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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吵架

而此时,在终南山的山脚下。

一张石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绿色袍子的女人,而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白发苍苍,面容却并不老的男人。

欧阳贺嗤笑,道:“哟,我还道这是谁啊!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桃花岛岛主黄药师吗?”

黄药师回道:“范夫人今日怎么这么闲跑来长安城了!”

欧阳贺盯着黄药师看了半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才说道:“黄老邪,阿圆就是龙姑娘的师父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哼,我知不知道与你何干。”黄药师没好气的道。

黄药师和欧阳贺本来就两相看厌,而欧阳贺的哥哥欧阳锋之所以会疯,又和黄药师的女儿黄蓉脱不了干系,所以欧阳贺和黄药师见了面态度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欧阳贺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敢忤逆她,所以她听到黄药师说话这个态度,当即就恼了。

欧阳贺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刹时,欧阳贺头上的簪子齐齐飞出,往黄药师的方向刺去。

黄药师迅速的用手中的箫一一挡住了欧阳贺的簪子。

欧阳贺唇角微勾,又道:“黄老邪,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武功倒是精进了不少。”

说罢,欧阳贺挥了挥手。

然后,立马有人会意,把一架箜篌抬了上来。

欧阳贺在那架箜篌前坐了下来,左右手的手指分别抚上了两侧的琴弦,俨然是要弹奏箜篌的架势。

而黄药师见状,也看出了欧阳贺的意图。

所以,黄药师也是一副要吹箫的架势。

……

杨过和杨叙他们一下到山脚下,就看到欧阳贺和黄药师以音律来斗内力,而一灯大师在一边劝架。

杨过因为信上说林郁程和黄药师认识,他的小叔叔完颜归也是见过林郁程的,而且他也有些其他的问题想要向他们证实一下,所以就下到了山脚下。

今天黄药师和一灯大师他们要来,是早就和杨过他们说好了的。

欧阳贺的箜篌声和黄药师的箫声把距离他们十米之外的明教众人都听得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明教众人和欧阳贺一众人当中,只有姬书午和杨逍听了没有任何反应。

杨过急忙跑过来,道:“黄岛主,欧阳前辈,你们不要再闹了。”

黄药师和欧阳贺竟然异口同声的道:“谁闹了。”

欧阳贺继续说道:“你别管,一边呆着去。”

欧阳贺继续弹奏箜篌,一边弹奏一边嘲讽的说:“黄老邪,我上次见你还是我十六岁的时候,那时我去问你知不知道我嫂子在哪。仔细想来,你我也有百年没见了。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眨眼,已是物是人非,我唯一的兄长、唯一的嫂子都死了。可是啊,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厌恶仍是丝毫不减。”

听到欧阳贺说起她的嫂子,黄药师的眼中出现了几分伤感。

片刻后,黄药师突然说道:“我上一次见你,是在第三次华山论剑的时候,你去华山祭拜欧阳锋,我和一灯大师,包括杨兄弟、蓉儿他们都在。我们看到你在欧阳锋的墓前跳舞,我们远远看去都觉得悲凉,就没有走出去,而是躲在一边。也许是因为你太过悲伤,所以没注意到我们。但是,你夫君发现了我们。”

最痛苦的时候往往会做最喜欢的事情,所以欧阳贺才会在欧阳锋的墓前跳舞。

距离欧阳锋的死到现在,已经有近百年了,这近百年之间,欧阳贺每年都这样。

周伯通突然插话,“不是说‘老毒物’的妹妹找了个废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文弱书生,‘老毒物’的妹妹因为他被人排挤,所以才离开家自立门户吗?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一灯大师则道:“正所谓人不可貌相,传言也不可尽信!”

欧阳贺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听到黄蓉的名字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极其厌恶的神色和在周伯通说欧阳锋是‘老毒物’、还有周伯通说她的丈夫范子胤是个‘废物’的时候,出现了几分愠怒。

欧阳贺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说道:“还是段皇爷说话公道。”

欧阳贺随即又冷笑着道:“大概在我六十几岁的时候,我曾去过桃花岛,我那时是去找我神志不清的兄长欧阳锋的。”

“那时黄老邪你并不在岛上。我一上桃花岛,你的女儿女婿、还有你女婿的师父柯镇恶,他们可是让我看了一出大戏啊!”

“我这一上岛上,就看见你女儿女婿和那个柯瞎子,三个人联手打我兄长一个,我兄长若神志清醒便也罢了。可是他们明知我兄长神志不清,却仍旧欺负我兄长。”

“我兄长本就因为当年在华山,第二次华山论剑的前一天,他为了抓紧练《九阴真经》想要违背与郭靖的约定逼黄蓉解密《九阴真经》,在动手之际郭靖偏偏及时出现了,被郭靖发现他想要违背承诺,所以我兄长一直觉得无颜见郭靖。那时我兄长早已神志不清十多年了,脑中却仍记得不能见他们二人,以致于他一看到郭靖的的那一对白雕就调头要跑,甚至打斗中都鲜少还手。”

“如此,你女儿女婿和那个柯瞎子,如何敢对我兄长动手。”

言毕,欧阳贺弹奏箜篌时又多用了三成内力。

黄药师看向杨过,问道:“当真?”

欧阳贺说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但那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所以杨过只能点了点头,示意黄药师,欧阳贺说的都是真的。

黄药师被欧阳贺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是个正常人也就算了,可欧阳锋的都那样了,还……

杨过看再让他们继续斗下去,会出事的,所以杨过欲与一灯大师一起出手阻止黄药师和欧阳贺的相斗。

但是,就在此时,一道蓝绿色的身影袭来,抬手便是一掌,朝黄药师袭去。

黄药师一时大意,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掌,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杨逍、杨叙和程英、郭芙、郭破虏、耶律渊陌等人见状,都十分担忧。

黄药师把嘴角的血迹擦掉,摆手示意他们,自己没事。

黄药师看了眼那道蓝绿色的身影,随后对周伯通说道:“老顽童,就这,你还说他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文弱书生?现在你还觉得他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文弱书生吗?”

