那为什么他们还是分开了。而且为什么太师祖时常和我奶奶说什么,七情伤身,六欲害人,这些都是世间最可怕的毒,叫人沉溺,不可自拔。还有什么男人是洪水是猛兽,是一切痛苦的根源。还有什么世间男儿皆薄幸。”
欧阳贺闻言,神色有些古怪,似是很难以启齿。
过了一会儿,欧阳贺才说道:“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吧。”
到了没人的地方,杨叙问道:“是和您的大嫂有关,是吗?”
欧阳贺闭上了双眼,片刻后才睁开,说道:“是,因为有一日,阿圆看到我二哥和我大嫂那个,那个什么了,所以,阿圆留下了一张字条,就离开了白驼山庄。字条上写着,‘祝你们幸福’。”
“欧阳克,就是这么来的。但是我二哥会和我大嫂那个,是因为他喝多了,认错人了,他把我大嫂当成了阿圆,他不是有意的,他爱的还是阿圆。”
欧阳贺继续说道:“阿圆离开之后,我二哥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再后来,他就变得比以前还要痴迷武学,为了成为天下第一,不择手段。但是不管我二哥做什么,在我的眼里,我二哥永远是对的,有错的都是别人。还有我二嫂,不管她做什么,在我眼里,我二嫂也永远都是对的,有错的也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