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拿着顺来的钱喝了碗羊肉汤泡馍,然后买了五个吊炉烧饼,每个烧饼都夹了牛肉,让伙计打包。剩下的钱,螃蟹在集会上逛了半天,马太贵,算来算去,最后买了一头老驴。
螃蟹骑着驴,走在路上,心里想着,也挺好,人家张果老倒骑毛驴成仙了,我这正着骑毛驴怎么着也得成为一个武林高手。
“靠!阴魂不散啊!”,螃蟹骂道!
走了不到十里地,只见一个叫花子嘴里叼根草,看到螃蟹后把草吐了出来,然后抬头望向螃蟹。这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螃蟹骑驴到叫花子身边时,说道“好狗不挡路,挡路非好狗!”
“淫贼,咱俩今天得说道说道,姑奶奶栽树,让你这淫贼乘了凉,天下没有这等好事!”
“跟你这疯婆娘有啥讲的?”
“你这头老驴哪来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嘿嘿!那咱俩扯平了,咋样疯婆娘?”
“淫贼,跟你做个交易咋样?”
“先说来听听。”
“你要去哪?咱俩顺道的这段路搭个伙咋样?”
螃蟹看了看这疯婆娘,破口袋里漏出来半个馒头。
“呵呵,你挺喜欢吃馒头啊,整天吃馒头也不怕噎死?”
“要你管!淫贼,敞亮点,行不行吧?”
“咋不行,做个露水夫妻也未尝不可!”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以后你负责伙食,姑奶奶我可不做那偷鸡摸狗的事。”
“疯婆娘你负责善后,有追上来的你扛着,行的话就跟着。”
“算什么爷们,让我一个弱女子扛着。先说说,你去哪?”
“洛阳。”
“我去长安,正好咱们到了洛阳之后就分道扬镳。”
“行啊,对了,露水夫妻的事你也考虑考虑。”
“滚!把你牛肉烧饼给我俩!”
“欠你的!”说着丢给了女叫花子。
五个牛肉烧饼一下子去了俩,过了一会螃蟹心想着自己不吃也便宜这臭婆娘,就把剩余的三个牛肉烧饼一下子吃下了肚子,吃了一个肚圆。吃完后还打了一个饱嗝,被这女叫花子好一顿嘲讽。
走路的时候因为就一个老驴,俩人路上谁抢到谁骑,骑到的人一刻也不舍得撒手,生怕被另一个占着了。
这一路走,俩人一路骂,一路抢驴,最后就可怜了这头老驴,一把年纪,没一点休息时间,累的直吐沫,要是会说话,准得骂娘!
一直到晚上俩人停下休息,小螃蟹和这个叫花子最后也没有再找到一个下家去顺点钱财。
其实凭俩人的身手,通过昨天在破庙交手,已经知道双方绝非闲人,但是试了几手,发现对方又非魔教或者正教等大派武功,又都放下心来。俩人都心想到,这江湖之大,从南到北能人异士众多,还有许多江湖流派,行走江湖,哪能处处逞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没有继续追究。
但是这江湖人心险恶,提防是少不了的,虽然提防,但是小事见人品,有道是“见人见面难见心,处事方知是与非!”。俩人通过这一天对对方的所见所闻,方知对方非品行恶劣之人。螃蟹见这叫花子宁肯忍饥挨饿也不去抢,昨天让几个农夫追着打也不还手,今天早晨虽然打抱不平,但是仍然顾着集上百姓以后的生计和免遭报复,没有对这几个恶霸痛下狠手,便断定这婆娘也是侠道众人,还颇有几分见识。这女叫花子见螃蟹虽然会的颇多,但是盗亦有盗,在破庙也算正人君子,正好自己愁吃的,便跟这嘴欠的家伙搭伙走了这一段。
晚上俩人找了一个空地,生起火,疯婆娘继续烤起了兜里的三个剩馒头,边烤边骂道,“你说你,让你负责伙食,这到了晚上也没整到点吃的,还得吃我这点口粮!你说你有什么用!”
“中午那两个牛肉烧饼喂狗了!”
“一说这我更来气,你一下子吃了三,也不怕噎住,留下一个也好,最后自己吃的打嗝,丢不丢人!”
“有本事自己顺去!赶紧烤,饿了!”
女叫花子继续烤馒头,懒得搭理螃蟹。那边螃蟹看了老驴一眼,有点不舍,这一天净驮着俩人了,就又用剑整了点草抱给了老驴,这老驴累的看都没有看一眼螃蟹,继续吃起草来。
烤好馒头后,女叫花子扔给了螃蟹一个馒头,自己留了俩吃,螃蟹嘴里嘟囔了几句,也吃了起来。吃完后俩人还是在火堆对面各自休息。螃蟹没有管这婆娘,自己直接躺下,眼睛看着这天空,心想到,“还别说,这人啊,有山珍海味吃着,感觉什么东西吃着也就那样,但是饿了吧,什么都感觉是美味,就拿这叫花子烤的馒头来说,从来没有感觉这么香过!
后面的日子里,螃蟹见着了地主恶霸便顺手顺点钱财,有的恶霸实在欺人太甚便由女叫花子出手教训教训。还有些是螃蟹故意露出点破绽,把人引过来,最后由女叫花子打发,每次打发完后女叫花子都把螃蟹好一顿臭骂,螃蟹嘴上也不闲着,俩人就这一路吵,一路偷,一路走。
之间大概过了两三天,女叫花子发现老驴比这淫贼好处多了,便动起了恻隐之心,毕竟还是一个女娃娃,善心泛滥。女叫花子后来就定了一个规矩,一天只能一个人骑,一人一天,一天还不能骑超过三个时辰。螃蟹刚开始不肯,只见这疯婆娘竟玩真的,就真的跟螃蟹动起了火,差点又要拔剑。螃蟹看这婆娘这么坚决,再加上这老驴确实年龄大了,自己内心也不舍得,便慢慢的也遵守了这个规矩。只是这老驴后面越来越跟这婆娘亲,倒是把螃蟹气的够呛,直骂老驴没良心。
就这样俩人走走停停,路上螃蟹顺的钱多了,俩人就吃好的,有时还顺手接济点穷百姓,螃蟹自从泰山这一路走来,才发现百姓十有七八都在为吃饱饭发愁,这才发现原来穿衣吃饭竟然成了这么多人的梦想和头等大事;顺的钱少了,女叫花子便烤馒头吃。
有人作伴,日子过的倒也快。一天傍晚,俩人和一老驴走到一个城池下,城墙三丈多高,往城门两边望去一眼望不到尽头,护城河犹如一条巨龙,将这座城池与其他土地分开。
螃蟹望向城门,只见写着两个大字,“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