没错,那道蓝绿色的身影正是欧阳贺的丈夫范子胤。

范子胤身穿蓝绿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柄折扇,与欧阳贺站在一起,甚是般配。

好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欧阳贺今天头上戴着一个金色头冠,里面穿着一件青绿色的夹袍,外面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大袖外袍。

欧阳贺长得十分妩媚妖娆;她的美是很张扬烈烈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像是盛开了满园的牡丹绝丽无匹,风华绝代。一双桃花眼更是显得她妩媚妖娆,气质说不出的高贵优雅,却又带着几分慵懒。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约,妩媚天成。绿色并不是什么鲜艳的颜色,可是穿在欧阳贺身上,却衬得她妖艳夺目。

范子胤走到欧阳贺身边轻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欧阳贺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随后,欧阳贺又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范子胤温柔的说道:“我听孩子们说你要来长安城,我担心你,就过来了。”

片刻后,范子胤目光凶狠的盯着黄药师,那眼神就像是要把黄药师吃了似的。

欧阳贺看着范子胤,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我竟然差点忘了,以前我们在现代的时候,有人想要伤我,你可都是要把别人大卸八块、剥皮抽筋的。

欧阳贺戏谑的看着黄药师,一副坐等看戏的样子。

可不过也就是一瞬间,欧阳贺又转念一想,黄药师和她嫂子林郁程是至交好友,又曾经结拜为兄妹,如果林郁程还在,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黄药师被人欺负。当然了,如果换成了是她欧阳贺被人欺负了,她嫂子也不会冷眼旁观的。

所以,欧阳贺拉了下范子胤的衣袖,道:“看在嫂子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

范子胤有些不甘心,仍旧不想放过黄药师,但是看到欧阳贺眼神示意他算了,便只好作罢了。

杨过趁机和稀泥,拿出了那封信,道:“黄岛主,欧阳前辈,这是龙儿的师父……呃……也就是龙儿的……的外婆留下的信件。”

“外婆?什么外婆?”欧阳贺有些没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才说道:“你是说龙丫头的外婆是我嫂子?”

随后,她又道:“那她外公就是我哥哥?龙丫头是我哥哥的外孙女?”

杨过点了点头,把信递了过去。

欧阳贺看完后,发现黄药师和林郁程是见过面的,就道:“黄老邪,你果然是一早就知道阿圆的身份。也对,你和阿圆曾经结拜为兄妹,你知道也没什么。”

欧阳贺的语气突然变得冷硬了许多,道:“怎么,你故意不说,是在故意报复我哥哥杀了你徒弟梅超风吗?你如果告诉了我,我哥哥也不会间接害死了我嫂子。难道你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如果有了我嫂子的下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

黄药师突然打岔,道:“等等,你刚刚和我斗内力不会是因为你觉得我早就知道郁程的身份,但我为了报复欧阳锋杀了超风故意不告诉你们,才害的欧阳锋间接害死了郁程。”

欧阳贺目光阴冷的道:“难道不是吗?”

黄药师有些无语的说道:“是,我是知道郁程是林朝英林女侠的徒弟,但我是在第三次华山论剑之后,来到古墓的时候,看到了古墓里的画像我才知道的。我的确也猜到了杨兄弟的夫人和郁程的关系,但这也是在第三次华山论剑之后我才知道的,那时二妹已经去世多年了。”

“我也的确曾经见过郁程,但我是无意中与郁程偶遇的,郁程也并没有告诉我她这些年都在哪,而且她又不允许我告诉任何人我曾经见过她,还让我发了誓,所以我这才没有告诉任何人。再说了,郁程她根本就没有告诉我她这些年都住在哪,我怎么和你说。”

欧阳贺闻言,有些尴尬,不过她并没有打算道歉,因为她的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两个字。

本来事情可以就这么过去了的,但是,偏偏郭芙在这个时候来了句,“你误会了我外公,难道不道歉吗?”

欧阳贺冷哼道:“我欧阳贺的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两个字,让我道歉,下辈子也许还有可能,这辈子就别想了。”

欧阳贺看向了姬书午,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地想:我就算要道歉,也只会给我的宝贝女儿,我的午儿道歉。

欧阳贺继续道:“我呢,顶多就是和你外公比了比内力,然后他被我夫君打了一掌,除此之外,你外公并没有任何损伤。他既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我道什么歉。”

“不过,与耶律夫人相比,我可是自愧不如啊!”

欧阳贺说到‘缺胳膊’三个字的时候,咬字极重,似是在讽刺些什么。

纵使郭芙再蠢,也能听的出欧阳贺说的是她砍了杨过手臂的事,所以,郭芙顿时也不敢说话了。

“好了,都别吵了。”杨过沉声道。

杨过又看向了黄药师和完颜归,道:“黄岛主,小叔叔,我有些问题想要向你们证实一下。”

完颜归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什么问题?”

杨过一脸苦涩的说道:“直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误会了我的父亲,我一直都以为他为了荣华富贵认贼作父,甚至是去谋害郭伯伯,原来是我错了,一直都是我错了。”

小龙女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呢喃道:“师父她居然是我外婆,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欧阳贺苦涩的说道:“不告诉你,可能是因为她杀了你的亲生父亲,她说不出口吧!”

杨过继续道:“小叔叔,柯老公公和我说的和信上所说的几乎完全不一样。”

完颜归凝眉道:“那个柯镇恶怎么说的。”

杨过自嘲般道:“他说我爹认贼作父,无恶不作,残杀忠良,谋害义兄。还诱骗我母亲,杀害了他江南七怪六兄弟,后来又杀了欧阳克,最后我爹为了杀人灭口,出手偷袭了郭伯母,结果反被郭伯母穿的软猬甲上面的蛇毒所伤,最后毙命。他还说,那些蛇毒,就是我义父欧阳锋留下的。”

完颜归还没出声,黄药师倒是先开口了:“六兄弟?你确定他说的是六兄弟?”

