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缩人
一
吴子硕今年上六年级,许多同学私底下叫他“铁蛋”,是三年级一次运动会,吴子硕的妈妈巧不巧部了“铁蛋”一个问题,用的小名,由于家长都坐在后面,吴子硕又是个大高个儿,“铁蛋”这个名字就从高个子同学们那传开了。人人叫他铁蛋,开始他挺脸练的,后来也越听越顺,不再计较了。吴子硕还是有段难堪史的,那会儿就连他的朋友王崇年和刘冰巧都那么喊吴子硕。
王崇年和吴子硕从一年级就从一年级就认识的铁哥们了,他们都喜欢《王者荣耀》这款游戏,孔子还是曾子了说过:“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到我们这儿就变成了“君子以游戏会友,以友辅游戏等级了。虽然后来我们不喜欢王者了,但友情还在,可见以文会友的中心不是文是友,文只是工具。王崇年处处如我相仿,贪玩,成绩低下,喜欢热闹……
王崇年的爸爸是无业游民,说其来有几分可怜,他下岗了,不是因为要退休,倒是因为那公司黄了,还国企呢。王崇年就住隔壁小区,我们经常和刘冰巧以及附近几个同学打打篮球。王崇年不怕脏,倒是傻愣,球每次都是他带,当我们几个同学抢球,把球搞出操场外以致球一屁股坐到屎上,王崇年捡回球:“接着玩不?”
刘冰巧那我认识更早了,她住我楼下,我刚上中班就和她一起玩。她是个女生,且一点儿不男性化,常装着一管口白与一管护肤霜,时不时抹一下,忘了是怎么和她玩到一起的,也真是奇葩,小学时,她我分到一班,她也不爱学习,成绩中等,八十分到九十分的样子,不像我和王崇年久年漂荡在及格线上下,苦不堪言。刘冰巧和我有时会被王崇年邀请去他家做客,其实哪是做客,其实哪是做客,分明是他要请教我俩。他和刘冰巧也是好朋友,他们都喜欢球。刘冰巧疯狂追星,天天捧着一沓小鲜肉的书签爱不释手,有什么呀,就是长得帅点儿,漂亮点儿,可爱点儿嘛。刘冰巧说:“对,饭也可以靠脸得到!”
再说我,说真的,自己确实有些网瘾,喜欢写些原创的帖子,跟文学家其实差不多,鲁迅老爷子没事批判个社会,我也是,但文学力度和立意不够的。老爸挺支持我,就是怕我眼眼累到,我说我眼1.2呢,老爸说那你也不能吃老本啊!我只好改革换代,我写的纸上,老爸打出来。至今我写完了两本。我不爱说话,这其实是大人们的看法,比如我和王崇年他们打成一片,只是懒得和外人说话罢了。我见到楼下大爷很少叫爷爷,除非有人逼我,我才不当好几个人的孙子呢,这是瞎扯的理由,我害怕别人认为我是个低三下四的狐狸,骄傲。老妈说。哈,一句话真可谓点破梦中人,精辟,那叫个精辟。
我们三人除了睡觉和一些特殊的事形影不离,比如去课外班,在家干活外。尤其是我和王崇年,因为我们基本了除了上学和写作业就是玩啊!
