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林默娘的几个哥哥几次想冲出去与那妇人理论,都被林愿拦了下来。林默娘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坐在椅子上。
林愿皱着眉不说话,阿娘与嫂嫂们也都不敢插言。屋中一时显得寂静无声,只有林默娘的抽泣声。
良久,林愿叹了口气,拍了拍林默娘的小脑袋。
“阿爹!”林默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愿止住了。
“别说了,默娘!”林愿道:“不是你的错!阿爹知道。”
林家无人出面,又有渔村里的几个老者出面劝说,片刻功夫人群也散了,张老三的媳妇见林家也没人出来说话,只好悻悻地将几具尸体抬回家了。
林愿对二儿子道:“待会拿五十两银子,给张老三家送去,虽然这事不怪默娘,但终究与默娘有关!”
林默娘的二哥答应一声,转身出门了。
杨戬默默地旁观着这一切,这不能怪张老三的媳妇,杨戬能够理解,美满的家庭瞬息之间毁灭,没有人能承受住这种家破人亡的痛苦!这也不能怪林默娘,指点天气,帮助渔民们打鱼是好事,解救乡亲们更是好事。能怪的也只有西海龙宫中指使巨蟹大王去杀害渔民的人!
杨戬狠狠攥了攥拳头!
林默娘一整天都红着眼睛,呆呆地低着头,坐在一边,显然内心十分愧疚,也有些委屈,就连哮天犬去找她玩,她也是闷闷不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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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少女坐在自家瓦房顶上,一声轻微的叹息。难道我指点村民们打渔是错的吗?我帮助大家打妖怪也是错的吗?大家都认为我是怀胎吗?难道真像我出生的时候,村子里的人说的,怀胎三年才出生,还不会说话,是个妖物吗?
村中灯火齐暗,少女迷茫的看着星星稀少的夜空,一时无言,陷入了沉思。
“还没睡觉呢?”杨戬的温柔问候搅醒了少女的沉思“还在为今天的事情难过吗?”
林默娘眼圈又红了,“杨戬哥哥,我真的做错了吗?要不是我说那天风平浪静,也许乡亲们就不会去打渔了!”
“世事无常!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海边的人本就是打渔为业的,怎么会不去打渔呢?”杨戬叹息道:“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终归是人死不能复生了。”
“那我以后什么也不说了。”林默娘含泪道“以后我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沉默半晌,杨戬道:“默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林默娘道:“好啊。”
“从前,有个小男孩,父母宠爱,哥哥呵护着他,就连妹妹也让着他,他的整个童年都生活在幸福之中。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的父亲死了,母亲也被别人抓走了,哥哥被杀害了,一夜之间,天地只剩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以前十六岁的他无忧无虑,受人尊敬,被人叫做二少爷!可是一夜间一切都改变了!父兄死于人手,世人冷眼看待,他想去买两口棺材,别人都不卖给他!在家乡,他俨然成为了一条丧家之犬!他想放弃了,世人的霜刀风剑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可是,他还有母亲在等着他解救,有妹妹需要他保护!于是,他带着妹妹踏上求道之路!一行两年,他以命相博。生死相拼!他又想放弃了,可是,他还有兄弟伙伴要照顾!他必须要踏上修道之路!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他,百折不挠,仍然乐于帮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仍然为心中的目标努力着。”杨戬看了凝神倾听,眼中还有些许泪珠的林默娘,轻声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默娘,答应我,别让世间的冷暖破坏心中的美好!”
林默娘被杨戬的话感动的泪流满面,看着眼前的杨戬,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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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三天时间已经过去,这天,杨戬感觉玉筒被激发,便知道西海龙王已经回到了龙宫,担心三妹的性命,杨戬连忙招呼着哮天犬,告别了林愿一家人,向西海之滨飞去!敖寸心已经交代过了西海之滨的位置,因此杨戬并未带着林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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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少女轻抚着一件全身泛着紫光,纱衣轻萝的仙衣,脸色绯红,这件衣服,名叫八卦紫绶仙衣!
“默娘,你生性善良,看着妖兽可怜难免心生恻隐之心,易受伤害。这是我师傅授予我的八卦紫绶仙衣,当可保你周全!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望你珍重,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