杨过认真的道:“我确定,柯老公公的确就是这么说的。黄岛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黄药师冷哼道:“哪来的六兄弟,当年死在桃花岛上的,就只有五个人,哪来的六兄弟。”

杨过微微蹙了蹙眉,问道:“那还有一个人呢?”

“在郭靖才十岁左右的时候,就被我徒弟陈玄风杀了。”黄药师道。

完颜归也道:“什么叫认贼作父,我大哥他只是因为念及和我父王的父子之情才会回到我父王的身边。而且,当年我父王为了求欧阳锋给出解药,还曾经给欧阳锋下跪过。只不过,欧阳锋他没有给出解药,他当时还问我父王,‘你的儿子该活着,难道我的克儿就该死吗’?”

完颜归又道:“在桃花岛上杀了柯镇恶那几个兄弟的,是大哥和欧阳锋,与你母亲无关。你爹从来就没有诱骗过你母亲去杀人,大哥和欧阳锋在桃花岛上杀人的时候,你母亲早已怀了你,你爹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杀人。就算你爹真的让她杀人了,你娘她也不会答应的。”

“至于那些蛇毒,人,毕竟是你爹和欧阳锋一起杀的,那些蛇毒也是在他们杀人的时候弄到了南希仁身上,又意外的到了黄蓉身上。你爹杀了欧阳克,欧阳锋不肯给你爹解毒也是正常。其实,就连我,也说不出责怪欧阳锋的话。”

杨叙其实早就知道杨康的事的真相,只不过她怕杨过接受不了真相,才一直没告诉他。

一直没说话的欧阳贺突然开口了,她阴阳怪气的道:“这柯镇恶可真是越大年纪越不要脸了,完全是睁眼说瞎话啊!”

片刻后,欧阳贺又对杨过道:“杨过,完颜归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有一点他说的不完整。”

“你爹和我兄长准确来说,他们只杀了四个人。江南七怪七个人,张阿生在大漠荒山中死于陈玄风的九阴白骨爪。朱聪、全金发、南希仁三人死于我兄长欧阳锋的蛤蟆功和蛇毒;韩宝驹是被你爹杨康用九阴白骨爪杀死的,韩小莹目睹了她几位兄长的死后,因为受不住打击自刎而死。”

“所以,准确来说,江南七怪只有四个人死在了你爹和我兄长的手里。”

“不过,在桃花岛杀人的计划,倒都是你爹想的。如果他们离开的时候谨慎一点,能够发现地上的字,又如果那只小玉鞋没有被朱聪偷走,也许这一切的真相根本不会被发现,你黄老邪的冤屈可就洗不掉了。”

“其实这个计划很完美,只要再谨慎些就天衣无缝了。”

黄药师面上极为平静的道:“要是我一直这么被冤枉下去,可能我二妹郁程就要出来给我作证了,证明我那个时候和她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杀江南七怪。”

“这样的话,欧阳锋可能还会放弃成为天下第一,那他也就不会疯了,更不会打伤郁程了,其实这样倒也挺好。”

说到这里,黄药师的语气变得冰冷至极,道:“我应该庆幸的,我该庆幸当时在桃花岛杀人的不是你。不然以你的谨慎,肯定会在杀人之后对现场布置一番,让你的计划变得更加的天衣无缝,更加的完美,那我可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欧阳贺唇角上扬,笑意更甚,道:“不错。这杨康是个可塑之才,就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死了。若是有名师指点,他在武学上的成就,可不是郭靖能与之相比的。”

黄药师瞥了眼,道:“你还真是不在乎欧阳克的命,居然能对一个杀了你侄子的人有如此赞誉。”

黄药师因为受黄蓉的影响,对杨康有些误解,虽然知道杨康是林郁程的侄子,但还是对杨康的印象不是很好。

欧阳贺坦然道:“我本来就不太喜欢欧阳克,他就是个坑爹的玩意儿。他是我二哥的儿子没错,可她不是我二嫂的儿子,而杨康是我二嫂的亲侄子。相比欧阳克,我更喜欢杨康,所以我说话当然更偏向于杨康了。”

“杨康的天资比欧阳克还要好,性子也合我胃口,我为什么不能对他赞誉有加了?”

欧阳贺之所以说欧阳克就是个坑爹的玩意儿,是因为,欧阳克泄露了欧阳锋的武功家底,使得欧阳锋在和洪七公比武时,欧阳锋因灵蛇拳被破,险些命丧洪七公之手。

欧阳贺知道欧阳克是无辜的,也知道欧阳克也是个可怜人,但是欧阳贺就是不太喜欢他。

黄药师惊讶的问道:“欧阳克是欧阳锋的儿子?他不是你大哥的儿子,欧阳锋的侄子吗?”

欧阳贺一脸看傻逼的眼神看着黄药师,道:“怎么,你不知道吗?你女儿女婿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黄药师怒道:“我要是知道,当年欧阳克上桃花岛想求娶蓉儿的时候,我连我桃花岛都不会让他进去。”

“我说呢,二妹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欧阳锋,原来是欧阳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你们欧阳家,真是乱,上至你爹,下至你、还有欧阳锋、欧阳克,你们都担得起‘风流’二字。”

欧阳贺闻言,瞬间就炸了,道:“黄老邪,你什么意思,你存心找打是吗?”

“你明知我当初那些风流韵事都是演的,都是我故意散布的谣言,你还这么说。”

欧阳贺心里气的要命,她觉得黄药师是在故意挑拨离间。

欧阳贺怕她丈夫会不高兴,又看了看她的丈夫范子胤,看范子胤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

黄药师哼声道:“就算你的事我说错了,其他的事我说错了吗?”