二
今天早晨,我和王崇年一起上学,刘冰巧和那些女生一起上学去了,她除了和我们是朋友,在女生里混得也不错,可我和王崇年再没有一个朋友了。
我们边聊吃鸡游戏边走走进了另一个小区。从这里走比走马路近,那样会走许多冤枉路,小区里有很多好玩的设备,时间还早,我们跨过水中的石阶,滑过喷旁边台阶的扶手,我们每天差不多都会来那么一次。晚上不行,晚上刘冰巧很少跟女生一起走,大多人晚上都是家长接,刘冰巧的家长长年打工,早出晚归。和刘冰巧一起走对于我和王崇年是皆大欢喜,她是个故事大王,走路时总浮想联篇,逗得我们哈哈大笑;但她也真是个大麻烦,刘冰巧既不是班长也不是什么委员,可她却总管我们,不让我们大喷泉和水池那玩,她管我们这管我们那,这是所有女生的通病,所以我们格外珍惜刘冰巧不在,我们大玩一通的美好时光。
刚还没到小区门口,我们就被吓了一跳,不知从哪里闪出个人来,拉着花箱,穿得正式,一身西装,打着领带。
“小朋友们好,我是康顺医药的工作人员,买药吗?现在搞活动,半价优惠。”领带自我介绍。
“没病吃什么药?”我性格腼腆被吓了个半死,脸都紫了,一声不吭,可王崇年倒是很开朗,应辩到。
我们刚要走,领带赶忙拦住。我用冰冷的十分戒备的眼光羞涩地断断续续地盯着他。
“万一哪天你们病入膏肓,一个人一生不可能永远没病呀!即惑说你一生健康,你们家人也可能会生病呀!”领带咒我们和我们的家人,这个肯定没受过推销类的培训,这么不会说话。
“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你不会没受过语言培训吧!所以你肯定是个贩药的骗子。”王崇年这个很敢说话。我见王崇年走了,也跟了上去,可领带也尾随而来。
“你有完没完,我可报警了,他可有电话手表。”王崇年将了领带一军。他指着我的手表,那是我爸爸给我买奶时赠的,只是块破电子表,长得像电话手表罢了。我抬了抬自己的表,我不太好意思,摆动的幅度很小,像是机械地抖了抖手。而领带该是没有这方面知识,跑走不见了。
“哼,这种人绝对不是什么正道。”我骂道。
当我们到学校时已经迟到了,老师训了我们两句,她懒得管。
我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打开语文课本随同学们一起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刘冰巧就坐在我旁边。在我们学校很少出现两个人一桌的情况,校长怕同学们上课交头接耳,影响整体升入重点初中的升学率。这其实是完全多佘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可以交头接耳。刘冰巧把脸转向我,浮出一个灿烂的坏笑,我鄙视地瞟了她一眼,不理她。
下课后,刘冰巧从她座位上趴到了我这儿,不等她开口,我就挥手“起开!”刘冰巧很不满,走开和那些女生们跳绳去了。
我郁闷地趴在桌子上,就是我不想惹她,但是她好烦哪,就跟我和王崇年的妈一样,常常唠叨我们,一会儿不是批评我们的作业有多烂,就是说我俩迟到不应该,真是不想和她作朋友!不过话过来,既然是朋友吗,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铁蛋踢球吗?昨天主任不是说可以带足球来学校,下课玩吗,我今把我家的足球带来了,就咱们总玩的那个。”王崇年抱着个足球。
“没心情。”我继续趴在桌子上噘着嘴,一副愁苦的样子。和朋友闹矛盾,哪怕是一丁点的矛盾都会让我揪心。
王崇年和我也是患难兄弟了,“能有啥大不了的,太小眼了!”我挺感动,其他同学的朋友没一个安慰过他们的。
“哎,这个刘冰巧,我就说让她起开,她就生气了,比我还小心眼。”我抬起头对王崇年诉苦,我用手托着脸,一定尽显苍桑。
“嗨,就这事呀,忒小心眼了吧!这你就当事?她多小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她一般见识。”王崇年大手一挥,像是要把我的烦恼一下挥走。
“我没生她气,你也知道被朋友讨厌有多难过。”我说,的确这一点所有人均有同感,那种感觉酸酸的,心里非常不好受,不是一句话可以道清的,更不是一声怒吼可以解决的,我就算是给刘冰巧道歉,她也很难原谅,所以遇上这种事更显绝望,虽然我和王崇年、刘冰巧遇到过许多友谊的风浪并最终平静,但友谊小船的翻滚却总是叫人后怕。一个个海浪冲上夹板,不能不叫人惊慌。
“没事,刘冰巧不记仇,一起踢球去吧!”王崇年说。
“你和别人玩去吧,我心里酸。”我婉言拒绝。
王崇年心里倍受打击,自己抱着球往教室外沉默而惶恐的走着,留给我一个伤心的背影,我心里更酸了,像一杯无可奈何的柠檬汁
。“嘿!我去!”我“噌”的站起来,不免膝盖疼,最近总是这样,还咯吱咯吱地响,我猜再过两三天就会好了。我来到王崇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年哥,走!”
