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地方离宿舍楼不远，是以前一个杂物间改的。
小了点但是足够这爷俩日常吃饭了。三个菜加米饭，梁声白看着他们俩都吃了才动筷子。
大爷时不时地给小孩夹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孙俩。
还要住一晚，老叫人家大爷也不好。梁声白端着饭问，“我怎么称呼您？”
“姓陈。”
“哦，陈叔啊。”等了一下，又状似无意地问，“这里就剩你们俩，怎么还开着？”
陈叔头也不抬，“快了。”
梁声白敏锐地捕捉到话里的信息，忙追着问，“什么快了？”
陈叔此时已经吃完了，不再理他，起身开始收拾。小江全程安静吃饭。
得，这俩人说话都只说一半，就自己在那抓耳挠腮吓个半死。
觉得没意思，而且很明显是问不出什么了。这会雨正好小了点，毛毛地下着，天也亮了些。梁声白想出去获取更多关于林皓的事。
揣着手机走到大门那里，又有些犹豫，慢慢把大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确定没看到什么才大着胆子走了出去。
害怕是害怕，但没办法，梁声白也从不是等着运气降临的人。他更习惯主动出击。
快着步子往小镇人多的地方走去，经过时鬼使神差，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建筑。废弃的老厂房，两层楼，分明摔不死人。
到了镇子中心，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出来了。商店饭店的门开了一部分，没几个人在走动，但是开着的店里都有人。
梁声白挑了一家小卖部，灯光暗淡，里面有个男人正坐在柜台上算账。
进去随便拿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男人抬眼说十三。梁声白慢悠悠掏出手机付款，然后取了一根烟递过去。
男人放下账本，接过烟看他，梁声白又拿打火机给点上，然后才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外地人？”男人开口。
吸了口烟，梁声白左手搭在柜台上，半个身子靠着，背朝门口，这才回答。
“不算，以前在秦山福利院待过。”这个镇子整个就在秦山脚下。
“哦，那回来干嘛？”
“办事儿。”
“你们福利院都倒闭了，你办什么事儿？”
......梁声白拿烟的手顿住，“倒闭？”
男人不解，“是啊，半年前倒闭的，你不知道？”
“那里面的人呢？”
男人抽口烟，“都走啦，剩下的小孩儿被挪到其他地方，工作的人也都散了。那一块儿连着以前的老厂房，已经废弃了。现在都没人过去。”
那陈叔跟小江呢？陈叔一直在撒谎。
“老哥，你知道那儿一个姓陈的管理员吗？”
“陈德生？知道啊，以前经常上我这儿给里面小孩买东西。关福利院的时候还天天跑乡里说情，哪说得动啊，上面没那钱经营了，直接就给关了。”
“那他最后人呢？”
“不知道去哪了，关了福利院以后就没见过他。”
男人摇摇头，又说，“老陈啊，什么都好，就是爱管闲事，你说那些小孩的事，他管那么多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他儿子呢。”
梁声白没答这句话，男人没必要骗他。想起陈叔不让小江出门的事，当时他还觉得是院里的规定，现在看来，恐怕是担心被人看见。
可是为什么他们俩会待在已经倒闭的福利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