欧阳贺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了,毕竟,黄药师也没说错。

不过,就算是这样,嘴上和气势上也不能输。

所以欧阳贺又开口了,故意道:“我二哥当初真是太傻了,他想要《九阴真经》,直接把黄蓉毁容,手脚筋挑断,慢慢折磨黄蓉,郭靖自然会把《九阴真经》交出来。反正你黄老邪也杀不了他,怕什么呢!”

黄药师闻言怒道:“欧阳贺,你别欺人太甚。”

欧阳贺挑衅般道:“我就欺人太甚了,你又能如何呢?”

黄药师和欧阳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眼看又要打起来了。

杨过头都要大了,这两位的年龄加起来都快四百岁了,结果吵起架来还和个孩子一样,没完没了了。

杨叙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来劝说,“药师爷爷,欧阳前辈,你们不要再吵了。”

杨逍也出来劝说:“是啊,师父,你们别吵了。”

姬书午担心欧阳贺会吃亏,则是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欧阳贺的身前。

而范子胤则是双手抱胸,表面上是在一边看戏,实际上,他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欧阳贺。

杨过也道:“二位,二位,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别吵了行不行。”

欧阳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范子胤呢,不太会吵架,所以,欧阳贺和黄药师吵架的时候,他才会一言不发。他觉得如果欧阳贺的气没出够,那他帮欧阳贺把人打一顿,让欧阳贺出气出个够不就完了。

姬书午和杨叙、杨逍则是觉得长辈说话,他们这些晚辈插嘴不太好,所以之前才没有开口阻止欧阳贺和黄药师吵架。

欧阳贺和黄药师动不动就吵架,也许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才会越来越幼稚了。虽然他们的外表看起来都还年轻,但他们毕竟年纪已经不小了。

杨过怕黄药师和欧阳贺再吵起来,只能转移话题,道:“黄岛主,你是怎么猜到龙儿的师父和龙儿的关系的?”

黄药师道:“我曾经和郁程结拜,所以我才会叫她一声‘二妹’。我之前也说了,我曾与二妹偶遇。那日,我是在长安城外碰到她的,她当时心情不是很好。我问她怎么了,她却对我说什么,她以为她早已看透了生死,却没想到,她看透的,只是自己的生死,她从来就没看透别人的生死。又和我说什么,我和她师父也应该去拜个把子。然后她又交代了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曾见过她,她就走了,也没有告诉我她这些年都在何处。”

“再后来,第三次华山论剑之后,我无意中去到了以前的燕京,也就是现在的大都。我在那里听当地的一位老人说,附近有一处宅院,是当年大金七王爷的居所,但是这位七王爷全府突然一夕之间被人灭了满门,现在那处宅院已经成了一座鬼宅了。”

“那位老人还说这位七王爷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小人,说他为了权势把他的正妻贬为妾,然后迎娶了一位权臣之女,后来还害死了他原来的那位正妻。”

“那位老人还说,这位七王爷原来的那位正妻,据说是姓杨,具体名讳不知,但为人心善,还时常为百姓施米布粥什么的。”

“姓杨,让我又无意中想到二妹以前叫杨圆,我又突然想起了杨兄弟小时候的样子,我才怀疑杨康很可能就是郁程的侄子。”

欧阳克长得像他的母亲,而林郁程和欧阳克的母亲长得有几分相似。杨过小时候,不像穆念慈,也不像杨康,而是有点像林郁程。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杨过小时候和欧阳克长得是相像的,正是因为如此,欧阳锋才会把杨过错认为欧阳克。

黄药师继续道:“所以,我来到了古墓,我看到了古墓里二妹的那把琴和那把剑,还有二妹的画像,就证实了我的猜测。我突然想到在长安城外,二妹和我说过的话,她说,她以为她早已看透了生死,却没想到,她看透的,只是自己的生死,她从来就没看透别人的生死。”

“不知怎的,我突然把那个七王爷原来的那位正妻和二妹说的话联想到了一起,‘从来就没看透别人的生死’,我觉得二妹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位正妻。“

“我向全真教的打听中得知,二妹除了李莫愁和杨兄弟的夫人之外,还有一个徒弟,但那个徒弟早已在多年前和一个金人跑了。”

“所以,我怀疑那个徒弟就是那位正妻,七王府很有可能就是二妹灭的。但这起初只是我的猜测,所以我找了完颜归,问他要了那位正妻的画像。”

黄药师轻呵了声,道:“完颜归不仅给我画了那位正妻的画像,还买一送一,给我画了那位七王爷的画像。杨夫人与那位七王爷长得甚是相像,而那位正妻,长得十分像欧阳锋,眉眼之中,又有几分像二妹。这下,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杨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杨过又道:“小叔叔,你应该也认识龙儿的师父吧!龙儿的身世,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完颜归嘴角轻扯了下,道:“算是认识吧!当初七婶婶让我和大哥帮她去终南山送一封信给她的母亲。我们去到之后,七婶婶的母亲,也就是龙儿的师父,看我们穿的是金人的服饰,便知我们是金人,她差点把我弄死。后来,要不是我说我们是来代我们七婶婶给她送信的,我恐怕就要死在那了。”

“也许是血缘天性,所以七婶婶的母亲就算不知道大哥的身份,也会不想要伤害大哥,七婶婶的母亲从始至终就没有对大哥动手。”

“从我见到龙儿的第一面起,我就猜到了她的身份。终南山古墓中人,年龄也对的上,长得也像我七叔,这我要是都没认出来,那我可就不配做龙儿的堂兄了。”

杨过道:“所以小叔叔才会这么支持我和龙儿。”

完颜归摇了摇头,道:“不全是,你是我侄儿,你想娶谁,只要你高兴,我都不会阻拦你,更别说,你要娶得是我堂妹。”

“七婶婶待我们极好,可我们插手不了长辈的事,所以也没能帮上七婶婶什么。”

