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傅看姬书午神色并没有一丝惊讶,问道:“你听到这些,不惊讶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姬书午答道。
司城傅问:“那你在梦里除了看到杨逍喜欢的是纪晓芙,还看到了什么?”
“我还看到鹰王的外孙当了教主,我还看到鹰王的外孙张无忌本来在和那个时候的峨眉派掌门周芷若成亲。结果,来了一个蒙古郡主,后来,那个张无忌居然真的和那个蒙古郡主跑了。我还看到我表哥范遥不知道为什么毁了容,我还看到瑶琴在少林寺以正宗的九阴神爪打败了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在我的梦里,杨逍并没有被黄岛主收为徒弟,我师叔阳顶天是真的死了,杨不悔是杨逍和纪晓芙的女儿,我也不是地门的门主,忆风也不是天门的门主。”姬书午说道。
司城傅想了想,说道:“那,你能说说在你的梦里你都做了什么吗?”
姬书午皱了下眉,说道:“在我的梦里,阿叙好不容易治好了寒毒,她满心欢喜的去见杨逍。可是她看到的却是杨逍单膝下跪,和纪晓芙说,‘我杨逍此生从未给任何一个女人跪过,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愿意,照顾你一生,给你幸福,若非死别,绝不生离’。还说什么,‘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了,又或者,任何时候你需要帮助了,只要你开口,我杨逍此生都会为你付出一切,不惜代价,坐忘峰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呵,好一个‘若非死别,绝不生离’。阿叙曾对杨逍说过这句话,可杨逍却从未对阿叙说过。”
“这男人啊,就是贱,越是得不到的,他们就越念念不忘。对他们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是让他轻易得到了,他就不会去珍惜。你知道如何尽快让一个人对一样东西失去兴趣吗?那就是满足他!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之后,时间久了,也就抛诸脑后了。”
姬书午冷笑着说道:“我觉得啊,就算杨逍和纪晓芙真在一起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幸福,这激情退却,剩下的可就只有痛苦了!”
姬书午又说道:“当初我在梦里看到这些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杨逍和纪晓芙。论家世、论样貌、论身份、论武功,纪晓芙哪点比得了阿叙。纪晓芙算是个什么东西,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姬书午继续说道:“在我的梦里,我之后还给纪晓芙下了毒。”
司城傅一脸好奇的问道:“什么毒?”
在司城傅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姬书午眼神闪烁了下,才继续说道:“在我的梦里,我给纪晓芙下了‘清风拂柳’。你知道的,‘清风拂柳’是我亲自研制的毒药,除了我,没有人能解,也没有人敢解。一旦服下‘清风拂柳’,那个人只要活在这世上一日,就会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活在这世上一日,都是煎熬。”
司城傅说道:“不是没有人能解,而是能解的人,都绝对不会去帮纪晓芙解毒,来拆你的台。除了你之外,只有三个人能解,一个是你太外曾祖母,一个是阿叙的母亲南之容,还有一个是阿叙。”
“你下的毒,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你太外曾祖母肯定不会帮那个人解毒的。阿叙的母亲也不会,你是为了给阿叙出气才给纪晓芙下的毒,阿叙的母亲肯定也不会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去给纪晓芙解毒。阿叙也肯定不会,毕竟纪晓芙可是她的情敌,她还没有大度到去给自己的情敌解毒,毕竟阿叙可不是什么圣母。”
姬书午唇角微勾,说道:“不错。”
姬书午又说道:“在梦里,纪晓芙死后,我还隔三差五的就去坐忘峰装神弄鬼,闹得他们不得安宁,杨逍是不怕,可只要杨不悔怕,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我想,梦里的我就是要杨逍和杨不悔那个孽种不得安宁。无论是下毒也好,装神弄鬼也罢,这都是我能干出来的事儿。谁让阿叙一时不舒服,我就让他们一世不得安宁。”
姬书午继续说道:“再后来,张无忌要和那个蒙古人跑了,周芷若追了出去。我表哥范遥看周芷若对那个蒙古人动手了,就去帮那个蒙古人,和周芷若动手。我当时看到我好像还暗中帮了周芷若一把,后来张无忌离开之后,我还讽刺他们明教,我说‘你们明教的前任教主阳顶天负了我姑姑,而你杨逍负了我师妹,这张无忌今日又负了那位周掌门,你们明教的人还真是薄情啊’。后来瑶琴会去少林寺,也不过是因为那个周芷若打伤了丐帮的人,还把峨眉派弄得乌烟瘴气的,而且,九阴白骨爪,她确实不该再练下去了。”
司城傅说道:“你所说的虽然和我所知道的有所出入,不过大致上还是一样的。你表哥范遥现在应该就在汝阳王府,他为了抓到成昆,化名苦头陀,卧底在汝阳王府。他的脸,是他为了不让人认出他,自己划的。还有,里面应该有个叫小昭的姑娘吧?”
