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有一道极具空灵的声音在反复念叨静心禅咒的咒语,而且语速越来越快,净灵池中央的二人逐渐变的平静下来,
“成功了!”官朵朵狂喜道。
谭施夷微微笑了笑,手上的擦汗的动作愈发细致起来。
徐吉安看到悬浮在池内二人头顶化成实体的静心咒文,欣慰的点点头,不愧是师傅看重的少年,果然非同一般。
“嘶。。”徐吉安看了眼踩在自己脚上的那只靴子,看向这只靴子的主人,嘴角微颤。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官朵朵连忙道歉,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二人。
石春韬和石春笛的体型逐渐变小,额头上的犄角,嘴里的獠牙,脸上的印记,手上的爪牙,统统消失不见,池内的云雾逐渐多了起来,开始吞噬从二人身体里喷涌而出的黑雾,这些闯入它们地盘的“入侵者”
片息后,荆浩然缓慢睁开双眼,本来没多长时间的“旅程”在他感觉像是睡了三天三夜的觉,浑身乏力,神经有些衰弱。
“这就是灵魂出窍的感觉么。”荆浩然若有所思想到。
感觉不赖。
“来,给你。”谭施夷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石春笛,案板上,虚弱不堪的徐吉安也脱下来自己外套递给石春韬。
“咦。”荆浩然眼睛直溜溜的转,最后目光移到石春笛身上。
二人因为体型的突然变化,导致二人身上的衣物早就成了碎布。
“混蛋,你在看哪里啊。”石春韬见荆浩然的眼神妹妹这边,暴怒呵斥道。
石春笛还好,体型变化的不是特别大,但是胸口处的春光没有了遮掩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石春韬的一副却彻底成了碎布,下身也仅仅靠着过膝短裤勉强遮掩,奈何他的脸皮比较厚,没有放在心上。
见石春韬迅速将谭施夷的外套给石春笛披上,荆浩然切了一声,也没有太过在意。
“人家可是个小姑娘,你不会还有这种癖好吧?”官朵朵撇了撇嘴巴,说道。
“还说人家小姑娘,我看你年纪不大脑子里倒净是些龌龊的东西。”荆浩然哪能示弱,怼道。
“你。。”官朵朵吐槽不成反倒把自己气的不成,求救般看向谭施夷,忽然想到谭施夷刚才对荆浩然无微不至的照顾,哪还能站在自己这边,气的干跺脚。
谭施夷不说话,掐着手臂冷哼一声。
荆浩然想起刚才石春笛鼻涕和眼泪纵横交错的表情,细细品味了下,越品味越想笑,眼神不知不觉又跑到石春笛身上。
“喂!”石春韬有些不爽,走过来捶了他一拳。“你的眼睛要是再不老实我肯定把他挖下来。”
石春笛见他以一种奇特的眼神放在自己身上,看着看着还笑出声来,忽然意识到什么,脸颊爆红。
石春韬作势动手状,荆浩然赶紧投降,将方才的事情说与她们听。
“国师。。”谭施夷眉头皱了一番,“可我和朵朵注定不能在这里待上太长时间,过不了多久可能就要被抓回齐国去了,没有什么能帮上你们的啊。”
石春韬惊叹不已,一般人听到要去宰了一国之臣,哪能这般轻描淡写般说出。
虽然二女在齐国也是家户喻晓,百姓垂诞美色,羡慕家世的存在,但也太不把人家当回事了吧。
石春韬殊不知,天下七国,与唐国交战最多的国家,除了北方辽蛮子,便属与东方齐国了,这个草原上的国家,近二十年与大唐的冲突只多不少,虽然都是小仗,但对出身于修行门派的谭施夷来说,天天都得眼巴巴看着派内师兄师姐们外出帮助军队御敌,对那些朝廷中纸上谈兵之人早已失去了敬畏,日渐麻木。
官朵朵点点头,她心大的很,连她那个人尽皆知丧失人性无恶不作的大哥他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国宰相,有啥可怕的。
再可怕能有大哥可怕么?
“没关系。”荆浩然笑道。“他们身边有我就够了,你们有这份心,我很开心。”
随后荆浩然把刚才梦中的事情一一道出,留下了一阵嬉笑和欢声笑语。
远处的徐吉安把净灵池恢复原貌后简单整理了下杂乱的书架,尴尬叹了口气“这几个孩子好像把自己无视了。”
“现在这几个孩子心连心,经历了这般生离死别,感情不同往日,当然把你当成个外人了。”这时,一道老气横生和蔼可亲的声音响起。
徐吉安愣了一下,有些惊慌。“师傅,你竟然关注这边怎么刚才不帮徒儿脱困呢。”
“你还好意思说?”远在天宫院的张修为的声音响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叹气道。“你自己许下的诺言,一定会帮他们兄妹这个忙的,现在不仅失言不说,还差点把净灵池给毁了,索性荆浩然把老夫的心眼学的淋漓尽致,不然若是净灵池被毁,老夫以死向天宫院的列祖列宗谢罪也无济于事。”
“弟子有罪。”徐吉安羞愧难当,“弟子有罪”这四个字他活了二十几年已经是第二次说了,让他以往冠绝天宫的自尊有些崩塌。
“哎行了。”张修为说罢,意识又移到荆浩然身上。“这孩子年仅十八,悟性却不是一般的高,你们师兄弟几人苦行多年都没摸到心眼的门栏,没想到如今却让他给搞出如此花样,不错不错。”
“师傅。。”徐吉安无精打采说道,师傅知道他最在乎师傅在他面前说别人强了,以此来打击自己的自尊心。
可他也老大不小了,反倒是师傅还在用这些比较幼稚的伎俩。。
“哼。”张修为幻化成一道半身人影在他面前,用蕴涵内力的食指中指,赏了他几个板栗。
一时间,额头上鼓出几个大包,徐吉安疼的呲牙,敢怒不敢言。
“结拜。。”听到荆浩然说他们三人已经结拜成异姓兄弟了,官朵朵有些不可思议问道。
“谁要跟你结拜了。”石春笛鼓着腮帮子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早把荆浩然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了。
但是结拜这种事,听上去不太好,感觉不像什么好人能做出来的。
谭施夷笑了笑,想起来荆浩然有还有两个结拜大哥,要是结拜的话不知道加上这两个的话排行该怎么算。
反正荆浩然关于结拜的一番话谁都没有当真,但还是把各自的手伸了出来,叠在一起。
日后不管几人身在何方,心还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谁要跟你心连心,我巴不得离你远点才好。”官朵朵啐了一口,但脸上笑容却是一刻都没有断过。
谭施夷抿起嘴笑了笑,但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要跟荆浩然分离,没有难过,但却高兴不起来。
走出密室,来到寺内,临别之际,石春韬回头看了眼那尊几丈高的佛像,看到前面的案板上那位白大婶方前插的几根香灭掉了,转身走去,重新点燃三根香,查了上去。
“大哥,你在做什么。”石春笛见他愣在那里,走过来问道。
“没事,给它增添两盏香火。”石春韬敷衍道,拉着石春笛的手毅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