“七叔的死,我和大哥早就猜到了是谁做的,可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我心中,包惜弱不配做我娘,我有时候常常在想,如果七婶婶是我娘该有多好。”

“当初,包惜弱告诉大哥,我父王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包惜弱她有没有想过,那一天也是我大哥,她的儿子的十八岁生辰。”

“大哥出生时,方知包惜弱怀的是对龙凤胎。那个时候包惜弱还和杨铁心在一起,可是因为当时,包惜弱刚怀孕的时候,孩子本来就有点问题,大夫也没有给看出来,所以,另外一个一出生就死了。就连大哥,如果不是有好几位太医在,可能也保不住。”

完颜萍问道:“堂兄,七叔和我爹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那这么说的话,杨大嫂就是我堂姐了。”

陆无双恍然大悟道:“难怪大哥曾说过你的眼睛和大嫂的眼睛像。”

完颜归道:“是啊,三伯他应该很少和你提起七叔吧!咱们这位七叔,早些年他对七婶婶还有些真心,后来,他感受到了权力能给他带来的利益,渐渐被权力迷了眼,还想要争夺皇位。为了皇位,连你爹这个亲哥哥他都能利用,有好几次差点把你爹害死,所以你爹对他也寒了心,所以才很少和你提起他。”

半响,欧阳贺突然道:“小子,信给你。”

完颜归接过信看了后,后又把信给回了欧阳贺,舒了口气,狂笑了许久,才道:“哈哈哈,总算有个人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欧阳贺突然阴阳怪气的道:“黄老邪,你觉得阿圆她为人如何?她可会恶意中伤别人?”

黄药师道:“阿圆的为人自然是好,她当然不会去恶意中伤别人。欧阳贺,你到底想说什么?”

欧阳贺没有回答黄药师的话,而是又问了黄药师一个问题,“那你女儿呢?她为人又如何?”

黄药师自豪的道:“我女儿,当然也好。”

欧阳贺哈哈大笑,道:“那你看看,这是何物?”

黄药师一脸莫名其妙的接过了信,看到信后,黄药师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道:“怎么会,蓉儿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

欧阳贺冷哼一声,道:“刚刚是谁说的,阿圆为人好,不会去恶意中伤别人。这才多久,就忘了你自己说的话了?”

欧阳贺唇角微掀,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又道:“刚刚完颜归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见吗?是了,在你心里,杨康就是个贪恋荣华,认贼作父的人,因为要害你的宝贝女儿黄蓉,反而中了我二哥欧阳锋的蛇毒,死在了铁枪庙里。完颜归是杨康的弟弟,他说的话,你又怎么会相信。”

黄药师喃喃自语般道:“蓉儿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只会根据自己喜恶乱泼人脏水的人了?我怎么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是了,我的蓉儿肯定不是这样的,别人爱认谁做爹,她原本是不在乎的,就是那个可恶的郭靖影响了她,把我蓉儿变成了一个满口仁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对,就是因为郭靖。”

欧阳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冷哼道:“黄老邪,你的宝贝女儿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有没有郭靖,她都是这样的人。反而我倒是觉得,郭靖为人还算是不错。满口仁义,道貌岸然的那个人是你的宝贝女儿,否则她又怎么能教出郭芙这样的女儿呢!”

黄药师受了打击,被程英和郭破虏扶着。

此时就算他再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却也不得不相信了。

这回,黄药师和欧阳贺是真的吵完了。

当年,襄阳城危机,险些就要失守,所以杨过去了襄阳城帮助郭靖暂时解除了襄阳城的危机。

黄蓉和郭靖知道襄阳城早晚都会守不住,就制定了一个计划叫做“倚天屠龙记”,让杨过幕后监督武林,有机会助力有能力之士抗元,并把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甚至五行八卦之法送给了杨过。以防万一,如果倚天剑和屠龙刀中的秘籍被坏人或是蒙古人得到,杨家人就出来匡扶正义。

迄今为止,杨过一直不负重托监督武林。

这也是杨过收养阳顶天的另外一个原因。

杨过收养了阳顶天,程英恰好又收养了杨逍的父亲杨故,为了让他们有个伴,所以陆无双就收养了和阳顶天、杨故有血缘关系的杨忆风和杨应寒的父亲。

而完颜归,自完颜洪烈死后,他深知大金气数已尽,所以从未想过要匡扶大金,而是一直与蒙古人为敌,势要替被蒙古人所杀的他们完颜家的宗亲报仇。

甚至,当年郭靖镇守襄阳城时,完颜归虽然厌恶黄蓉,但还是不计前嫌的去了襄阳城助他们一臂之力。

只是,现在杨过知道了他的郭伯母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好,甚至还时常和别人一起逼迫他爹。

所以,杨菱有些为难,道:“爹,那,那个计划还要继续吗?”

郭靖待杨过如亲子,不可能因为黄蓉,杨过就违背了当初答应过郭靖的承诺,不去做当初答应过郭靖的事。

杨过没有犹豫的道:“计划仍旧继续。”

黄药师,包括郭芙、郭破虏等人,都不得不敬佩杨过的大度、宽宏大量。

就连向来高傲又趾高气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欧阳贺和范子胤,在这点上也不得不敬佩杨过。

耶律渊陌看气氛有些严肃,就拉着冷谦来到了黄药师面前,想以此缓解氛围。

在来长安城的路上,冷谦已经向耶律渊陌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而耶律渊陌也已经让他打消了他的顾虑,放心的答应了耶律渊陌的追求。

现在,耶律渊陌和冷谦已经在一起了。

耶律渊陌甜甜的道:“太外曾祖父,奶奶,舅公,爹娘,表哥表嫂,表姐表姐夫,还有哥,我给你们介绍个人。”

耶律渊陌拉过冷谦,有几分羞涩的道:“这是我的心上人,冷谦。”

耶律渊陌好似是怕有人会反对似的,紧接着又赶紧说道:“我非他不嫁,谁反对都没用。”

耶律渊陌口中的太外曾祖父说的是黄药师,奶奶说的是郭芙,舅公说的是郭破虏,表哥表嫂说的是郭迟殇和武思青,表姐表姐夫说的是郭竹猗和杨旧,哥哥说的是耶律渊如。

耶律渊陌的爹是耶律齐和郭芙的长子,叫耶律鹤轩。

耶律齐和郭芙的次子耶律瑾尘在几十年前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黄药师打量着冷谦,道:“看起来倒没有和郭靖一样呆头呆脑,但这看着,就沉默寡言!”

