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之广阔,总有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狭隘且黑暗,哪里没有道德,没有法律,没有人性。
遥远的云霞村落,伴着雷暴雨天气,一个孩童呜咽着降生了。
“他真可爱”李纶看着丈夫怀里的孩子,惨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
一旁的老人面带慈祥的笑容说道:“天生的雷霆体质,他可以成为帝师的。”
秦伟是去过大城市的人,知道什么是帝师,他看了看外面时隐时现的风暴说道:“那就叫他秦风牙吧!”
秦风牙长大了,仅仅7岁,他耐看的脸型中却带着一股子锐利的锋芒!
在他的学校里,秦风牙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孩子,因为穷!和一个村里流传的故事……
“哎你听说了吗?老秦家那小孩儿,有点儿邪门儿啊”
“是啊是啊,出生的时候,外面电闪雷鸣的,邪乎的很”
“不会是个妖怪吧”
“哎!你还别说,我以前就知道一种怪物,叫什么芜眦,芜眦降世,电闪雷鸣的,为祸人间呀!”
“什么?!那孩子不会就是??”
“嘘…小声点,他往这边儿走呢”
几个村民,看着背着挎包走来的秦风牙,瞬间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秦风牙低着头,死死的咬着牙,他大老远就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它们如同一根针,狠狠的刺进他的心……不就是在雷暴雨天气中生出来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走进家门,唯有父母的笑,可以安慰他的心:“爸爸,我为什么叫秦风牙啊??”
秦伟看着儿子,乐呵呵的说:“因为啊,你出生的时候,天空上壮观的雷霆风暴,像狼牙一样尖锐,你就像是爸爸所向披靡的利剑!”
这句话,如同烙印一样,刻进了秦风牙的灵魂,父亲的话告诉他,他是风暴,也是雷霆,妖怪什么的都是狗屁。
第二天的老师诧异的看着神采奕奕的秦风牙,讽刺的撇了撇嘴:这小孩也不知道高兴撒子。
这一撇,好巧不巧被秦风牙看在眼里,他握着笔的手,已然快要将笔按碎!
时间飞逝,到了秦风牙18岁,正是青春的大好年华,却是受到了他人生之中最大的打击!村里有个老人,当时正在逛村里的市场,因为腿脚的不便利,将手中的鱼掉到了地上,秦风牙刚好路过,便将鱼拿起递给老人,他的手指和老人的手指接触在一起,异变徒起,银色的电弧从秦风牙的手指蔓延而出,爆发出刺啦啦的声响,老人一声惊呼,一头栽倒在地上,直接吓得晕死过去,整个喧闹的市场因为这里的动静变的针落可闻。
“你瞅着没?这娃子手好像能放电?!”以为菜铺的摊主低声询问着旁边的客人。
“咋能没瞅着,早些年就听人说这娃娃是个灾星,留不得!”
此类的讨论声,在市场迅速蔓延。
秦风牙被人群围在中间,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手中被电的焦黑的鱼,随后猛然惊醒:“这!!我……,我的身体在刚才击倒了一位老人?”
他在这一刻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怪物的事,被实锤了,这件事会在短短半天之内传变全村,在这个早就视他为瘟神的村庄,在看到他真的是个瘟神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只能撒开腿拼命的跑回去,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
秦风牙一路冲刺回家,秦伟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爸爸,我…”,秦风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伟的一句话打断了:“怎么了?这么着急,身体里的电流又跑出来了吗?”
“你怎么知道?!”秦风牙疑惑的看向父亲。
“你出生的时候,大概三个月大,身上冒出了电弧,村里有个老人,来把你接走了一个月,他说他可以帮你。”秦伟抽了口烟,瞥了一眼秦风牙,继续说道:“他在村西边儿的那座小山上,让我们在你长大后告诉你,现在看来,就是这个时候了。”
秦风牙自觉天色不早了,恐有打扰,便决定明天再去寻找那位老人。
夜晚,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着自己身体的异样,思考着那些将他看做怪物的村民,突然,他的鼻腔传来一股异样的味道:“这是…什么东西烧焦了,火!!!”
秦风牙猛的坐起,扯开嗓子呼喊起来:“爸!妈!着火了!来人啊,救火啊!”
