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绿眼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嘴里没有停下咀嚼的动作，一口又一口骨头渣被聚集成一团一团的，每过几秒他就会呸的一声吐在地上吐出一滩骨头渣。
纯粹过个味儿。
“嗯”
原先跟踪的神秘男子低头看了眼嚼骨头的男人，应和一声语气如同兄弟见面一样的平常，随后伸手抓住帽檐掀开了自己的帽子，拿帽子的手自然的垂到了自己大哥眼前。
“呸”
嚼骨头的大哥又吐了一口骨头渣，扔掉手上的残缺随意的擦在自己衣服上，抽走了弟弟手里的帽子扔到了一旁的台面上。
“司空辰已经到家了，西山来人一个多小时前和我碰过头，我陪他又盯了一个小时。”
弟弟这样说着，手开始反复撩搓自己的头发止止痒，今天帽子戴了一天有些难受。
这时厨房里面那道红光闪烁了一下，人群中站起一个人伸手啪的一声，拉开了微波炉的门。
“喂，老五”
人群中那人朝这吆喝一声，他口中的老五也就是先前跟踪司空辰的神秘人、大哥的弟弟，老五搓着头转过去看到了那人作势要扔过来的一只不小的物品。
“接着”
手腕一抬东西被扔了过来，老五双手接住微微一摸就知道，是只白烤的鸡。
“你陪他干嘛，”
这边的大哥此时听完老弟的话如此说道，放完帽子后顺手从台面上又抽下了一只生的光鸡，抱在手里蹲好摸索几下，送入口中：“又不是刚从鸟蛋钻出来的雏鸟。”
话落沉默了一会儿没人说话，因为老五也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始啃食，许是饿了。
他蹲下来没在人堆里囫囵几大口，一会后才擦了擦嘴含糊不清：
“换人了……换了个巴掌大的鸟过来……小九，胡椒粉递给我……”
“早换早好……那群人不带脑子，之前派个鹰过去，让那孩子盯了一天。”
老五和大哥一句一句慢条斯理的交流，与之相反的嘴上的狼吞虎咽。老五蹲那儿接过来小九递来的胡椒罐，老大手里一只鸡已经啃到了鸡胸肉。
老大吐槽完后没再继续说，和其他八个弟弟一样全身心的投入到进食中，这其中包括老五。
大约十分钟后，老五手里的鸡已经差不多了。他捻了捻手指上的油脂，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今天司空辰去地下格斗场不小心把场子给砸了，他地址被留在了那儿，那群人晚上可能会找上门。”
“那待会儿你去解决一下，老九？”
“咋了大哥？”
角落一个面容年轻的男人应声抬起了头。
“你和老五一块去。”
“好。”
接着，厨房又恢复了安静。大哥继续啃着自己的第二只鸡，老五重新拿了一只生的。老九慢条斯理的吃着，在周围或快或慢的吞食中显得并不扎眼。
一时无话。
…………
晚上七点
司空辰的家里，司空辰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重要到他放弃思考，呆呆的坐在书房书房电脑桌前的椅子上。
空洞的眼神看着窗外，司空辰有意这么做是为了缓解内心的焦灼感，焦灼感来源于电脑桌上倒扣着的手机。
手机屏幕被关掉了，但手机屏幕下那等着司空辰去观看的消息却从不曾消失。司空辰害怕下一秒看到它时，会被她的拒绝的痛心疾首。
这种不自信是一开始就存在的，从他第一次主动表白的那一天起，司空辰就成了无药可救的舔狗。
也许自己可以重新找个好看的小姐姐舔？
看着窗外，司空辰这样漫无目的的想到。
今夜的天空万里无云，一轮明月高悬空中。这使得司空辰有了可以专注一处发呆的可能，余下无论是远处的绵延路灯，还是十字路口另一边一览无遗的商业广场的喧嚣，都不过是眼角余光的随意囊括。
还有一只小鸟，停驻在楼层墙壁突出来的一圈平台上，就在书房外的窗户下。
也不跳也不叫，只是歪歪头看司空辰呆滞的脸庞。
“滴滴滴……”
铃声仿佛催命一般，响起的那一刻司空辰心猛地一缩，呼吸逐渐急促。
他徒劳的释放自己胸口郁结的紧张，吞咽一口口水，不回头的摸索上身旁斜侧后的电脑桌拿起了手机。
“？”（甜甜）
“没想到吧，我还会和你表白。”（司空辰）
“所以说你图啥呢”（甜甜）
“不知道，说不清楚”（司空辰）
“可能是图你好看”
“也可能是不服气”
“也可能是真的喜欢你”
司空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他分析过，但总会一次又一次推翻先前的结论。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甜甜的第一句话似乎并不是很贴合司空辰的预期。
司空辰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大字的速度逐渐加快，并慢慢的频繁出错。
“我已经改了”
“你看我最近”
“是不是没有很烦你”
“可是我不想害你”
“你都知道了，我是个渣女”
“我不在乎”
“真的”
5月10日晚，行动进行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