片刻后,黄药师想到了黄蓉,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喜欢就好,我不管了。”

黄药师今天受的打击着实有些大。

就算黄药师不想管了,但耶律渊陌的父母和兄长却不可能什么都不管,至少也得问清楚冷谦的来历和他的为人。

黄药师话落后半响,耶律鹤轩给自家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问杨叙,毕竟同辈人之间更好沟通。

耶律渊如走到杨叙附近,小声的问道:“杨二妹,那个冷谦……”

耶律渊如话未说完,杨叙便猜出了耶律渊如想说的话,声音不大不小的道:“冷谦他是明教五散人之一,他的为人,我不太清楚,但就我与他短暂的接触来看,他为人应当是不错的。若耶律大哥想要了解冷谦,可以去问问阿逍和我师叔。”

说完,杨叙还看了看杨逍和阳顶天。

杨叙看了杨逍和阳顶天一眼,杨逍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可阳顶天就不同了,阳顶天眼神躲闪,不敢与杨叙对视,分明是心虚。

阳顶天被杨叙那一眼看得忍不住又想起了刚才的事。

刚才还在古墓内的时候,杨叙突然让杨过他们先离开,还说她随后会跟上。但是,杨叙却偏偏让阳顶天留下了。

杨叙因为阳顶天传位于谢逊的事,把阳顶天骂了个狗血淋头,导致阳顶天现在无法直视杨叙。

杨叙还说,阳顶天传位于谢逊,除了有她在光明顶上说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嫌杨逍太年轻了。

杨叙还说,如果不是担心杨逍知道他的叔叔竟然这么不相信他,会心寒,她早在光明顶就骂他了,根本不会忍到现在。

杨叙知道,杨逍虽然不在乎这个所谓的教主之位,但阳顶天的态度肯定会让他心寒,所以也就不打算告诉杨逍。

阳顶天不传位于杨逍,的确是像杨叙说的那样。他本来是想传位给杨逍的,但是却出了成昆的事。如果当初他没有因为练功快走火入魔了,待杨逍成熟稳重了,他一定会把教主之位传给杨逍,否则他又为什么会传乾坤大挪移心法给杨逍。

现在想想,阳顶天也很后悔当时这么不相信杨逍。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管他再说多少个如果,也不会回到当初他做决定的时候。

所以现在,阳顶天根本就不敢和杨逍夫妇对视。

……

而耶律渊如从杨逍和阳顶天那了解了冷谦之后,对这个未来妹夫也放了心,他的父母得知后,也放心了,所以也就同意了耶律渊陌和冷谦的事。

郭迟殇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问道:“阿陌,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反对你和这个小子的婚事。”

耶律渊陌撇了撇嘴,道:“还不都是那个灭绝师太。”

郭迟殇疑惑不解的问道:“灭绝师太?她都做了什么,竟然会让你这么想。”

耶律渊陌撅起嘴,道:“那个灭绝师太,她说我是忠烈之后,问我怎么能与魔教妖人为伍,还说他们最会蛊惑人心什么的。我是不在乎她说什么,可是我听着心中就是不舒服!”

说完,耶律渊陌还跺了跺地板。

杨叙让耶律渊陌传的话,耶律渊陌本来是很不愿意说的,可是灭绝师太说了那些话之后,耶律渊陌就突然特别愿意说了,还恨不得多说一些呢!

黄药师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们家的事,还需要她一个外人来管吗,多管闲事。”

黄药师对灭绝师太的所做所为早有耳闻,只不过他懒得去管峨眉派的那些事儿罢了,不然哪能让灭绝师太天天打着除邪魔外道的旗号,在外面张狂那么久。

毕竟,灭绝师太能在外面这么张狂,其中一部分,用的可是黄蓉的面子。

耶律渊陌看杨叙和杨过不在他们附近,就把黄药师他们叫到一边,小声的道:“叙姐姐把那个灭绝师太的一只手臂砍了,因为那个灭绝师太她说什么全天下人的手臂被砍了都是他们活该。本来就是她先砍了别人的手臂,叙姐姐才断了她几根手指的,谁知道她居然会这么说,把叙姐姐彻底惹恼了。”

郭迟殇瞅了一眼杨叙的方向,幽幽的来了句,“你以为阿叙听不到你说的话吗?”

郭竹猗也笑着说道:“是啊阿陌,你难道不知道阿叙的嗅觉和听觉都比常人敏感吗。”

郭迟殇又道:“你怕杨爷爷和阿叙听了会不高兴,可你这般小声说话,在阿叙那看来无异于是掩耳盗铃。”

耶律渊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无奈的道:“哎呀,这件事,我,我忘了。”

耶律渊陌的父母和耶律渊如,还有郭迟殇、武思青、郭竹猗、杨旧都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耶律渊陌瞥到了一直被晾在一边的武夕今父女,又道:“对了,太外曾祖父,叙姐姐他们碰到了您当年的徒弟武眠风的两位后人,便是他们救了阳叔叔。”

黄药师看着向他走来的武夕今父女,他脸上露出了在和欧阳贺吵架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这气氛本来挺好的,周伯通看自己一直被晾在一边,又想起了黄药师看了那封信后的反应。