秦伟从梦中惊醒,一个翻身将秦风牙抱在怀里,疯了似的往外跑:“这帮畜生竟然真的敢动手!”
火势蔓延的异常之快,一瞬间,整个后院都充斥着一片红光,一身黑灰的秦伟将秦风牙扔到门口,正要转身,却又顿了顿脚步,冲着秦风牙喊到:“快跑,找到那个老人,别让那些村民看到你!”
“那你呢!”秦风牙眼里沁着泪
“我去救你妈!!”
秦伟的声音,从他的背影露出,冲进了火光中。
秦风牙呆呆的站在外面,看着冲天的火光中,冒出一个抱着人的身影,他兴奋的跑过去:“爸!!”
轰!!!!火光中的一声爆炸,将本就脆弱的房屋炸成满天碎片,火势照亮了整个夜空,他的身体被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掀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秦风牙的嘴唇哆嗦的呢喃着:“爸…妈…。”
“快看!那孩子在那儿!”这时,一个手持火把的村民飞快的跑过来,嘴里大喊着:“快来!逮着这妖怪祭山!”
“什么?在那?”
叫喊声让整个村子变的异常喧嚣
缓缓睁开模糊的双眼,秦风牙看到几颗小火光朝他飞奔而来,耳鸣在他的耳边嗡嗡的响,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如同他此时此刻的精神:动不了……我动不了,爸爸,对不起……我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呢……
秦风牙感受着几只大手将自己整个身子拎起来,一滴泪,无力的从他的眼睛里滑落,种种过往,如同走马灯一般,从他眼前闪过。
“他就是个怪物,出生天地都不正常了”
“就是就是”
“你胡说!只是巧合而已!”
“这种怪物出生在咱们村儿,实为不幸啊”
“该死的怪物”
“儿子,你是我所向披靡的利剑!”
“爸………”含糊不清的字眼从秦风牙的嘴里吐出来,他猛的咬下自己的舌尖,甜津的血和刺骨的疼疯狂的刺激着他的神经,随后化作了震耳欲聋的咆哮:“给我动起来啊!!!!!!!”
银色的电弧毫无预兆的窜出,秦风牙的瞳孔转化为了银色,身体夹杂着势不可挡的势能冲破来自背上的束缚,向西面的山峰爆射而去!
时间过去了许久……
秦风牙缓缓的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木质屋顶,感觉着身上穿来的柔软触感,他心里疑惑的想着:我这是在谁家的床上吗?
身体不自觉的起身,一瞬间,撕裂的疼痛感传遍了他的全身。与此同时,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从秦风牙床边传来:“我劝你不要乱动,你收到了爆炸的伤,以及被你用求生意识强行催动的电弧,正在侵蚀你的身体,如果不想变成一个废人,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秦风牙心里知道,说话的十有八九就是父亲曾经说过的老人,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我爸妈被他们害死了,我要回去为他们报仇!”
“报仇?就你?”老者一听,一下就乐了。
“怎么?我这样你很高兴?”秦风牙死死的盯着面前似笑非笑的老人。老人听到他这么冲的口气,倒也不生气,悠哉悠哉的点燃了一颗烟,随后反问秦风牙:“你能控制你的电弧了?你的身体很牛吗?你拿什么报仇!啥也不是!”
接二连三的反问如同炮弹一样砸在秦风牙的心头上,他扭过头,望着天花板,不在言语。一旁的老人自顾自的说道:“不过没关系的,这口气迟早会出了的,秦伟将你托付给了我,老夫自然不会在你落难时赶你走的。”说完,老人站起了身子,晃晃悠悠的朝外走去。
秦风牙的身体不断传来的疲倦和疼痛,很快将他的眼皮压的无比沉重,恍惚中,他仿佛又听到了父亲的那句话:“儿子,你是我所向披靡的利剑!”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秦风牙,清醒的格外的早,他看着一如既往坐在自己床旁的老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打算让我就在这儿瘫着,对吧?”