姬书午点了点头
司城傅小声的说道:“那个小昭,她娘是黛绮丝,她爹是韩千叶。”
“黛绮丝?她把她女儿弄来明教,她想干什么?如果她的目的是阿叙,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如果是其他人,那随意。”姬书午皱了皱眉,又说道:“如果她的目的是杨逍,为了阿叙,我也不会放过她。”
司城傅说道:“黛绮丝想偷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她当初来明教,就是为了这个。”
“这个女人,真的是……”姬书午有些无言以对了。
司城傅突然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和俞莲舟和好如初了?”
姬书午说道:“不打算了。也许太师祖说的没有错,男人就是洪水猛兽,就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姬书午突然目光凌厉的说道:“我姬书午自负半世,高傲半世,当年我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灌醉,为了一个男人伤心,为了一个男人流泪,可笑至极。”
姬书午又说道:“我刚刚也说了,如果莲舟真正的认清了我,他就一定不会再喜欢我了。我不想再掉价的为了一个男人伤心了,这不是我姬书午该做的事。”
司城傅说道:“那如果俞莲舟认清了你,却对你发誓,今生今世永不负你呢?”
“阿傅,这世上的誓言无异于谎言。誓言,不可信。”姬书午说道。
司城傅说道:“好吧,我呀,也是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不要像我们以前在……的时候,总是孤身一人了。
姬书午冲司城傅微笑了一下,说道:“你有心了。”
司城傅说道:“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对杨逍到底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他不辜负阿叙,那他就是我兄弟;可如果他辜负了阿叙,那他就不是我兄弟,是我的仇人。”姬书午冷漠的说道。
司城傅闻言,感叹道:“你还真是护短的很啊!”
姬书午突然说道:“刚才你和我说的事,如果你想告诉阿叙,还请你不要告诉她,杨逍和纪晓芙的事。”
司城傅说道:“好,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能梦到这些,那别人也许也可以。如果有一天,阿叙也梦到这些了,那她该怎么办。”
姬书午说道:“我想过。可是,能瞒一日就瞒一日吧,这样,阿叙就能够多开心一日了。我就是因为想过,所以在阿叙想收杨不悔为义女的时候,我才会阻止她。我自认我上辈子肯定没有做过什么行善积德的事,可是我却梦到了未来的事。既然我能,或许阿叙有一日也能。我担心如果阿叙也梦到了未来的事,看到了杨逍和纪晓芙的事,她会怎么想。她的义女本来应该是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她该怎么想。所以,在阿叙想收杨不悔为义女的时候,我才会以‘杨不悔失去了母亲,阿叙收她为义女,无异于是在勾起杨不悔对母亲的思念’,这个理由来阻止她。”
姬书午继续说道:“阿傅你知道吗?如果我不这么做,那阿叙的下场就是永远呆在古墓里,伤心一辈子。迟殇兄当年很喜欢阿叙,这个你我都知道。如果在我的梦里,阿叙能够接受迟殇兄,我也不至于这么做。杨逍的确配得上阿叙,阿叙并不喜欢外面的那些尔虞我诈,她只喜欢待在古墓或山林里隐居,可是当年的杨逍,却是对外面的世界一心向往。所以,我其实更希望阿叙嫁给迟殇兄,只可惜阿叙心中并没有迟殇兄啊!唉,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呢!迟殇兄也早已在八年前放下了对阿叙的感情,娶了思青了。”
司城傅闻言只能叹息。
姬书午说道:“阿傅,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告诉我太外曾祖母他们,我表哥的下落,他们都很担心我表哥。”
司城傅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怎么说了。”就算我说的漏洞百出,你太外曾祖母也会帮我圆过去的。
姬书午和司城傅信步走进了大殿。
阳顶天看见司城傅,问道:“这位是?”
杨叙道:“这是司城傅,阿午的朋友。”
这时,宋远桥看俞莲舟话也说完了,张无忌也已经没有大碍了,向张无忌告辞之后,就带着武当的人离开了光明顶。
彭和尚见六大派的人都已经走光了,这才开口问道:“张公子,那位周姑娘,你对她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