所以他趁欧阳贺不注意,从欧阳贺手里抢过了那封信。

周伯通看完信后,道:“原来当年是林郁程救的欧阳锋,我说呢,难怪当年我们全真教弟子搜遍了整个终南山,都没找到欧阳锋,原来他是被林郁程救了。”

“还真是没想到,欧阳锋他媳妇,居然就是小龙女的师父。怪不得我师兄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奇奇怪怪的。”

反应过来的欧阳贺从周伯通那儿抢回了信,直接就是一招神驼雪山掌打向了周伯通。

欧阳贺今天已经忍了很久了,因为林郁程的原因,她不能对黄药师太下死手的打,这本来就已经让欧阳贺觉得很憋屈了。而周伯通又凑上前来,林郁程和周伯通可没什么交情,所以对周伯通,欧阳贺不需要忍耐。就这样,周伯通也就成了欧阳贺的出气筒。

周伯通被欧阳贺打了一掌之后,骂道:“欧阳贺,你发什么疯。”

欧阳贺轻呵了声,道:“呵,发疯,再疯也没你疯。”

欧阳贺甩了甩手中的信,怒道:“王重阳他没教过你不要抢别人的东西吗?”

欧阳贺被周伯通这么一弄,想起了小龙女曾经被甄志丙□□的事,以前不知道小龙女是她二哥欧阳锋的外孙女,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知道了,就……

欧阳贺又道:“周伯通,你们全真教真是一个比一个虚伪,一个比一个道貌岸然。”

欧阳贺又是一招透骨打穴法,点住了周伯通的穴道。

欧阳贺还想要再出手,但是……

眼看欧阳贺又和人打起来了,欧阳贺的儿子范君昂连忙把人拦住了。

范君昂朝黄药师和周伯通略一欠身,道:“二位大人有大量,想必是不会和家母计较的,家母性子便是如此,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范君昂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是却让人觉得他没有半点要道歉的意思。

范君昂的确没想真的道歉,就是想意思意思一下,省的他母亲又跟人打起来。

周伯通大叫道:“黄老邪,快来帮忙啊,帮我把穴道解开。”

黄药师瞥了一眼,道:“这是欧阳锋自创的透骨打穴法,点穴手段甚是阴毒,极难解开。这,我也解不开啊,你找欧阳贺解吧!”

说完黄药师就走到一边去了,黄药师实在是不想再和欧阳贺有任何接触了。

周伯通又叫道:“小子,就是你,帮我解开啊!”

范君昂挑了挑眉,忍住心里想笑的冲动,道:“家母武功高强,小子武功低弱,实在是,无能为力。”

范君昂没有撒谎,他的确是解不开。

周伯通又没好气的道:“欧阳贺,你给我解开。”

欧阳贺讥嘲的道:“你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就自己解决吧!”

说完,欧阳贺甩了甩衣袖,就走到另一边去了。

周伯通又道:“一灯,别站那了,帮忙啊!”

一灯大师无奈的道:“这,我也没办法啊!”

一边的杨菱看着这一幕,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姬书午的父亲姬墨泽。

当年,他和阳顶天、姬墨泽、杨逍的父亲杨故,杨忆风的父亲和杨应寒的父亲一起抗元,每次他们惹了麻烦,姬墨泽都是像范君昂刚刚那样,先是意思意思,说几句道歉的话,但是却又不卑不亢。

唯一不同的是,范君昂的道歉让人觉得他不是真心要道歉,但姬墨泽的却是。

因为明教的人距离他们有十米远,所以明教的人其实根本就没听到欧阳贺和黄药师都吵了些什么,只看到他们的嘴一直在动,一直在一张一合。

这时,周颠终于按耐不住了,道:“我说,姬少庄主,我们都站在这这么久了,他们也都说了这么久了,到底说完没说完啊!”

终南山的山脚下就这么一张石椅,还被欧阳贺坐了。

欧阳贺起来和黄药师吵架之后,欧阳贺的手下又拦住明教的人,根本不让他们靠近,不让他们听到欧阳贺的谈话,就连那张石椅也不让其他人坐,就等着欧阳贺站累了让她能随时有地方坐下休息。

搞的周颠都有些羡慕坐在轮椅上的殷梨亭了。

至于周颠为什么叫姬书午姬少庄主,那是因为,姬书午在来长安城的路上,已经把明教地门门主之位给了雁儿了。而欧阳贺也当即宣布,从今往后,姬书午就是她范贺山庄的少庄主,今后范贺山庄的一切都是她的。

其实姬书午过去在范贺山庄虽无少庄主之名,但享受的待遇却是少庄主的待遇。

欧阳贺的儿女和其他后辈们都十分畏惧欧阳贺和范子胤,所以,就算欧阳贺和范子胤想把山庄留给他们,他们也不敢要啊!他们对山庄的继承权可以说是避之不及了。

而欧阳贺把山庄的继承权给了姬书午,好,很好,非常好,特别好,正好解决了所有人的麻烦,他们大家都开心死了,恨不得要普天同庆了。

欧阳贺的儿女和其他后辈们其实一直都觉得姬书午和欧阳贺、范子胤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姬书午的脸长得很像欧阳贺,眼睛特别像范子胤,气质既像欧阳贺又像范子胤。如果不是姬书午出生的时候,家里的女眷都在场,而姬书午既像欧阳贺又像范子胤,他们就要怀疑姬书午是欧阳贺和范子胤其中一方的私生女,但养在了姬墨泽的名下了。

毕竟如果姬书午真是欧阳贺和范子胤的女儿,他们根本没必要这样。

姬书午生性高傲,而她又在梦里看到了那些事,觉得张无忌就是个渣而不自知的渣男,所以根本瞧不上张无忌。姬书午倒也不是看不起张无忌,纯粹就是瞧不上。

她如果看不起张无忌,那当初也不可能和俞莲舟一起去找他。

所以,姬书午认为,张无忌可没资格命令她,所以也就把明教地门门主之位给了雁儿。

而且,就算是当年阳顶天当教主的时候,也不敢命令姬书午,也没有这个资格。

姬书午听到周颠的话,冷冷的说道:“周颠,如果你再继续吵吵嚷嚷,我不介意把你的嘴巴再缝上一次。”