老人一愣,随后点了点了头:“当然了,得让你动起来。”
“要怎么做?”秦风牙不解的说。
“你拜我为师,我带你修行”老人看着床上的秦风牙,摆了摆手,打断了正要讲话的秦风牙,说道:“你不就是想要个解释吗?那你可得听好喽。”
“这个世界上有异能者,你知道吗?”老人问秦风牙
“当然知道,小时候我爸爸告诉过我”
“你是先天的异能者,出生就是人创级高阶帝师,前途不可限量,奈何你是这山野乡夫之地出生,愚昧无知的村民他们相信怪物这一套说法,害的你白白毁了十年大好光阴!”
秦风牙云里雾里的听着,他唯一听明白的,就是自己是先天性异能者,而且还不弱!
老人继续说着:“十多年前,老夫所在的城市,被一头地阶灾害的畜生给夷为平地了,那畜生身上的剧毒,压制了我体内百分之九十的异能,我身受重伤,一路向西逃,逃到了你们的村子,那时候啊,就是你爹救下了差点饿死的我。”说完,老人深深的吸了口气,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没过多久,你出生了,体内的雷元素之充沛,赶得上当年的老夫了。于是老夫怕这力量伤人,便用剩下的力量,将你的雷元素规避在你的体内,防止外泄,而老夫自己,因为体内有毒,就在这西峰的封顶布下最后的雷霆结界,毒素蔓延不出去,我异能基本不能催动,也出不去,外界除了雷属性的东西,啥也进不来,倒也算是弄巧成拙把自己关起来了。”说到这里,老人自嘲的一笑:“也许这就是我救不了秦伟的原因。那些愚民不敢来打扰我就是因为怕我毁了村子。”
秦风牙默默的听完,他没有再哭,而是转过头问老人:“向你拜师,我可以得到什么?”
老人袖袍一甩,说道:“你可以得到守护的力量!也可以得到毁灭的力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这个朴素的老人没有那么多规矩,拜师的流程也仅仅是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就让雷牙认了师父。
现在,老人决定帮秦风牙修复伤势,他将左手的中指咬破,放在秦风牙的眼前,秦风牙看到,老人粗糙的手中,一道道银色的电弧凭空出现,流转翻腾的冲向那道口子,电弧像是穿针引线一般在伤口上左右徘徊便消散于天地间,一根完好如初的指头呈现在秦风牙的眼前。
老人贴近秦风牙的耳边,低声的说道:“用你的心,去感受体内的电流,电流的元素,始于天穹,它的力量是没有极限的,你要将电弧压制住,将它训化。本来你是不用这样的,可惜你不是普通的雷霆能力变异者,所以,加把劲吧,为了你自己!”
秦风牙闭上了眼睛,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想象着自己在看着身体内部,一个时辰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正当秦风牙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银色的小蛇猛然闯进他的视线:“这是……电弧?”他疑惑的看着这道细小的电弧,随着时间的推移,电弧开始变的明亮,电弧所过之处,照亮的则是被摧残的焦黑的经脉。他集中了所有的精神,像一条鞭子,在后面催赶和牵引着电弧的走向,将它融入一旁受损的经脉,一滴汗,从秦风牙的额头滑落:一定要进去啊!!!秦风牙的心在疯狂的呐喊。也不知道是上天看不下去了,还是父亲在冥冥之中推了他一把,本来不服驱赶的电弧,被秦风牙的精神力一下挤进了经脉里,整条经脉变的流光溢彩,并且引动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无数细小的电弧在秦风牙的体表上跳跃,像一个个银色的小精灵,频率异常之高,快速占领了秦风牙全身的经脉,他的瞳孔,已然散发着亮银的光泽。一旁的老人看的连连称奇:“这孩子的雷霆,实属充盈,说不好啊,可以成为下一个衅雷呢!”
经脉的快速修复,为秦风牙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舒畅,他尝试活动了一下手掌,听着手上传来骨头噼里啪啦的声响,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身,转动着手臂,银色的电弧从手指间冒出,在五指间来回弹跳。
“怎么样,很神奇吧?”老人温和的笑着。
雷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老人说道:“感谢师父再造之恩!”
老人将秦风牙从地上扶起,和蔼的对他说:“起来吧,傻孩子,哦,对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叫衅雷,牙则是你父亲对你人生的期盼,以后,你就叫雷牙吧!”
秦风牙双手一拱:“弟子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