王崇年挺伤心的,现在也还有些失落,他明显怕我难过,强打起笑容:“好啊。”我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只罢随王崇年到了操场。我们刚到操场各自一边,我就来了个强球,直接让球飞到了花圃里。课间十分钟的时间比较紧张,不能浪费在捡球上,我飞速跑到球边,又捡起球,快跑了回来,我在路上,觉得我的腿重重压在地面上,膝盖无情碰撞,像是要折的树枝。跑回来后,我一下坐在了地上,球滚到了一旁,我的腿可能随时断掉。我猜是我这几天膝盖疼加上刚才的跑步闹的。王崇年以为我是累的,哪里啊:“哈哈,叫你跑这么快!”
“不是,是我的腿,膝盖那儿,简直疼得要死啦!”我直接倒在了地上。王崇年以为没什么,只不过我是太娇罢了:“好了,快起来玩!”
“真不行,这几天我一直膝盖疼,这下可好严重了,我猜爬楼都不行了!”我难受极了。“
”一定是在长个啦,不是很疼,只是腿酸了!“王崇年还是以为我像有些娇气的女生一样小题大做。
“怎么不信我,千真万确!”我站起来,可又双腿无力,瘫倒在地。王崇年跑到女生们跳绳的地方,半晌才回来,他去叫刘冰巧了,刘冰巧一定很久都不答应。刘冰巧气呼呼的跟王崇年回来了。
“小气鬼!怎么了?”刘冰巧一字一顿的吼。
“我真是膝盖疼到了极点!还有,大姐,别生气了!”我哀求道。
“嗯,是,铁蛋心里可酸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你多大度!”王崇年用安慰我的话又安慰了刘冰巧一顿,刘冰巧好像立马舒心了,刚才的怒气全消。
王崇年夹的球,他们俩一人一边,扶着我上了楼,膝盖真是很疼,要是我一个人真是不行。不会是关节炎吧?我不会终身残废吧?
“好点了吗?”刘冰巧假装对此十分不屑,但我看出她很关心。
“好多了。”我说了一句瞎话以此安慰他们二人,“谢谢二位了。”
上课铃响了,我们有些着急。“没事,到时就说你腿疼,我们搀着你。”王崇年装作一点儿不着急。不得不说,朋友们真可爱。
我们进教室时课已经上了5分钟了,老师正要骂,王崇年就赶忙辩解:“老师,是这样的,吴子硕刚刚摔断了腿!”
王崇年说得太过了,老师自然不信:“那怎么他还能站在这儿?”
“老师,是这样,我这段时间膝盖一直很疼,刚刚我快跑了一会儿步,就疼到走路都难受了,我膝盖还总响!”我赶紧说,不然王崇年会把这事越洗越黑。
老师有点关心了,她焦虑了下:“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太娇了,吴子硕,打电话回家吗?”
我觉得没什么,歇一会儿可能会有很大好转:“不用了。”
老师叮嘱了一句,又吼:“迟到多勺了,快回去吧!”我们都怏怏地回座上课去了。
晚上放学时,我的腿似乎只好了那么一小点儿,王崇年和刘冰巧都很关心我,他们又一边一个人扶我回家。路上,刘冰巧给我们讲故事。伴着他她的声音与风,他们把我扶到了我家,为此刘冰巧就到王崇年家写作业了。今天我太难受了,实在是不便去王崇年家,他们把我扶进屋和我的父母打了招呼又向他们说明了我的情况。
“叔叔、阿姨好!”他们说。我的父母也向他们打了招呼。
“今天吴子硕在学校膝盖疼,他说他膝盖还总响!”王崇年说。
我的父母向他们道了谢,说待会他们会看看的发。
我本以为王崇年和刘冰巧会走,他们却留下在我家里写作业,王崇年下楼同他的父母说了一声。刘冰巧笑着说:“哈哈,我不在,不知道你的题会错成什么样呢!”
(未完)