杨叙的嗅觉和听觉都比常人敏感,而姬书午则只是听觉比常人敏感。所以,杨叙和姬书午都比较喜静不喜闹,听不得吵闹。

在阳顶天还当教主的时候,有一回,姬书午嫌周颠太吵了,就把周颠的嘴巴用针线缝了起来。

周颠听到姬书午的话后,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说话了。

姬书午看到周颠的样子,轻蔑的笑了笑,也不再说话了。

另一边,杨叙无意中瞥到了小昭的眼睛,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道:真是奇怪,我居然会觉得韩昭的眼睛和郭芙的像。

而同时,黄药师今天被欧阳贺说的更加思念女儿了,乍得一看,刚好瞥向了小昭的方向,回过神来,他心道:我是老眼昏花了,还是太过于思念蓉儿了,竟然都出现幻觉了,居然会从这个异域女子的脸上看到蓉儿的影子。

郭芙看黄药师一直在发呆,就问道:“外公,你在看什么?”

黄药师转过头来,道:“没什么。”

郭芙先前被欧阳贺说的不敢说话了,压着心中的疑问,现在才敢开口说话,“外公,那个,那个人,她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如果她有心害您,真的能让您连自证清白都做不到吗?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听爹娘提过她。”

黄药师道:“她鲜少来中原,你爹娘自然不认识她。欧阳贺这个人,她根本就没有底线,欧阳锋好歹还始终极重然诺。但她,从来不讲信用不说,还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若论心狠和毒,怕是连她哥哥欧阳锋都不及她。真是,宁惹君子不惹小人。”

郭芙闻言小声的嘀咕,“真是个疯子,亏她还说别人疯。”

黄药师其实说错了,欧阳贺并不是没有底线、从来不讲信用,只不过她只对她的哥哥欧阳锋、她的嫂子林郁程、她的丈夫范子胤、和姬书午遵守诺言和讲信用。

欧阳贺这个人性情乖戾,从小就缺少父母关爱,所以欧阳锋也就惯着她。后来结婚了,丈夫又宠着她,才让她养成了这么一副骄纵的性子。说白了,就是有公主病,被惯坏了,太唯我独尊,不允许任何人忤逆她,反驳她的意见,所有人都必须要听她的。

姬书午听力极好,郭芙说的话她全听见了,不仅她听见了,范子胤也听见了。

姬书午看着郭芙,那双和范子胤如出一辙的凤眼微微上挑,那双眼睛里的凌厉之气让郭芙这个比姬书午还要年长许多的人不禁瑟缩了下。

范子胤嘴角上扬,明明是在笑着,可却隐隐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冷锐薄凉,让郭芙更加害怕了。

范子胤冷冷的道:“管好你的嘴,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不然小心你的舌头。”

郭芙听到后,身体就一直在止不住的发抖。

司城傅看见这一幕,撇了撇嘴,心道:活该。

司城傅在现代看神雕侠侣的时候,就很不喜欢郭芙,现在看到她这样,根本没有半点怜悯。

突然,司城傅觉得站久了,口渴了,就道:“书午,我口渴了,你能让人帮我倒杯水吗?”

姬书午听后,喊了声,“小昭。”

小昭急急忙忙的跑来,道:“来了,来了。”

姬书午命令道:“去,给司城姑娘倒杯水。”

小昭唯唯诺诺的应道:“是,我马上去。”

姬书午唇角微勾,心道:这个小昭虽说来明教目的不纯,但可比杨不悔那个孽种看得顺眼多了,也有趣多了。

小昭很快就把水端来了,小昭本想把水递给司城傅。

但是姬书午却道:“端好了。”

姬书午抬起小昭的脸,蹂拧了一番,然后凑到小昭的耳边,慵懒又诱惑,还带着几分撩人的声调道:“这么好看的脸,每日打扮的这么灰头土脸的干什么,以后,你每日都得好好打扮。明日卯时,来找我,我让人替你打扮。”

等姬书午说完,小昭已经被姬书午戏弄的满脸通红了。

司城傅揶揄的看着姬书午调戏小姑娘,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真是不管在哪,你喜欢调戏小姑娘的这个恶趣味还是没变。

姬书午又道:“好了,把水给她,便退下吧!”

小昭把水递给了司城傅之后,便顶着一张羞红的脸离开了。

姬书午看司城傅笑得一脸揶揄,道:“怎么,你笑什么。我可是只调戏美人的,不是美人,我才没这么多闲工夫陪她们玩呢!别说是她韩昭了,就是她娘黛绮丝也被我调戏过。”

姬书午唇角微勾,道:“刚才她那小模样,真是比她娘当年还要害羞。”

司城傅心道:美人,那怎么不见你去调戏阿叙啊!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姬书午从来不调戏杨叙,那是因为杨叙在她心里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存在,所以姬书午才从来没有调戏过杨叙,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司城傅笑着摇了摇头,像现代和人干杯一样,举起杯子,和姬书午的酒壶碰了下,想感谢姬书午让人帮她倒水,结果不小心飙了句英语,“thank you.”

而姬书午下意识的来了句,“不用谢。”

然后,姬书午脑海里一大片记忆闪现而过,当姬书午想再去回想时,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片刻后,姬书午才问道:“你刚刚,是在向我道谢吗?”

司城傅听到姬书午和她说‘不用谢’之后,心里想让姬书午恢复在现代的记忆的欲望更强大了。

司城傅脸上露出一抹笑,道:“是啊,我刚刚就是在向你道谢。”

姬书午听到后,便没再说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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