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可温朦朦胧胧睁开眼,天色还很昏淡。
日光熹微,窗纱透着淡淡的紫,微弱可以看见院中的槐桑。
难得清闲啊。
往日在宫墙里困着,保命都格外不易,整日勾心斗角得忙个不停。如今这般雅静,倒是多少有些不习惯。
趁着疏朗晨光,舟可温揉了揉眼,微微环顾屋内。
昨日大婚礼节繁琐,实在是自顾不暇,也没那个闲情欣赏将军府的风光。现在仔细打了打眼,倒是有些惊诧……
屋子的风格简雅到只能看到日常的家具用品,不多不少,好像刚刚好。若不是他那皇帝老爹要嫁“女儿”,府上府下需得给个面子,均挂上了红绸,煞白中木然添上了几点嫣红,显得有些刺眼。等过几日摘了红缎,大概就和冷宫相差无几了吧。好歹是堂堂将军府,风格倒是和想象中相差甚大。不过也谈不上失望,想想也是,照江喻年那性子,将军府的装修还能富丽堂皇到哪去?
算算时间,估计那皇帝老儿正早朝。舟可温披上府内送来的云锦衣裳,准备出去溜溜弯。
“站住!”
舟可温一颤,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不远处一个蓝衫小姑娘身上。
那小姑娘张开双臂,一副势气凌人的样子:“你……就是哥哥新过门的那个公主?”
舟可温微微一笑,并不否认。
“那就是咯?嗯。。。”她上下打量着舟可温。
舟可温尴尬地理了理发梢,心想:这怕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要把她惹了以后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于是便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颜。
“嫂嫂!真是太好了!以后有人陪我玩了!平日哥哥忙于事务都不搭理我,这下来了个嫂嫂,就不至于那么无聊啦。”那小姑娘咧开嘴,憨憨地笑着,这三百六十度的态度大转变着实让舟可温目瞪口呆。
“听小宁说,昨日你和哥哥未完成周公之礼啊?”
“这。。。”舟可温扶了扶额,勉强努出一个笑脸,淡淡的尾音带着些许无奈。
“嫂子不必担心,我哥他孤寡惯了,别管他。今日你我喝下这杯酒。。”
“小姐,是茶。”一旁的侍女提醒道。
“啊对,以茶代酒。今日你我喝下这杯茶,往后府中我罩着你。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记住啊,我叫江-卿-,江水的江,众卿免礼的卿……”
舟可温听得头疼,见她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样子,连忙夺过瓷杯:“小卿卿,这茶再不喝可就凉了哈。”说罢,一饮而尽。
这回轮到江卿一脸惊讶了。
“嫂嫂,你怎么真喝了啊!”“小宁,你下了多少量呐?”“不是吧!啊啊啊啊”
舟可温听着,怎么听怎么觉着这话里有话。“你。。在茶里下了什么?。。”
“嫂,嫂子,我看你和哥哥一点进展也没有,心急得很,所以嘛,嗯。。就下了一丢丢小药。”江卿捻着手指比划着。
舟可温脸上刹时挂满黑线:“大小姐,你这下的是。。”(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额。。就是那个,书里说的,催情药。。”
舟可温顿时如天打雷劈,恨不得立马把腹中的茶吐出来。
这这这,舟可温来回小步徘徊着。突然一个哆嗦,像是想到了什么,向一旁的府内景观河看去……
没等江卿反应过来,就扑棱一声往里跳去。
河水冰得彻骨,舟可温无奈,拼命向河心窜去,想缓解一下身上的药劲儿。
“天呐,快来人啊,嫂嫂跳到水里去了!”江卿愣了几秒,尖声喊起来。
姑奶奶,你这是想整死你嫂嫂我啊。
府内之人闻声纷纷赶来,在岸上寻思着怎么个救法。好像。。这将军夫人一点也不想被救呐。
舟可温慌乱地扑愣着,冰冰凉的河水灌入咽喉,的确是好受了不少。
募地,腰间一抹温感,与河水的温度格格不入。睁大眼一看:我天,江喻年?!
舟可温更卖力地挣扎着,可腰被那手锁得死死的。
江喻年将舟可温护在身前,抱着他向河岸划去。
奈何怀中这家伙一点也不乖顺,实在是让人拿他没法儿啊。
江喻年加大了手指的力度,却冷不丁被舟可温踹了一脚。
“嘶-这腰,还挺细。”江喻年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